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箭之下,駱千墨胸前那精鐵打造的防具竟然直接被轟穿了。
要知道這可是老馬精心爲他打造的,光是厚度就比普通的防具還要厚兩公分,其中還加入了半塊精鐵心使得這防具堅硬的同時又具備了韌性,除了模樣不怎麼樣外質量上絕對在當前階段屬於一梯隊。
可就是這麼堅韌的防具竟然直接被轟穿了,但作用在他身體上的攻擊卻並不是很強,想來把這精鐵護甲打穿後這股力量便也成了強弩之末,只是在他胸口留下了不到半公分的不規則傷口。
他之所以吐血則更多是在破壞防具的瞬間所產生的衝擊對內臟的震盪而已。
狄明面對的是三支箭矢,短刃和魚鰭刃各擋下了兩支箭矢第三支箭矢這次他同樣也沒有擋下,被往後轟飛了一段距離。
“咳咳咳”,狄明快速起身連續咳嗽了好幾聲,幽怨地看了駱千墨一眼,好像在說你這是什麼破想法。
駱千墨疑惑,爲什麼只有胸口是金屬甲的狄明被完全轟了一擊怎麼跟沒事兒似的,但現在不是詢問這個的時候。
濁氣精靈再次搭弓凝聚動作統一的出奇。
駱千墨深吸一口氣背過身去嘗試讓濁氣精靈鎖定在他的後背,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需要去試一試,按理說狄明是更好的試驗對象但現在他已經來不及細說了。
再次用冥雷匕擋下一擊,只是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鎖定他的箭矢變爲了三支,對於只是想要嘗試的他來說可並不友好。
聽着風聲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駱千墨沒有再嘗試躲避而是把控着時機將身體扭轉了過來,簡言之就是轉身,但在這種情況下短時間內做到所需要的肌肉力量可不小。
但是下一刻他便笑了,箭矢果然鎖定在了他的後背,在他轉身後那兩支箭矢竟然也跟着轉彎,先後轟擊在了他的後背之上。
疼痛感傳來,在這兩股爆炸的轟擊中他的身體被掀飛,半空中一口鮮血噴出。
可駱千墨眼裡卻閃爍着興奮的光澤,他的身體落下時距離剛纔站立位置至少拉開了四米。
第一支箭將他掀飛緊接而來的第二箭使他在空中大距離移動,當然代價就是他背後的精鐵甲被轟出了兩個口子,血肉模糊。
但這無疑證明了他的方法可行,此刻他距離最近的那個濁氣精靈已經只剩下不到三米的距離,這個距離還不在冥雷匕的攻擊範圍內,但卻已經進入了磁氣重劍的橫掃範圍。
冥雷匕消失磁氣重劍入手,駱千墨站穩身形的下一刻重劍已經揮出。
看着依靠爆炸來到自己身前的駱千墨,那濁氣精靈愣了一下,隨即再次開始凝聚箭矢。
駱千墨怎麼可能給它凝聚的機會,重劍揮出被濁氣精靈用遒木長弓抵擋,剛凝聚出的箭矢瞬間消散。
到了近戰駱千墨若是再討不到好處那他就別玩了。
抵在長弓上的重劍消失,冥雷匕重新入手,這個時間已經足以讓跨出這一步,論近戰哪裡還有比匕首更好用的武器。
而且他從剛纔他就發現這些濁氣精靈好像不會移動,果然現在即便他都到了跟前它們也沒有往後退一步。
冥雷匕入手瞬間三次攻擊劃出,一道冥雷鎖鏈將這濁氣精靈纏繞,第四次攻擊落下後這濁氣精靈便完全癱軟了下去。
駱千墨感受着消失的拉扯感微微一愣,貌似在濁氣精靈一定距離內那種力量是不存在的。這一發現讓他喜出望外,若不是這怪異力量的作用,這些濁氣精靈根本不足爲懼,他跟狄明幾秒鐘便能輕鬆解決。
第一個濁氣精靈解決,還剩四個,不過駱千墨並沒有妄動。若是按照之前的試驗這些濁氣精靈的鎖定方式是視線所及,現在他這個位置剛好在後方四個濁氣精靈的視野盲區,他現在需要好好規劃一下後續行動。
剛纔的辦法是不能再用了,再多挨兩下那種爆炸他真的會死的。
只是這就要苦了狄明,四支箭矢同時瞄準了他,若是四支都命中的話就算他護甲在結實這滋味也不會太好受。
然後駱千墨就看到狄明學着自己的樣子也將後背留給了濁氣精靈,但可惜的是他只學到了樣子沒有學到精髓,轉身過晚導致最先射出的兩支箭矢沒能反應過來從身前炸開後來的兩支箭從背後爆開,一反一正,他竟然還往後退了半米。
駱千墨正快速思考着看到這一幕實在憋不住笑了起來,不是他沒有同情心而是實在憋不住。
狄明艱難起身瞪了眼正笑出鵝叫的駱千墨,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不過這樣都能再站起來,駱千墨實在好奇他身上的護甲究竟是什麼製成的,想來一定是稀有金屬打造而成否則絕對不可能拉開駱千墨的護甲堅硬程度這麼一大截。
濁氣精靈再次搭箭,動作機械標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執行指令的機器人。
八秒,這是濁氣精靈從搭箭凝聚到射出箭矢的時間,雖然很短暫不過這對於駱千墨來說已經夠了。
此刻這個不動彈的濁氣精靈所擁有的遒勁長弓已經被他背上,他發現這正是這些濁氣精靈能夠無視這古怪力量拉扯的原因所在。
對於重新恢復速度的他來說,十多米的距離只是眨眼間的事情,冥雷匕反手而握保證可以最大頻率出手。
一道不規則的Z字型軌跡消散,駱千墨剛纔前行中至少揮出了十次,平均到四個濁氣精靈身上每個二到三次,這一次他的運氣並不好竟是沒有觸發一道冥雷鎖鏈。
本就防禦力不高的濁氣精靈在高達130攻擊力的冥雷匕面前根本不夠看,每道劃痕都在它們身上留下了深大兩三公分的傷口。
然而傷口中並沒有紅色的鮮血流出,而是橡膠般的白色液體,迅速填充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原樣,繼續凝聚着箭矢。
駱千墨滿腦子問號,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也不敢遲疑,再次折返而回,可這一次情況依舊相同,仍然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少傷害。
眼看又一波箭矢要凝聚而成,他立刻又躲到了剛纔的位置,他重新進入視野盲區,那倒黴的自然還是狄明。
“駱千墨我恨你!”
狄明聲音還沒落下,四支箭矢就到了跟前,在又一次勉強擋下兩支箭矢後剩下兩支還是結結實實地轟在了他的護甲之上。
駱千墨只能爲他祈禱,這些濁氣精靈一定有他不知道的特殊能力否則不應該發生這種超乎常理的恢復力。
仔細回想着剛纔第一個濁氣精靈的反應,他決定再嘗試一次,剛纔後四個濁氣精靈都沒有持弓防禦同時也沒有觸發冥雷匕,他必須要搞清楚究竟是什麼讓他順利擊殺了第一個濁氣精靈。
又是八秒鐘的間隙。
這次駱千墨吸取了教訓,不敢太貪心,只衝到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濁氣精靈旁邊,冥雷匕揮舞在快速劃出六道傷痕後終於觸發了一道冥雷鎖鏈。
果然在觸發冥雷鎖鏈後那些從傷口中往外冒的白色液體瞬間止住,濁氣精靈的身體快速萎縮,凝聚着的箭矢瞬間消散。
駱千墨微微一愣隨即欣喜,看來冥雷鎖鏈對這些濁氣精靈是有特殊的剋制效果的。雷電在自然界中本就是十分強大的屬性,能產生這樣的效果也並不意外。
隨即便容易了卡着八秒鐘的固定時間,駱千墨化身爲了幽靈之刃,將剩下的三個濁氣精靈逐一收割,當然並不是每次擊殺都很容易,最倒黴的一個駱千墨至少劃出了二十多刀纔好不容易觸發了冥雷鎖鏈。
力量+2
體力+2
感知+2
速度+4
魔力+2
物品掉落:精靈族的秘寶(殘缺)
作用:補全後可得知精靈族的一個秘密
物品掉落:灰色源點*10
駱千墨收起冥雷匕,看着懸浮在半空中的戰利品,只是將精靈族的秘寶收入了儲物戒中。至於灰色源點他打算跟狄明平分,否則他真害怕狄明跟他能打一架。
狄明一邊擦乾淨嘴邊的血跡,一邊攥着拳頭朝這裡走來,看他那眼神彷彿要將駱千墨給千刀萬剮般。
“你這出的什麼餿主意,你看看我這還有這,要不是老子這裡面還穿了一件內甲就真的得死在這裡了,我不管你得補償我!”
駱千墨打量着破損護甲下的內甲,再看看他一副受了委屈的眼神,擺擺手將五個灰色源點推到了他的面前,“咱兩平分了,你畢竟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肉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肉盾?你把話必須給我說清楚。”狄明像是被觸到了痛處,一副不說清楚這事沒完的樣子。
“你要不要吧?”駱千墨不想跟他爭執因爲他是領教過狄明的舌頭的,那簡直是和稀泥的利器,他若是接了話那簡直有他受得了。
“要,怎麼不要!”狄明趕快將五個源點收入囊中,捂着胸口到這些濁氣精靈前檢查了起來。
“這地方的怪異力量是因爲他們被擊殺而消失了嗎?可真是有意思啊。”狄明看着那些不同姿態癱在地上的濁氣精靈磨砂着下巴仔細分析起來。
“應該是”,駱千墨仔細回想着戰鬥時的細節,附和着狄明的話,但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但我總感覺這些濁氣精靈並不是這股力量真正的製造者,它們給我的感覺就像維持這股力量的傀儡兵一樣。”
“不會吧?難不成是這場試煉的幕後之人?”狄明聽着他的話多少有些驚訝。
駱千墨沒有說話,他之所以有這種感覺就是因爲那隨着濁氣精靈身死而化爲齏粉的長弓,那些長弓纔是濁氣精靈能在這種怪異力量中不受影響的關鍵。
若是這股力量因它們產生,完全不應該是這樣的情況。
駱千墨甩甩頭,冥雷匕對他心神的消耗讓他已經出現了眩暈感,背上的傷口那種火濁感依舊沒有消失,只是略微減輕了些。
原地修整,兩人都消耗不小,在隨時有可能遇到致命危險的這裡,若是冒然進入棧橋遇到些什麼命可就不在自己掌控之中了。
這裡沒有排行碑,所以兩人也無法判斷現在在什麼排名位置上,他雖然不知道這個排名的作用,但這場試煉的幕後之人絕不會平白無故弄這麼個東西出來。
那些濁氣精靈的屍體就好像蝸牛遇到了鹽一樣在逐漸消融着,最後完全變爲了一灘水。
“該走了!”駱千墨踢踢竟然完全睡熟的狄明,一陣無語,能在這種環境中呼呼大睡他不知道是該說自己心小還是狄明心太大了。
“嗯?”狄明迷迷糊糊地起身跟着駱千墨後面晃悠悠地走着。
若是不知道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以爲駱千墨是個趕屍人呢。
站在棧橋前,看着被雲霧遮擋的大半棧橋兩人不約而同的吞嚥了一口唾沫,還迷糊着的狄明也一下清醒過來。
崖邊碎石落下掉入谷底竟是沒有一絲聲音傳回,可見這巖壁之高谷底之深。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意。
“你先走”,幾乎異口同聲。
“剛纔就是我,現在輪到你了”,狄明說完背過身去,一副孩童較真的模樣。
駱千墨清楚自己剛纔猜丁殼有投機取巧的成分,多少有些心虛,看了看已經輕微腐朽的木道,深吸一口氣邁出了第一步。
這棧橋乃是用鐵索勾連中間用木板鋪道,也不知道建成了究竟多少歲月,鐵索早已是鏽跡斑斑,木板更多則是已經殘缺。
兩人小心走着,霧氣愈發濃郁僅僅只能看到兩米之內的視野,再往後看去已經看不到來時的崖邊。
若是一個不小心掉落那麼他們能想象的結局有且只有一種就是摔成一攤漿糊糊。
所以兩人都是萬千小心,在多次確定下一塊木板足夠堅硬後纔敢邁出一小步。
駱千墨首當其衝面對的是最大的未知,所以才走出了不過百步消耗已經不比戰鬥了很久的消耗小,隱隱中已經涼下來的傷口又有了灼熱之意。
“不行了,歇會!”駱千墨選了塊完整的木板坐在上面抓着一側的鐵索儘量使身體重心貼近木板,從儲物戒中取出水和鹽粒溶解後大口大口地喝着。
“我也不行了!給我也來一口”,狄明看上去比駱千墨竟是還要緊張,甚至連往下看一眼都不敢。
遞出水後,駱千墨一臉疑惑地看着狄明,看這個樣子要是讓狄明走前面估計現在小命都沒了。
“看什麼看,我有恐高症不行嗎!?”
狄明喝下水後蒼白的臉色才略微紅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