血刀門的趙廣亮竟然和拜月教的吳哲走到了一起。
兩人所屬的宗門一個在華夏的西南,一個在西北,相互之間來往不算密切,但也沒有什麼衝突。
但讓兩人走到一起的原因是,他倆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唐重。
趙廣亮的父親跳樓,自己被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唐重造成的。他家爲什麼破產,他的父親又是爲什麼跳樓,他又是因爲什麼被踢爆,變成現在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他不從自身上找原因,卻把這一切的過錯都賴在唐重身上,仇恨更是已經無法化解,不死不休,死了也不休。
說起來吳哲對唐重倒是沒有太大的怨恨,只是死在唐重手中的大巫師——巫馬魂是他的師傅。
他並不是特別想爲巫馬魂報仇,巫馬魂只是他名義上的師傅,可實際上卻並沒有傳授他什麼。但他卻得到了巫馬魂留下的手札,裡面記載了很多禁忌巫術,和蠱毒之術。
碰巧碰上了趙廣亮,他還與唐重有深仇大恨,吳哲倒是不介意幫一把手,要是能除掉唐重那是最好不過了,要是除不掉,自己脫身還是沒問題的。
兩人繞了一圈,也走到了唐重和龍月兒曾經走過的小河,在小河附近,吳哲面前一隻小小的飛蟲在嗡嗡的飛着。
這是苗疆很尋常的一種追蹤蠱,只要指定一個氣味,它就能一隻追蹤下去,哪怕是相隔百里,也能找到。
他要找的不是唐重,而是龍月兒,在他看來,只要抓到龍月兒,唐重就得投鼠忌器,乖乖的受死。
兩人一路追來,天都黑了,卻在一座矮山下發現了一道微弱的亮光。
巫馬魂暗自得意,看來龍月兒就在這個山洞裡休息,真是天助我也,竟然給我安排了這樣一個好地方。嘿嘿,龍月兒啊龍月兒,就算你貴爲聖女,今天也得聽我的擺佈。等我們合爲一體之後,整個苗疆都是我們的吳家的天下了……哈哈哈哈!
“亮哥,一個龍月兒就不麻煩您動手了,我這就去把她擒住,然後就能用她要挾唐重。”吳哲陰笑道,“到時候是蒸是煮,是烤是涮,全憑你說了算。”
趙廣亮的拳頭不由自由的攥緊,冷聲道:“好,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真要是能活抓住唐重,我肯定全力幫你執掌苗疆。”
吳哲大喜,連連道謝,隨後就像是一縷青煙一般來到山洞口,卻沒有貿然進去,而是在腰間的皮囊裡掏出一個小巧的葫蘆,輕輕的拔開軟木塞。
一股粉紅色的煙霧像是活物一般,飄飄蕩蕩的進了山洞,而吳哲就貼在山洞外,暗自查數,耐心的等待時間過去。
山洞裡,一堆篝火燃燒着,在火堆對面的地面上坐着唐重,在他的旁邊是一個大睡袋,裡面是蜷縮着熟睡的龍月兒。
睡袋原本是給虞夢蘿準備的,可她沒用上,反倒是龍月兒佔了個大便宜。外面有篝火的溫暖,裡面睡袋更是暖和……能不暖和嗎?裡面全是純綿的,而龍月兒把外衣都脫了,要不是唐重阻攔,她連裡面的內衣都不會剩下。還美其名曰:一級睡眠!
她是一級睡眠了,可唐重要是鑽進去,就成徹夜難眠了。一個睡袋睡兩個人,對方還是一個千肯萬肯的美女,身材火爆、火熱,就算是最好的電褥子也比不上啊。
唐重心裡惦記着虞夢蘿的安危,而且這裡不是自己家,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突發事件?所以他這次堅決的抵抗住了龍月兒的誘惑,就在火堆旁閉目靜修。
之前吸收的雷元力還沒有煉化,正好趁着這個功夫吸收。唐重感覺剛剛突破的天階四重,竟然又有了一點點動靜,這是個好兆頭,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摸到天階五重的門檻了。
可就在他剛剛進入修煉狀態,一股危機感就讓他從修煉狀態驚醒過來,剛睜開眼,眼前一股紅霧就把他包裹住。無處不在的癢,讓他渾身都不自在。就好像是有千百萬只螞蟻,在身上爬、咬,讓他有一種把衣服扯掉的衝動。
短短的幾秒鐘,唐重的眼睛都紅了,喘着粗氣,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公牛,目光落在睡袋裡的龍月兒身上。
可能是熱了,龍月兒蓮藕一般白皙的玉臂從睡袋裡伸出,連同大片白皙細膩的胸脯都露出來。睡夢中,龍月兒還咂着嘴,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唐重的手緩緩伸過去,眼中閃過一抹掙扎,卻還是碰觸在龍月兒的胸前,出乎他的意料,龍月兒竟然像是一條蛇一樣,反過來緊緊的抱住唐重的胳膊,呢喃一聲,照舊呼呼大睡。
這個姿態的龍月兒,竟然讓唐重心中的那股火熱一下子熄滅了大半,短暫的清醒讓唐重一下子醒悟過來,急忙啓動噬天戒。
噬天戒上的紅光閃爍,唐重身體表面的紅色斑點如潮水一般退去,只是轉眼間,就恢復了正常,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輕輕的從龍月兒懷中把胳膊抽出,小心翼翼的放進睡袋,唐重順手摸過斷刀,悄悄的起身,繞過火堆,朝着山洞口走去。
唐重走到洞口,卻沒有出去,而是貼在了山壁上,屏住呼吸,仔細探查外面的動靜。與此同時,山洞外面的吳哲終於數夠了三百個數字,心說五分鐘了,應該差不多了吧?
迫不及待的走出去,剛露頭,迎面就是一刀劈下,嚇得吳哲魂飛魄散,想要躲避也已經晚了,無奈下只好揚起手臂迎上刀鋒。
“啊!”
一聲悽慘的叫聲,驚醒了洞外的趙廣亮,也驚醒了山洞中的龍月兒。
吳哲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纔想到這一招棄車保帥,用一隻胳膊,換自己的一條命。原本唐重是能連胳膊帶人都劈成兩半的,可吳哲就藉着胳膊阻擋的剎那,用出了來之前剛學會的血遁術。
一口心血,與斷臂上的鮮血,擋住了唐重的刀芒,下一刻,吳哲就像是化身成爲血霧一般,轉眼間就消失不見。留在唐重面前的,只有一灘殷紅的鮮血,和一條手指還在不斷抽動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