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從魔獸身上得來的血因子那自然繼承了魔獸的魔力,他也是在跟巫竹交談後纔想明白的。
雖然有些魔獸不具備屬性魔力但魔力確實是存在的,這些魔力千奇百怪都被歸爲了非屬性魔力,所以到目前爲止見過的所有融合血因子成功的人中都是不曾覺醒屬性魔力之人。
駱千墨雙眼微眯,暗之掌控發動,酒紅色漩渦在手中轉動抽掉了鱗蜥百分之一的總魔力反饋自身。雖然這份抽取看上去不足以影響戰局但無疑也是一種消耗手段,現在他要開始嘗試更進一步的攻擊了。
熊豹被戰靈灰猿步步緊逼下也不再吝惜魔力,在魔力的大幅度加持下覆土巨人的體型已經到了四米開外,狼牙棒上也附着了大量的堅硬砂土正面抗衡着戰靈灰猿。
暗魔鐮刀再次被劇毒腐蝕,駱千墨後撤距離,再度抽取了鱗蜥百分之一的總魔力值,在這次抽取之後那一層的毒霧明顯稀薄了一些,這說明鱗蜥的魔力也已經不充裕了。
暗魔力從心口生成沿着體表遊動在駱千墨的操控下從背部伸展,六道如章魚般的觸手刺穿了地面牢牢鎖在了地面上,對此駱千墨已經輕車熟路。
下一瞬,六道暗魔手同時發力將他推出,暗之掌控斥力發動,使得駱千墨在一瞬間速度達到了極致,冥魔鯊刃瞬間成型對着鱗蜥的心臟再次刺去。
在他的刻意控制下,沼化粘液在他身形彈射而出的瞬間便完成了對地面的沼化,將鱗蜥鎖死在了那個位置。
暗流沙將他全身完全包裹就這麼筆直地闖了毒霧中,雖然視線失去但駱千墨早就在之前用暗魔力在鱗蜥身上進行了標點,各個關節處的魔力殘留讓駱千墨即便沒法看到也可以判斷鱗蜥的動作。
冥雷鯊刃快速割劃,十擊中觸發了兩次冥雷鎖鏈,當然對於沒有痛感的三段獸化的鱗蜥來說沒有實質性傷害。
但駱千墨這個做法乃是爲之後的攻擊做鋪墊,只要是神經生物在麻痹後動作都會出現僵持這是無法避免的。
暗之掌控再次施展斥力產生,隨着附着在他背後的魔力觸手拉緊他退出了毒霧範圍,此刻體表的暗流沙已經只剩薄薄一層,若是再遲疑幾秒鐘必然會被毒霧腐蝕到體表。
鱗蜥又是數道毒液柱噴射而出,掙扎着嘗試掙脫沼化地面的吸附。
駱千墨閃躲中瞳孔收縮略顯緊張,這麼多鋪墊勝敗在此一舉。
手中壓縮硬化的暗魔釘在斥力的作用下打出,暗魔釘打出的瞬間他也緊跟而出,武器切換爲了磁氣重劍,擋下了一根骨刺躲開了一根骨刺被一道毒液命中了胸口,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重劍拍出,對着已經刺入心口部位的暗魔釘狠狠一拍。
鮮血飛濺,血肉被貫穿的聲音響起,鱗蜥身體一挺,繚繞的毒霧消散,猩紅眼眸逐漸黯淡。
終於解決了!
駱千墨後退一定距離,解除附在臉上的暗流沙大口喘息着,眼中藏不住的興奮。
鱗蜥體表大量的紫色液體涌出竟然在腐蝕着自身,不多時整個身體化爲了一灘濃水,在濃水中有個閃耀的藍色結晶,駱千墨似乎想到了什麼,操控暗流沙席捲,用清水清洗後拿在了手上。
失效的血因子,作用:吸收血因子的中和之物,降低血因子中魔獸殘留的狂暴情緒
這就是鱗蜥融合的血因子?駱千墨來不及細看,拿出盒子裝了起來,現在他已經有了兩顆失效的血因子。
熊豹已經筋疲力竭,面對戰靈灰猿的攻擊只能是保證自己不被殺,戰靈灰猿也變得有些虛幻,駱千墨將它召回。
持劍而立,看着如碎裂瓷罐般周身傷口密佈的熊豹意味已經很明確。
“還要打嗎?”駱千墨語氣冷漠若不是還想從熊豹這裡得到些有關消息他早提劍將其給斬了。
“不打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金錢?女人?還是要這個地盤?”熊豹抹去嘴角的血跡,手掌打顫狼牙棒都拿不穩了。
“好,我且問你,關於三城的人口失蹤你們知道多少,別告訴我你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駱千墨魔力釋放逼壓而去。
“我說,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但是你得保證繞我一命。”熊豹顯然要以此爲條件跟駱千墨做等價交換。
“你跟我談條件?你認爲你有什麼資格。不說的話也行,對於你這樣的人渣我不介意就地斬了。”
駱千墨還沒有擺脫每次用完冥雷匕後冷酷陰暗情緒的影響,那股想要殺掉熊豹的衝動一直被他強壓着。
熊豹見駱千墨不答應竟然擺出了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當然這個詞用在他身上是有些委屈這個詞了。這只是一個作惡多端的人以手中掌握的信息爲籌碼所唯一能做的的挽救自己性命的事情而已,能有這種表情說明熊豹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退,只能嘗試將自己的性命賭在這上面了。
只可惜熊豹實在打錯了算盤,駱千墨也沒有想要多費口舌的意思,手掌一抓暗流沙硬化化爲尖刺延伸而出,洞穿了熊豹的心臟。
熊豹眼球微凸直勾勾地看着駱千墨,似乎不敢相信駱千墨會直接這麼殺了他。
駱千墨懶得多看一眼,暗流沙解除,其上附着的血跡落地,對於鮮血他已經逐漸司空見慣了。
又不是隻有熊豹一個人知道駱千墨想要的答案,這不旁邊還躺着一個昏死過去的鬼頭嘛。
這種十惡不赦的人若是現在饒他不死無異於放虎歸山,本性難移終究會再度禍害一方。
兩人的儲物戒駱千墨毫不客氣地收下,粗略一翻錢幣不少應該是整個強盜團的資金,看樣子他們認爲只有隨身攜帶纔是最安心的,只是這下就便宜了他。
駱千墨看着那些想跑但又不敢跑的小嘍囉,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處理這些人,都是一些執行命令的小角色而已。
雖然可能大多人手上都沾過血,可若是都殺掉的話他又跟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有什麼區別,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好。
“都站着別動,否則下場你們應該清楚!”,駱千墨冷聲警告,手掌一抓暗之掌控發動將昏死過去的鬼頭抓在了手裡,然後丟在了這些嘍囉面前,沉聲道,“誰是青鬼強盜團的?騙我的話後果自己掂量。”
十幾個人顫巍巍地舉起了手,之前駱千墨已經殺了一部分還能有這些人已經相當不錯了。
“你,還有你,把他給我弄醒,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十個呼吸他要是還不醒那你們也就別醒着了!”駱千墨隨手指了兩個人,這種東西這些人應該在行。
不多時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鬼頭顫抖着身子坐起身來驚恐地看着站在那裡的駱千墨,手掌被一柄匕首洞穿這種疼痛只要人還活着就沒有不醒的道理。
“三城的人口失蹤是你們乾的嗎?想好了再回答我!”駱千墨開口,語氣冰冷。
鬼頭看着周圍的廢墟嘴脣緊閉惡狠狠地盯着駱千墨,一副打死不說的勢頭。
“好,有骨氣!繼續。”駱千墨背過身去,殺豬般的叫聲響起,又一柄匕首洞穿了鬼頭的手掌。
“還不說嗎?”
駱千墨睜眼見鬼頭還一副死撐到底的樣子擺擺手示意兩人繼續。
兩人也很賣力,如牆頭草般的他們看到駱千墨的狠辣還以爲這是黑吃黑呢,自然是賣力地討好駱千墨試圖能在這場勢力洗滌中謀得一個更高的職位。
對此駱千墨心裡也跟明鏡似的,只是覺得無比嘲諷,鬼頭可能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被對自己一直阿諛奉承的手下所背叛吧。
“我說,我說!”
鬼頭身體顫抖,額頭上青筋鼓起,兩隻手上插了四把匕首換做常人早就已經疼暈過去了。
“我聽着呢,若是讓我發現你有什麼地方騙我,你應該明白後果的嚴重性。”
駱千墨乾脆將冷漠形象表演到底,這樣的話倒是可以震懾那些心懷鬼胎的嘍囉們。
“我們是收到‘高樓’的指令擄走這些女子的,我們跟‘高樓’合作已久幾天前突然接到這個任務,報酬很多而且抓來的女人我們也能夠趁機......”
鬼頭將自己所知道的娓娓道來,駱千墨聽着表情愈發凝重目露寒光,轉頭看向這些此刻噤若寒蟬的嘍囉。
他已經能夠想到這些心術不正的人在面對花季少女時那種醜惡的嘴臉,但還是強忍住了自己心中的殺意。
“鎮靈城南邊的竹林小屋是吧?我記住了,你若是騙我的話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駱千墨示意兩人將鬼頭捆綁。
“至於你們,就先暈着吧。”駱千墨說完從儲物戒中取出壓縮霧化彈,投擲在了地面上迅速屏住了呼吸。
不多時這些嘍囉東倒西歪地倒下,看着這個效果駱千墨滿意的點點頭。
這個霧化彈是陽修送給他的一大堆稀奇古怪玩意中的一個,用麻麻樹的樹汁調和而成的藥劑經過壓縮可以在破碎的瞬間產生霧氣,這個的麻醉效果足夠普通人睡上一天的了。他不想殺這些人,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不會節外生枝。
地牢門口駱千墨示意那些姑娘們可以出來了,剛纔的戰鬥她們也都看到了,對駱千墨表現出的是恐懼和敬畏的雙重情感,一直跟他保持着一定距離。
駱千墨對此倒無所謂,告訴她們不要亂跑後自己則是到另外兩座山頭查看有多少人被囚禁並將她們釋放。
都是清一色的花季少女,很多人衣不蔽體牆上掛着很多污穢不堪的器具讓他再度對這些嘍囉起了殺心。
青鬼強盜團的山頭,很多倒地的嘍囉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對此駱千墨才懶得去管,只是囑咐這些充滿恨意的姑娘們別下死手。
一番忙碌後天空已經見亮,姑娘們情緒大都穩定了下來,有安全感後很多人依靠着彼此睡着了。
按照鬼頭的說法,今晚他們三個強盜團就要把這些姑娘運走,等到了約定地點‘高樓’會以每人三十枚白玉幣支付酬勞,這完全就是把這些花季少女當作了買賣的商品。
至於‘高樓’究竟要這麼多花季少女做什麼,鬼頭說他也不清楚反正只要保證這些人是活人就行。
日上三竿,城防軍百十人的隊伍到來將這些還在昏睡的嘍囉全部羈押,領頭的人叫麥志是千葉城城防軍的長官,此刻正跟駱千墨交流着。
駱千墨將從鬼頭那裡得到的訊息告訴了麥志,同時也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將計就計
既然這些人今晚要將這些少女運送到指定地點,那他們大可以擺開車隊,由他們扮成強盜團負責押送的嘍囉兵,讓鬼頭露面打消這些人的疑惑,然後再一擁而上將這些‘高樓’之人盡數斬殺。
這個計劃駱千墨早就想好了,‘高樓’要保證能看押住三百多人那聚集的成員一定不是小數目,僅憑他終究是孤掌難鳴,所以他必須要藉助外力才能確保可以順利救出被囚禁的女子們。
對於駱千墨的想法,麥志在一番思考後表示同意。
駱千墨跟麥志繼續商量完善着計劃,其實他早就清楚麥志不會不同意。他跟城防軍目的相同而且這是最萬全的辦法,這種滲透可以最大程度保證城防軍成員的安全,對於自己手下的安危沒有一個長官是不在乎的。
這裡的善後事宜被麥志交給了專人處理,他則是快馬加鞭返回千葉城來召集城防軍佈置任務制定方案。
駱千墨也跟着回了千葉城,整個事情他也會參與,當然鬼頭也被秘密押送回了城。
不知麥志答應了鬼頭什麼條件,鬼頭竟然真的願意配合。
當然麥志也不會完全相信一個亡命徒的話肯定留了後手以防備鬼頭在關鍵時刻反向持戈。
入夜,七輛馬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千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