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陡峭延伸而上,一共三百六十四階,登臨而上乃是一個巨大的白玉平臺。
一支十人甲冑隊伍站在平臺兩側,每個人身高都在兩米開外,手持長戟,背生金色雙翼像極了傳說中的天使,只是他們身上透露的並不是神聖溫暖之意,而是一股肅殺傲骨之氣,騎士頭盔下僅露出的眼眸在審視着每個來人。
他們應該便是輝都的原住民,也就是守門者一脈,關於守門者一脈萬靈之域從未有過記載,只是看着樣子應該是極其驍勇善戰的一族。
“歡迎各位來到輝都,我名伊爾”,一個身材豐滿的女子腰間掛着長劍站在平臺中央聲音如黃鶯出谷沁人心扉。
“各位來此想必是爲了磨練自身,這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但輝都有輝都的規則,還望各位遵守,否則後果很嚴重!”伊爾語氣逐漸嚴肅。
“規則一,輝都中所見所聞皆不可與外人說起,這是契令,各位以血爲引署上自己的名字吧。”伊爾說着大手一揮,背後金色雙翼緩緩拍動,百道金色契令便出現在了每個人身前。
“仙子,我想問若是不籤的話......”花爺開口但顯然底氣不足。
“不籤也可以,只是還請離開輝都,一切便當從未發生。”伊爾語氣平靜。
“籤,幹嘛不籤啊!”花爺聞言沒再猶豫咬破手指在金色契令上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其餘人也不是傻子來都來了簽署一份契令而已,還有你說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嘛,我幹嘛要聽你的,哪怕不能得到超凡力量光是其中種種見聞便足以賣出高價錢了。
“以血爲引,契令已定......”
伊爾不知在輕身吟唱着什麼,每人面前的契令微微律動血液沿着細紋擴散到了契令每一寸,化爲了一團金液,“咻——”一下沒入了每個人的眉心。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這團金液已經消失不見,所有人身體一顫隨即便再無其他異樣,但所有人還是都趕緊拿出鏡子來仔細查看,每個人眉心之間都多了一抹金色,怎麼抹都抹不掉。
“仙子,這是?”花爺開口詢問。
伊爾沒有搭理花爺,手掌微微按下,金色的符文從地面升起覆蓋了整個平臺,在這股壓力下衆人趕緊息聲。
駱千墨和賀瞳同時看向彼此,這金色符文中蘊含着一種他們熟悉的感覺,似乎比他們現在所掌握的符文要高出一大個級別。
“規則二,不可高聲語,若驚擾了天上人,那誰也救不了你們,這一點務必要切記!”伊爾話語中明顯已經多了一份警告的意味。
衆人雖不解但還是照做了,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讓怎麼做就怎麼做唄,大不了一句話不說總行了吧。
“你們額頭上的‘明滴’總共會替你們擋三次致命攻擊。在你們離開輝都是便會自行消散,只是若是心中出現任何違背契令的想法時‘明滴’都會發出警告,若是說出了關於輝都的任何事,那恐怕......”
伊爾點到爲止但所有人心裡都明白會怎麼,不禁趕緊收起自以爲是的小聰明。
“這是各位的腰牌,務必收好,這也將是各位的戰勳記錄器,憑藉戰勳可以在九天闕兌換各種兵器甲冑材料。”伊爾說着手一揮每人面前又多了一塊龜甲狀的白石腰牌。
駱千墨眉毛一挑下意識將腰牌抓取在手,腰牌冰涼應該也是寒玉所鑄,上面雕刻着雲霧繚繞的九重天闕,精細密文篆刻其上,湛藍符文竟然不受控的纏繞其上,一個古樸的文字浮現其上。
賀瞳那裡的情況也大致跟他差不多。
伊爾看着駱千墨和賀瞳驚疑了一聲,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十二個時辰後試煉門開啓,你們做好準備,規則三我將會在試煉開啓前公佈。你們兩個跟我來一趟,至於其他人在這裡等待便是了。”伊爾說完指了指駱千墨和賀瞳示意兩人跟上。
賀瞳向駱千墨用眼神詢問,駱千墨則是表示先看看究竟是什麼事情再說。
兩人不言跟伊爾保持着一定距離沿着白石臺階而上,此刻他們的高度應該已經有近三百米,正上方的天空豔陽高照雲層壓得很低,彷彿舉手便可觸天。
金色的大門緩緩打開,伊爾示意兩人跟上,大殿盡頭一根根蔥鬱到極致的青色藤木如巨龍般盤踞在那裡,藤木上隔幾寸便有一道裂紋,裂紋中彷彿有金液流淌。
駱千墨和賀瞳看到這一幕同時瞪大了眼睛。
這......這不是信仰真靈樹嘛!只是其中所蘊含的生命與古樸氣息簡直比格萊納塔部落的那株要強盛萬千倍。
兩人一時間心中驚濤駭浪,刻畫符痕的身體部位發熱符文不受控地離體而出,彷彿歸巢的鳥兒般有一種要靠近這株信仰真靈樹的趨勢。
伊爾向信仰真靈樹微微鞠躬看着兩人身上符文道,“看來你們的符文力量果然是信仰真靈樹所賦予,只是你們所見到的那株乃是從這顆母株上分離出來的樹苗而已。”
“既然你們到此便是緣分,過去吧,懷着虔誠之心接受母樹的洗禮,能否再做提提升就看你們自身容納信仰的潛力了。”伊爾說完拍打着翅膀飛出了宮殿留下了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兩人。
順着符文那種歸巢的趨勢兩人走到這株母樹前坐定,心懷虔誠。
磅礴的生命氣息緩緩在宮殿中盪漾開來,藤蔓延伸纏繞在兩人身軀之上,大小不一的金色符文從藤木上升起灌注進兩人的身體中。
符痕掩映中衣服直接被融化了,但兩人顧不上尷尬,強烈的刺痛感來襲如刀斧加身,眉頭緊鎖肌肉緊繃在強制自己保持着意識的清醒。
兩人因爲肌肉緊繃而身體不自覺前傾,背後身前的皮膚被藤刺劃開血肉模糊,一道道玄妙的紋路快速成型,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已經在他們面前滴落成了一灘小水窪,這種痛苦的感覺才逐漸消失。
金色符文灌注速度加快,兩人剛舒展的眉頭再度緊鎖,全身被奇癢所充斥,如同千萬只螞蟻在撕咬,這種感覺簡直被刀子劃肉還要令人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