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爲道派和大周皇朝都是屬於東玄域的中部,其中相距不過三千里的路程,而且這一帶都是大小國度相鄰,人族聚集之地,最爲繁華的地段
不過五天的時間,溫清夜就到了距離無爲道派山門最近的天苑國。
天苑國靠近無爲道派,附近道觀隨處可見,其中大多數是無爲道派派人設立的,當然還有其他雲遊道人建立的。
對於宣揚道教之人,無爲道派對其也不算很嚴苛。
而無爲道派則在那天苑國附近的徑山山脈之中,出了天苑國的沸城,沿着城東山道就能直接到無爲道派。
不過那裡只是外山門而已,是供人上香,卜卦,觀賞遊玩而已,而無爲道派真正的山門而是那內山門。
沿着青蔥,古樸的山道,清脆悅耳的鳴叫之聲此起彼伏。
溫清夜和妖雨兩個人跟隨着來來往往人羣,向着上山的路走去了。
小灰看到那蔥綠的樹木,好像十分的興奮,從一個樹枝跳到了另一個樹枝,感覺到了溫清夜和它有些遠了,便再次跳回來,一副樂此不疲的樣子。
妖雨看着小灰上躥下跳的樣子,忍不住捂嘴輕笑道:“公子,你看小灰好像很開心呢”
妖雨這一聲還有這一笑,頓時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目光。
都是暗暗驚歎一聲,好妖媚的人兒。
溫清夜也是搖頭笑道:“猴子嘛,一個樣,就是喜歡動來動去的,閒不住”
兩人踏着山路向着無爲道派的外山門走去了,一縷縷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到來往行人的身上,衆人這次感覺在這清冷的樹林當中有了一絲暖意。
溫清夜隨意的問道:“妖雨,你爲何會被第九商行拍賣?以前的生活是如何的?”
妖雨神色一黯,說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家裡貧寒,甚至都吃不上飯,後來有一個大家族的夫人看上了我,我的父親就把我賣給了那個夫人,從此以後我就跟着那個夫人,夫人時常教我一些本事”
說到這裡,妖雨的擡起頭看着了溫清夜一眼,雙眼含着波光,香腮泛着紅霞。
本事?
溫清夜一看就知道那夫人教她的本事,怕是那些牀笫之上的東西了。
“對了,後來了?那個夫人呢?”
妖雨眼神微微一黯,說道:“後來,夫人死去了,我則被夫人的家眷典當到了第九當鋪”
“這樣啊”
溫清夜深深嘆了口氣,人最可怕的便是不能選擇,不能選擇那麼只能逆來順受,若是活的舒坦,快活還好,但是一旦活的不自在,那纔是一種煎熬。
這麼說來,妖雨的身世其實還是很悽慘的,而妖雨說完之後頭也一直垂在胸口,始終沒有再擡起來了。
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溫清夜終於看到不遠處那山巔頂端,影影憧憧之間數道閣樓,殿宇似傲立蒼穹一般。
“前方就是無爲道館了,我們快進去請裡面的師父算個卦”
“是啊,裡面師父算的的卦可靈了”
...........
衆人看到那道觀,一個個興奮不已,幾乎是蜂擁而至的前行着。
而這個時候妖雨情緒也恢復了一點,默默地跟在溫清夜的身後,向着前方走去。
只見面前是一個規模宏大,佈局緊湊,精緻古樸的道觀,中路以山門照壁爲起點依次有照壁、牌樓山門鐘鼓樓、三官殿、財神殿、救苦殿等。
牌樓的正對面是一塊石壁,壁上嵌有“萬古長春”四個大字,其字體遒勁有力,含有非同的神韻,令人歎賞不絕。
此時一羣人正圍着那財神殿的門口,熙熙攘攘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溫清夜和妖雨兩人慢慢走了過去,只見人羣圍成了一圈,中間一個道士手掌拿着一圈圈被烈火灼燒後的龜甲,好像正在掛算着什麼。
面前一個雍容華貴,衣着鮮豔奪目,畫着濃妝的女子站在道士的面前,周圍都是侍從,護衛,還有幾個侍女。
一看就知道,這女子的身份非凡。
“這位夫人請看且看,這龜甲上寫的是‘列’字.....”
那個道士拿着一個龜甲對着那女子,突然看到了溫清夜和妖雨,先是眼中一亮,隨後眉頭就緊皺了起來。
這道士自然也是無爲道派的弟子。
無爲道派修煉的本就是正氣浩然之法,此刻看到那妖雨,那無爲道派的弟子總是感覺這女子妖豔當中透着一股邪氣。
衆人也是順着那個道士的眼睛看了過來,看到妖雨的時候,雙眼具是浮現一道精芒。
妖雨本就絕美,但這不是最致命,最致命則是她天生媚骨,一笑一顰之間,在場的衆人好似骨頭都酥了,媚術之道,不分男女。
那女子看到妖雨的時候,也是眼前一亮,旋即她那雙眼又看向了旁邊的溫清夜,最後又低頭看向了面前那個道士手中的龜甲。
那個道士收回眼神,繼續講解手中的龜甲。
“我方纔用火灼燒,手中這一枚龜甲經過灼燒,已然顯出禍福兇吉,列字原本乃是烈字,底下的四水具被烈火灼盡,只剩下了這個列,說明一切困難險阻就像是熊熊烈焰,只要你能堅持的住,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都在本心,本心失去,那便失去,本心若在,那便存在着”
女子眉頭原本是輕皺着,旋即聽到那道士的話,微微舒展了起來。
溫清夜看着那個女子,眼中淡然如古井不波,十分的平靜,但是內心中不禁開始暗暗提防了起來。
突然,那女子轉過頭,看向了溫清夜,笑眯眯的問道:“這位公子,你覺得這位小師父說的對嗎?”
衆人都是有些奇怪,不知道女子爲問向了溫清夜,下意識都是轉頭看向了溫清夜。
溫清夜淡然一笑,道:“你信那便是對的,你若是不信,那便是錯的,小師父也說了,都在本心”
女子似乎對於溫清夜的答案很是滿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哦?公子說的在理,是不是我心中相信什麼,什麼就是真的呢?”
溫清夜點了點說道:“欺騙別人很難,騙自己其實很容易”
“我覺得公子今晚”
女子仰起頭,右手搭棚,眯着眼睛看天上散發着金光的太陽,低聲笑道:“活不過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