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那個朋友今天休息,明天我來找您帶您去找她。”駱千墨答應了。
“這樣最好,我今天有一天的時間看圖紙,明天把不懂得都問明白,後天我就要閉關給你打造了。你要想坐隨便坐,我要看圖紙了。”“四指手”說完往那裡一坐仔細研究起了圖紙。
駱千墨輕聲離開了鐵匠鋪,大街上車水馬龍很多擠壓在千葉城的商隊因爲三天前發佈的道路通暢告示而紛紛馬不停蹄地往滉瀁城趕來,物價因爲短時大批商隊的涌入而出現了下滑。
喬妙之已經在兩天前離開返回了千葉城。
回到客棧,門縫中又夾着一封信,打開后里面是呂歌的署名,主要就是跟駱千墨告別,他們已經離開了滉瀁城往北去了,說是有緣再見。
下午到晚上駱千墨都待在了客棧裡休息觀看他買到的妖獸圖鑑,圖鑑裡一共記載了五百多種妖獸,不僅有手繪的妖獸模樣還有一些介紹和弱點示意,讓他看得很忘我。
第二天他帶着“四指手”何一荷到了熊嵐那裡,何一荷將自己不懂的地方全部問了一遍執意要拜熊嵐爲師,但熊嵐拒絕因爲何一荷年紀太大了,這說是她爺爺都有人信。
何一荷也不氣餒說是繩鋸木斷水滴石穿,以後每天來一次他就不信何一荷不受他爲徒,對此駱千墨是哭笑不得。
之後在滉瀁城乾貨店屯了一些堅果和肉乾,在客棧休息飽飽睡了一覺,一早退了客房到了滉瀁城北側的碼頭,等待着桑辰到來。
這個時間段碼頭便已經開始熱鬧起來,各種貨物從這裡被裝船順水而下去到雲崖江下游的幾個主城。沒有人清楚雲崖江到底有多深,反正很多大型木船在水面移動一點也不費力由此可見雲崖江的深度。
桑辰姍姍來遲,一身輕便的藍色綢緞裝顯示着他的卓爾不羣的氣質,靴子上還繡着藍色金色的紋路襯托着高雅。與桑辰一比駱千墨就有些土氣了,一身麻布黑衣黑袍遮住臉部,靴子也是穿了很久磨損不輕的輕布靴。
“我說你幹嘛要穿成這樣啊,又不是去相親?”駱千墨無情吐槽,主要是兩人並肩而行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害,你又不是在乎這個的人,再說這是我的生活態度,與有沒有人看無關。”桑辰拍拍駱千墨的胳膊,從儲物戒中取出兩張船票,在碼頭上環視一圈後注視着停靠在不遠處的巨型木船。
“就是它了,海鳥號,走吧上船吧”,桑辰示意駱千墨跟上。
沿着碼頭岸邊走,兩人在一艘三杆帆的木船前停下,船體巨大近了看如一隻出水的鯨魚船身堅實給人一種無懼風浪的安全感,在出示了船票後兩人順着梯子上了船。
到了甲板上,駱千墨看着距離自己二十多米的江面感受着江風的吹拂看着水漫波光粼粼的金色光輝不覺深吸一口氣,感覺精神放鬆。
甲板乾淨,銅杆雪亮,一隻巨大的海鷗形象雕刻在船頭展翅翱翔。船上的水手們大多是青年小夥一個個健壯有力,在忙活着看樣子不多時便會起航。
兩人在休息區坐下看着甲板上人來人往,隨着三杆風帆全部落下一衆水手合力將船錨升起,木船如一匹踏浪而行的駿馬,劈波斬浪,順着雲崖江而下。
陽光明媚,甲板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各種穿戴的人都有,但更多的還是商人,畢竟還未開春這個季節不是旅遊的時機。
“我說,你有沒有什麼對手分析啥的,我們這樣乾坐着也挺無聊的。”駱千墨已經從剛纔的新鮮逐漸轉爲了無趣。
“沒有,這段時間就是要放鬆自己,喝喝酒看看天,這樣才能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桑辰搖着酒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怎麼看你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啊,你不是要拿前三嗎?”
桑辰搖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非也,非也,我只是沒有你那麼緊張而已。”
駱千墨呵呵一笑,“我幹嘛要緊張啊,這又不是什麼生死搏殺,像你之前所說是有裁判的,一旦兩方招式威力太大裁判肯定是會出手干預的,贏不贏對我又影響不大,再說生死搏殺我都沒緊張過這種競技賽我會緊張?笑話。”
桑辰不接話,就這麼看着風景喝着小酒愜意的很。
“各位,瞧一瞧看一看啦,最新的精靈圖鑑,上面有現已知的十三種精靈的模樣和介紹,十個白玉幣一本了,數量有限售完即止了。”一個人抱着一沓書在甲板上吆喝了起來。
“根據東神州最新的懸賞,無論生死,上交一隻精靈便可以得到五百白玉幣。這本圖鑑乃是一位大師嘔心瀝血之作,上面記載的信息絕對真實,讓您比別人更加了解精靈的習性和出沒地點,絕對童叟無欺,數量有限抓緊時間,心動不如行動啊。”
駱千墨聽着這個人的吆喝感覺好像回到了他爺爺那個年代的現代都市一樣,這種喊價方法已經消逝在科技進步中了。
“什麼情況,東神州真發出這種告示了?”駱千墨疑惑向桑辰詢問,執法司是東神州聯邦直屬機構大多信發公告都會由執法司張貼在每個主城中。
桑辰點點頭,“昨天晚上的最新消息,據說是聯邦的一位生命研究大能向聯邦發出的提議,說是經過研究調查發現精靈身上附帶有不祥之氣,他們不定時出現就是爲了傳播這種不祥之氣,而受到這股不祥之氣的地方就會有瘟疫等等恐怖的事情發生。”
“這你也信?”駱千墨感覺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信啊,隨同告示一同發佈下來的還有那個人的研究報告,近三年所有被人目測到了精靈大規模出現的地方在一年之內都發生了重大變故,最慘的是有一個偏遠地區一夜之前所有居民無一例外全都斷氣,死相悽慘。”桑辰有些字眼着重加深了語氣。
“你不用這樣,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被你嚇到的。”駱千墨對於桑辰展現出的玩心無奈。
“唉,兄弟,這裡來一本。”駱千墨向那個人招手,就在剛纔他跟桑辰交談之際已經有兩個人買走了兩本。
“這位兄弟,你也要買一本嗎?”那個人保持着笑容,雖然看不出是真笑還是職業性假笑但起碼令人看着很舒服。
“對,我要一本,你數數對不對。”駱千墨說着遞出十白玉幣。
“太對了,兄弟,你拿好,好好看看要是能抓到一隻可有五百白玉幣呢。”那個人說完歡天喜地地走開了。
翻開薄薄的書頁,看着還算驚喜的手繪圖,駱千墨聚精會神看了起來。一個個精靈的模樣除了一些細節外基本相同,按照上面所標註的尺寸這些精靈平均在五六十公分的高度,當然有一種叫肚兒圓的精靈身高在一米開外長相憨態可掬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會帶來災難的物種。
其中一種精靈駱千墨見過現在他的儲物戒中還有一小瓶晶白色粉末呢。
從頭看到尾這本書就簡單介紹了一些這精靈的外觀和被目擊的時間地點,至於這些精靈有什麼能力又有什麼弱點,這本書隻字未提。
“我就說了吧,這東西都是噱頭,精靈歷來就是萬靈之域內最神秘的種族,百年來都沒有人敢說真正瞭解他們,你難道指望這種華而不實的書能告訴你什麼。”桑辰大致看了幾眼便丟在了一旁,強調着駱千墨被騙了的這個事實。
“唉,算是花錢買個教訓唄,對了你在瀠洄山谷內有沒有遇到精靈啊,要是真按照那個什麼生命大能的說法那種地方應該得有精靈存在啊。”駱千墨反將一軍。
“沒有,我遇見的都是一些妖獸,解決起來比較輕鬆”,桑辰說道這裡又拿捏起了範兒。
駱千墨白了桑辰一眼,換了本書繼續看了起來,妖獸圖鑑之前他只讀了一半不到現在反正閒來無事繼續看唄。
不多時甲板上一陣嘈雜聲將駱千墨從圖鑑的世界中拉回了現實,擡頭望去只見剛纔那個買書的人被人拉着領子質問着。
“你這分明就坑錢,這本書狗屁不通,要是不給老子退錢,老子就把你從船上丟下去。”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男人咒罵着。
“你都看了我不可能退錢,這是我們收集各大州關於精靈目擊的信息編纂而成絕對是整個萬靈之域內最全的精靈圖鑑,你這完全就是無理取鬧。”
“狗屁!老子說你這東西是幾張廢紙他就是連擦屁股都不用的廢紙,你也不打聽打聽我胡老三的名聲,你敢跟我討價還價是不是,不想在雲崖江面上混了?那我現在就送你去餵魚!”
說着這個自稱胡老三的男人一把抓住賣書的男子,看這個力氣絕對不是普通人,將賣書男子橫着抓取舉過頭頂朝着江面丟了下去。
“嗖嗖”,破空聲響起,一道身影從人羣中衝出,速度很快腳法迷蹤,在靠近銅欄杆的前一刻身體一輕如蜻蜓點水,腳尖點在了胡老三膝蓋部位,胡老三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摔在了甲板上。
隨即這道身影如燕般翻下朝着落水的男子而去,在接住男子後腳尖在水面一點,完全完全違背了物理規律下降的身體一停,隨即一根藤蔓纏繞而出鎖在了欄杆上,手臂發力帶動着兩人盪到了甲板上。
賣書的男人被嚇得不輕,臉色蒼白,儘管已經到了甲板上但雙腿不住地顫抖癱在了那裡。
再看那身影,一身幹練的男兒裝也掩蓋不住曲線優美凹凸有致的身材,短髮齊肩,眉宇間有一種不輸於男子的英武之氣,鳳眉中光澤流轉盯着那個向她揮刀而來的胡老三。
身形如鬼魅般閃出,躲過了短刀的同時手刃一切打在胡老三的關節處,短刀脫手,她身形如蛇般鎖在了胡老三的身上,也就差不多兩秒鐘的時間便騎在了胡老三的頭上,身體後仰如一柄拉開的弓弦,四兩撥千斤將胡老三掩面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
“好!”人羣之中不知誰喊了一句。
胡老三如死狗般踉蹌起身鼻血直流,看着眼前如弱柳扶風般的女子大吼一聲再次衝來,結果等着他的就是一腳。這女子的一腳甚至踢出了破空聲,踹在了胡老三小腹之上,胡老三直接被踹飛了,“咣噹”將兩根銅欄杆撞變了形。
駱千墨和桑辰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得出這個女子最後時刻是留了情的,因爲按照軌跡來說的話女子最開始的落腳位置可不是腹部,最後看來是想放過胡老三一馬落腳位置才上移了幾公分。
胡老三捂着肚子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跡,不得不說胡老三是真皮糙肉厚啊,一般人如果捱了這麼一下肯定已經直接昏死過去了,光是說身體強度胡老三也至少是戰士頂級了。
“你是誰,幹嘛要多管閒事?”胡老三沒有再敢輕舉妄動,實際上只要腦子沒病就都不會再上前了,剛纔胡老三連這個女子怎麼出腳都沒有看清,這無疑已經證明了兩者之間差距。
“你管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女子沒給胡老三好臉。
“好,好,我今天認栽了。”胡老三說完撞開人羣朝下層甲板而去。
看熱鬧的人散去,駱千墨和桑辰始終沒有動過但目光一直鎖在這個女子身上,從剛纔的情況來看這個女子雖然沒有達到統領層次但距離也不會太遠了。
“別看了,已經被擋住了”,駱千墨用手在桑辰面前擺手示意。
“你剛纔感覺到了沒有?”桑辰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感受到什麼?你說魔力啊,當然,木屬性魔力,剛纔那個女子釋放藤蔓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強度不強應該是可以控制了魔力輸出。”
桑辰聞言卻是搖搖頭,“不是,是一股微弱的冰魔力,就在這個女子觸碰水面的時候絕對有人用冰魔力凍住了那一塊的水面,否則人怎麼可能借助水面反彈呢。”
駱千墨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那也就是說剛纔還有一個人在暗中出手,而且時機把握剛剛好,配合極其默契,兩人之間應該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