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
駱千墨又往嘴裡添了幾粒藥丸,後撤一步再次橫起磁氣重劍,他和白熊王已經註定不死不休,對於他早已無退路可言。
十米的距離對於同時發力奔向對方的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眨眼間的功夫碰撞聲再次響起,在之後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碰撞已不下十次。
“吼————”
白熊王怒吼一聲,晶爪抵住駱千墨的重劍使得他沒法將重劍抽出。身前的冰藍圖案閃耀,周圍的寒氣向它的口中聚集而去,駱千墨感覺自己的血液流速在這抹冰藍色亮起的瞬間彷彿都變慢了許多。
不好!
駱千墨感受着愈發寒冷的空氣,試圖抽身但白熊王死死用晶爪卡住了磁氣重劍。
一種心悸的感覺讓他渾身不住的一顫,果斷鬆手爆退而出,就在鬆手的下一秒,一道白如冰渣的能量射線從白熊王的口中會聚而出,擦着他的頭髮而過,所接觸處瞬間凍結。
冰瀑凋零!
白熊王稱霸這片領地的天賦能力之一,至於另一個能力駱千墨下一刻就見到了。
白熊王將卡在晶爪中的磁氣重劍往旁邊一丟,手掌相握重重地朝地上一砸,如鐘乳石般的冰錐從地面之上突刺而起。
冰錐突刺!
這真是白熊王的第二個天賦能力,正是靠着這兩個天賦能力他才穩穩坐在族長的位置上,無論是肉身多麼強大的妖獸只要被他的寒冰命中就絕對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駱千墨躲過冰瀑凋零剛想做出喘息不想就見地面上冰刺沖天而起,他毫不懷疑這些冰刺能夠將自己給釘死在那裡。
一退再退,根本不敢有所停頓,終於在退出了半百米後離開了冰刺的作用範圍。
他劇烈地喘息着,慶幸着冰刺不是大範圍同時凝聚否則在不會飛的情況下絕不可能有人能在其中存活。
他想要拿回磁氣重劍但距離過遠再說白熊王也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混蛋!駱千墨咒罵一聲擦去嘴角的血跡。
以爲繳獲了我的武器就能限制我了嗎?那可太小看我了。
手掌在儲物戒上一揮,一柄暗紫色的匕首就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正是冥雷匕無疑,只是現在整個匕首都被一層詭異的暗紫色覆蓋,偶而還有黑色的電火花滋啦作響,光是拿在手上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其中的陰冷。
他也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反正他昨天從儲物戒中拿出來時就成了這個樣子,講實在的,若非磁氣重劍無法拿回,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他本是不想再觸碰的。
暗紫色的電光從冥雷匕上如絲線般盤旋而出纏繞着駱千墨的手臂很快便將他周身都包裹了進去,他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只是覺得身體彷彿又輕了幾分。
凝實着冰甲緩步而來的白熊王驚疑不定地看着駱千墨的狀態,邁動的步子中竟然多了幾分猶豫。
看着冥雷匕的數據面板,駱千墨眉頭微皺,攻擊力+130,比鍛造出來時攻擊力又多了10點,想來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
看着還在靠近的白熊王,駱千墨腦中忽然有一種一定要將它獵殺的想法,同一時間不知爲何心底彷彿有一團無形的怒氣升起,一股強烈的殺意噴薄而出。
這......
駱千墨感受着自己的情緒變化,看向了手中的冥雷匕,在猶豫是否要收起來,這種對情緒的影響若是持續時間過長會失去本我的。
可白熊王雖然腳步猶豫卻沒有停下腳步,興許是因爲這麼多領地內的白熊看着,若是在這個時候主動撤退會導致它再無威嚴但進攻卻不再像剛纔果斷,有了一種試探性的意味。
駱千墨一看如此握緊了冥雷匕,身體一輕猶如一道交錯的電弧呈Z字型移動着,所形成的勁風使得飄落地雪花都逆轉了重力往上方而去。
那股強烈的殺意已經壓制不住了,既然如此他索性不再壓抑,力量彷彿充斥在了每一個細胞當中,讓他有一種無所不破的感覺。
五十多米的距離轉眼間就縮短到了不過五米,四肢着地的白熊王驟然起身晶爪彈出的同時又是一記冰瀑凋零從口中咆哮而出。
駱千墨對此早有防備,身體的反應速度在這些暗紫色電流加持下快了不止一點半點,在沒有絲毫減速的情況下一晃身,閃躲了過去。
冥雷匕被他反握,在高速移動狀態下靠近白熊王的瞬間手腕一翻朝着沒有被冰紋甲覆蓋的關節部位抹去。
在碰觸的瞬間冥雷匕上彷彿有什麼東西活過來了一樣,暗紫色瞬間變爲了黑紫色,一道鎖鏈瞬間將白熊王纏繞火光四濺中消散不見。
這就是冥雷鎖鏈?
駱千墨沒想到15%的概率竟然在第一下就觸發了,白熊王關節處的毛髮瞬間燒焦,有一股烤肉的味道飄出。
而更讓駱千墨注意的是,這次的攻擊竟然傷到了白熊王,貌似這頭白熊王的防禦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高。
白熊王低吼一聲,又是一記冰瀑凋零但冰柱顯然半徑縮小了許多,在不蓄力的情況下這種天賦能力的威力似乎會衰減。
駱千墨速度不減不斷貼身走位纏繞着白熊王,依靠着冥雷匕近距離攻擊的優勢在它的關節處不斷劃出傷口,依靠+130的攻擊他現在能對白熊王產生的傷口深度已經十分可觀。
滴水穿石,聚沙成塔。
白熊王體型是駱千墨的三倍有餘,在中距離的時候這種體型是佔優勢的,可一旦縮短到近距離這種體型反而就成了劣勢。
駱千墨就這麼控制着距離在躲閃的同時不斷尋找機會發起攻擊。
白熊王似乎預感到了什麼沒有再去閃躲,身上的冰甲消散全部融入了胸前的冰藍色紋路中,下一瞬雙爪合攏往地面砸去。
以他身體爲中心大片的冰刺快速從地面迸射而出向外蔓延開來,每一根冰刺的長度都超過了一米,交錯縱橫中空隙已經十分狹小。
駱千墨速度雖快但終究無法完全躲避,所以他也不敢觸其鋒芒,以最快速度向後退去。
這一次冰刺刺穿地面而出的速度明顯較上次有所提升,但同樣駱千墨也不是剛纔握着重劍的時候了,所以白熊王只能是逼迫他走位根本沒法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白熊王完成這一招後的反應卻跟之前不同,只見它低吼一聲雙掌一拍,冰刺彷彿受到了空間震盪爆裂粉碎化爲冰晶飄散於空氣中。
等冰晶不再遮擋視野時,白熊王已經不見了蹤影,至於在外圍觀戰的半月白熊一看自己的族長都遁走了也不傻趕緊夾着尾巴以最快速度消失在了駱千墨的視線中。
逃了!?
駱千墨呼出一口濁氣大口喘息着,本來以爲這白熊王爲了自己的地位要死磕到底呢,沒想到它也這麼惜命啊。
看着手中的冥雷匕他快速收入了儲物戒中,這東西太過於詭異,雖然有特殊效果但對於持有者心神影響太大,若是在把持一會兒恐怕他就要失去本我了,那種殺意中隱藏的陰冷感讓感覺有一種要被掌控的感覺,這東西以後若是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再使用了。
冥雷匕被收入儲物戒後心中的殺意逐漸消散,亢奮過後自然便是疲憊,這股殺意就好像過量消耗了他的精神一般,讓他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醒來的時候雪已經停了,天際剛剛破曉。
坐直身子揉了揉腦袋,一股眩暈的感覺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你醒了啊。”
一道悅耳的女聲從耳邊傳來讓駱千墨一愣,立刻轉頭查看。
一旁的喬妙之正倚靠着一塊巨石,身上淡綠色光澤閃耀,看到駱千墨醒來臉上充滿了喜悅。
她面前是昏死過去的三人,淡淡的綠色同樣出現在了他們身上,看樣子喬妙之似乎正在爲他們治療着。
“我昏迷多久了?”駱千墨緩緩起身環顧四周見似乎並不是剛纔倒下的位置多少猜到了什麼。
喬妙之身下的綠色紋路消失,起身走到駱千墨跟前與他並肩而立,“已經差不多三個小時了,我遠遠看着見你倒下便把你拖到了這裡。”
“這次多謝你了,若非是你拼死相救恐怕我們所有人現在都已經變成食物了,謝謝。”
駱千墨看着喬妙之眼中的血絲,呼出一口濁氣搖着頭,“我承不起你的謝,是我太自私了,若我能早些出手可能牧和就不會死了,我很抱歉,我......”
喬妙之搖搖頭,“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與我們只是相處了不過短短几個小時而已,卻能捨命相救,我很感激,在這萬靈之域內像你這樣的好人不多見了。”
“真的嗎?可我並不認爲啊!”駱千墨看着自己的雙手想着最後牧和對自己說的話,心裡不是滋味。
“在這萬靈之域內,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面對什麼,環境是會改變人心的,掙扎中能堅守本我的已經不多了......”
喬妙之仰着頭看向天空儘量不讓淚水落下,這種事情她以後可能還會經歷很多次,所以她必須變得強大,變得心硬,才能生存。
“他們情況怎麼樣了?”駱千墨見她情緒穩定住了詢問道,這個地方不宜久留一旦他們甦醒他們必須要趕快離開了。
“還好,我用木系治療術爲他們治療過了,應該過不了多久便可醒來”,喬妙之說着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看她的樣子已經相當疲憊,沒有昏睡過去想必是靠意志硬撐着吧。
“你先休息一會兒吧,有我在不用擔心”,駱千墨點點頭示意她安心。
喬妙之微微一笑點點頭,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
駱千墨搖搖頭感慨這個世界的殘酷,在這樣的世界中弱肉強食表現到了極致。
他很欣慰自己之前三個月的苦練沒有白費,但他還要更加強大,只有如此才能像今天一樣守住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從儲物戒中取出冥雷匕放在地上仔細端詳着,即便沒有手持在一段時間後他也覺得心神受到了干擾,趕緊將它丟入了儲物戒中。
身上的皮外傷已經結痂,倒是胸口前的傷勢需要時間休養恢復,他今天算是見識了魔獸的恐怖,若是沒有磁氣重劍和冥雷匕這兩件武器單靠他自身的力量是根本對付不了的,這也讓他對魔法充滿了嚮往。
同時他也發現這些被獵殺的半月白熊並沒有給他帶來屬性提升,也不知道是爲何。
“嗯!?”
駱千墨輕咦一聲,起身朝山坡的另一側而去,他聽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爲了他們的安全他必須去查探個清楚。
磁氣重劍他還沒來的及去撿,所以重新取出了冥雷匕,小心地向山坡後靠近着。
那不和諧的聲音並沒有再發出但並不代表他的聽力出錯了。
呼吸聲,輕微的呼吸聲。
駱千墨屏住呼吸緩緩靠近,可無論他腳步再輕踩在積雪上還是會發出聲音。
他搖搖頭爲自己的愚蠢而發笑,下一刻身體發力留下了一道暗紫色的虛影。
“誰!?”躺在雪地裡的這個人身上大部分被鮮血覆蓋,這個出血量還能活着實在是奇蹟,呼吸已經十分微弱但察覺到危險時眼中迸射出的精光足以證明這個人實力不俗。
看着突然來到面前的駱千墨,這個人咽喉像是被呃住了般,長大了嘴卻沒有聲音發出。
“你是誰?”
駱千墨聲音冷漠,這個時候此人出現在這裡讓他不得不警惕。
“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那個人呆滯一會兒後突然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匍匐着抱住駱千墨的腳祈求起來。
“回答我的問題!”
駱千墨聲音冷漠加之冥雷匕使他不自覺透露出的殺氣令那個人猛地鬆手驚恐地看着他。
“不是我,不是我要陷害你們的!是......是黑狗,是他讓我這麼幹的,別殺我,別殺我!”
駱千墨似乎明白了什麼,攥着冥雷匕的手擡起又緩緩放下。他大致明白這個人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應該就是他們射出的箭矢使得香瓜小隊被發現,若不是他們牧和是不會死的。
他本想替牧和報仇但理智最終還是阻止了他,他不是執法者沒有權利去判誰的罪,要麼將他帶回去交給執法者處理,要麼讓他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