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千墨費力躲閃,看着從身邊一閃而過的幾人眉頭一皺。
剛纔幾乎是同時開跑,能夠在三色雷弧和亂神柝共同加持下還超過他,那說明這些人的實力必然在他之上。
除了他認識的蒼狼王和上一次試煉戰勳點的第三名七十八號外還有兩人竟然也超過了他。
一個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花爺,只是此刻花爺手中早已經不是斧子和鑿子而是一朵類似於綻放花蕊般的奇異物件呈八角狀每個上面都鑲嵌着青色晶石,淡淡的青光包裹看樣子是一種輔助形道具。
另一人之前他也見過叫牧舟,是個很溫和的人,只是這個人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實在平平無奇讓他沒有多注意,但現在來看的話這個人實力顯然也在他之上。
因爲他的原因,但凡前百名都進入了輝都,其中光是左瑞的家丁就有七八人,其他的人實力參差。
第一次因爲面對的全是低階魔物的原因所以還看不出多大的差距,但現在生死之間,所有人不留餘力爆發便已然高下立判了。
這樣也好,剛纔駱千墨跑在前端首當其衝現在他們也分擔了一些壓力。
萬靈骨龍扇動骨翼,如掠食的雄鷹從天際俯衝而下,翼展超過四十米接近地表時所掀起的疾風造成的飛沙走石已經足以抵得上自然之怒,如墜機戰艦的視覺感令人不禁心驚肉跳。
這一擊若是落下所產生的衝擊力不弱於是萬噸級的炸彈爆炸,至少這片區域絕對會成爲一片廢墟。
走在最前面的列夫帝身上深銀色光輝閃耀,黑袍被無形劍氣所斬成了完全布條露出如熊虎般魁梧的身材,背後一個宛如神佛般的巨大虛影成型。
斬魔劍被列夫帝雙手所握,手臂上的血管根根繃緊彷彿下一刻便要跳出皮膚,全身肌肉收縮,這一劍看樣子乃是全力一擊。
鋒刃君王的斬魔劍上深銀色的魔力漩渦滌盪,劍身竟然自身在顫鳴着彷彿其中孕着千軍萬馬在慘烈廝殺,如虹般的劍氣隨着這一劍劈砍而出,所過之處連空間都出現了震盪,長時間不見的亂碼竟然再一次出現在了這裡。
什麼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列夫帝此刻便很好地詮釋了這句話。
彷彿連星月都可以斬下的劍氣將亡靈骨龍半邊身子切割而下,哪怕是如合金板堅硬的龍骨在這道劍氣也只有被光滑切割的份。
骨翼被斬,亡靈骨龍直接墜入了地面,龐大的身軀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
列夫帝還想揮劍將這條亡靈骨龍徹底斬殺,但天界懸浮的豎眼綻放出一陣嗡鳴的波動,下方的地面撕開一道缺口將骨龍的兩段殘體吞入了其中。
駱千墨擡頭看着這些豎眼,好奇這些它們究竟是什麼,竟然可以控制這裡的地面到如此地步,想來這些詭異的魔物跟豎眼絕對脫不了干係。
衆人詫異於列夫帝的實力,拿自身實力作對比自然便知道了列夫帝究竟有多強,剛纔劍氣劃破空氣的時候哪怕他們不是列夫帝的鎖定對象都感覺到了脖頸上傳來的涼意。
列夫帝收起斬魔劍一句話也沒有說,快速突圍而出。
那些之前一直在一旁不敢出手的其他魔物們在骨龍消失後快速往他們這裡傾軋着。
雖然它們實力不如亡靈骨龍,甚至百次攻擊可能都抵不上骨龍的一擊破壞力強,但對於他們來說依然是十分恐怖的攻擊。就好比榴彈雖然比不上導彈,但所產生的破壞力依舊不是他們能無視的是一個道理。
“一切小心”,駱千墨鬆開賀瞳的手叮囑道。
本以爲一切已經結束沒想到纔剛剛開始,這波魔物潮他們衝出去纔算是暫時安全了。
青發魈鬼還在後面追着,身形高大的代價便是動作並不敏捷,甚至還有些手腳不協調。
列夫帝一馬當先,這些級別的魔物可能根本就看不在他的眼中,無限接近於戰候的存在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洶涌而來的百隻魔物衆人沒有選擇全力擊殺,而是以最快速度突破了這些魔物的包圍。
在近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擺脫了這些魔物的圍獵,剛纔近五十人此刻已經只剩下不到二十人了。
駱千墨依靠在枯樹上大口喘息着,腹部和手臂上各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這些魔物最低都是中階魔物按照推演這些魔物跟他的實力相差不多,若不是依靠增幅只怕他受到的傷會更多。
他看着傷口眉頭緊皺。
傷口奇癢無比,周圍血肉呈現詭異的綠色,如被侵蝕的青銅器生產的銅鏽般,使得傷口周圍的肌肉血管堆擠在一起,已經有了痙攣傾向。
這毒素頗爲奇異,哪怕是暗魔力吞噬速度都較之前所遇到的毒素慢了不少,而他也在默默咬牙堅持着。
實際上,除了列夫帝以外全部都負傷了,哪怕是那幾個駱千墨判斷實力在他之上的人也都有一處到兩處的傷口,可見這些人雖然比他強但與列夫帝之間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魔物的攻擊具有腐蝕性所以幾乎無視甲冑,駱千墨猜測大概率跟那些纏繞在它們身上的青紋白布有關係。
伊爾他們十一人也有三人隕落於當場,她本人受傷也不輕。
沒法升空對於伊爾來說無異於最大的限制,七八道深淺不一的傷口遍佈在全身,雙翼上也被鮮血所覆蓋被她蜷縮在背後。所附帶的毒素已經讓她身體不住戰慄,身後金色光焰熊熊在抵禦着這些毒素的侵襲。
賀瞳身上有三道傷口集中在腹部背前,也在盡力壓制着毒素擴散但效果甚微。
“疼嗎?”駱千墨看着賀瞳牙關緊咬的樣子心疼不已,手伸在半空就停在了她腹部幾公分開外不敢去觸碰恐她再受更大的傷害。
原本白如玉脂的腹部此刻被兩道傷口所破壞得如同爛樹根般肌肉皮膚交錯在一起,傷口的邊緣已經有黑色壞疽出現,如冥般的青色在其中擴散。
賀瞳搖搖頭,但迸沁着的冷汗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