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尤爾和夫林兩人的實力,和對周圍的熟悉程度,還有熟人庇護,憑布尼安的護衛想要抓住他們是不可能的。
除非派出身邊的正式騎士。
還得是一開始。
現在在派出也遲了。
“沒想到我們的刺殺會以這麼滑稽的方式失敗。”薇薇安苦笑着。
他們想過很多方案和計劃。
其中不少都是以失敗逃跑爲前提的。
可從沒想過會是這個樣子。
都還沒動手,直接被一個名字嚇得露出破綻,不得不逃命。
“你是他們的同夥嗎?”
一個護衛的手搭在薇薇安的肩膀上,質問道。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薇薇安由於站在房間裡面,所以無法第一時間逃跑。
不過她也不想逃跑。
她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自認爲就算沒有尤爾和夫林幫忙,也有九成以上的概率擊殺布尼安,成功逃脫。
“說話啊!”
明面對凶神惡煞的護衛的審問,薇薇安冷冷一笑,“沒錯,我就是他們的同夥。”
誰也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
在對方愣神的瞬間,薇薇安一掌按在護衛的胸口。
生命力激發。
毫無防備的護衛吐着血飛了出去。
然後薇薇安拔出黑獄斬炎劍,注入血脈之力。
雙眼緊盯着布尼安,殺意綻放,“布尼安,你背叛坎佩爾家族,刺殺羅伊舅舅,爲此付出代價吧!”
短劍直刺。
薇薇安如同一支離弦的箭,對着布尼安的胸口疾射而去。
她的瞳孔中,能清晰的看到布尼安那扭曲恐懼的臉龐,想着在下一刻就能擊殺布尼安,薇薇安心中閃過一絲愜意。
“你敢!”
一聲爆喝憑空響起。
一道渾身閃耀着生命之光的壯碩身軀碾碎桌子,對着薇薇安撞了過來。
“什麼?”
薇薇安速度很快,但對方更快。
在她的劍還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就能擊殺布尼安的時候。
一道如同岩石一樣堅硬的身軀撞入了她的懷中。
咔咔……
薇薇安的胸口頓時凹陷了下去,不斷響起骨頭破碎聲。
轟——
在巨大的力道作用下,薇薇安的整個身子如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撞開木製的牆壁,吐着血,在空中飛舞。
“怎麼會?”
直到此刻,薇薇安還是無法接受。
“我擁有準騎士中游的修爲。”
“我擁有強大的血脈能力灼炎。”
“我擁有神秘強大的黑獄斬炎劍。”
“我的戰鬥力至少和騎士一個級別的纔對啊?爲什麼會敗得那麼快?會輸得那麼慘?”
面對正式騎士,幾乎是一個照面,薇薇安就重傷了。
究其原因,戰鬥經驗過少的緣故。
剛纔她由於心情太過緊張,對於目標布尼安太過看着,所以在攻擊的過程中,幾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布尼安身上了。
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敵人身上,這固然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問題是誰是真正對自己有威脅的敵人?
是沒有修煉過呼吸法,走幾步路都喘氣的商人布尼安?還是擁有強大實力的護衛騎士?
她把布尼安當作平生的第一個大敵。
把注意力過度集中在布尼安身上,導致疏忽了對周圍的警戒。
最後落得了如此下場。
不過這也怪不得薇薇安。
薇薇安不過是一名十五歲的小女孩而已,在家裡又被維音禁止修煉,也沒參與坎佩爾家族的訓練。
一個人默默苦修。
天賦再好,修爲進度再快,戰鬥經驗又能有多少呢?
平時連個對打過招的對象都沒有。
更別提身死交戰了。
……
薇薇安的輕盈的身體像柳絮一樣的空中飄落。
在人們的驚呼聲中,砸向地面。
薇薇安絕望的閉上眼睛。
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熟悉的臉龐,有母親維音,有舅舅羅伊,有查普曼爺爺,有……
“我要死了嗎?”
胸口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的眼裡冒着淚花。
閉着眼睛。
絕望的等待背部和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
“嗯?”
等待許久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她掉落的身體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你沒事吧?”
耳邊傳來溫和的低語。
沒等她回答。
一隻帶着熱氣的手覆在了她受傷的胸口上,一道道溫和的力量從對方手掌中釋放,流入她的體內,治癒着她的身軀。
原本她在一名正式騎士的全力一撞下,肋骨斷裂,內臟受傷,已然受了重傷。
回去不在牀上躺幾個月是不可能好的——前提是能活着回去,傷勢不會加重。
沒想到在不知道誰的治療下,居然一下子好了大半?
薇薇安睜開眼睛,直視在酒店外面接住她,爲她治療的人。
白皙的皮膚、溫和的笑容、熟悉的臉龐。
這個人和哈維有點像。
應該比哈維大四五歲的樣子。
“你是誰?哈維的哥哥?”
“我是你爹。”
“呃……”
薇薇安一時語塞。
不過沒等她細想,就被周圍傳來的密集腳步聲驚醒。
看着把他們團團圍住的護衛,在一名正式騎士的陪同下,一臉怒容朝她走過來的布尼安。
還有不遠處傳來的馬蹄聲。
放射性的看了一眼。
從馬車的家紋來開,是庫克家族的車輛。
聯想到布尼安剛纔的話。
“託加·庫克?”
薇薇安原本已經紅潤了不少的臉龐一下子又變得蒼白無比。
如果只是落入布尼安手中的話,布尼安很大概率不敢殺她,多半會放了她,或是拿去和家族做交易。
畢竟布尼安只是一個商人,騎士爵位也是靠買的。
根本不敢明着得罪坎佩爾家族。
庫克家族就不一樣了。
託加還是庫克家族的繼承人,當今庫克家族家主的兒子,大騎士布肯的兒子。
坎佩爾家族和庫克家族對抗的一年多來,死在託加手中的坎佩爾家族的人,也有幾位了。
連賽斯·坎佩爾,坎佩爾家族年輕一輩第一人,家族選定繼承人,都在託加手上吃了大虧,至今還躺在牀上。
“你快走,你只是路過的,他們不會爲難你的。”薇薇安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一股柔和的力量化解了她的種種力道。
讓她不得不躺在對方懷裡。
“放心,我自有打算。”
薇薇安擡頭注視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對方的話語中帶着讓人安心的力量。
“他究竟是誰?”
“艾伯特家族有這麼一號人嗎?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而且他剛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