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澤來的很晚,足足過了大半天時間,天邊飛來一隻巨大的鰩魚,這是一隻渾身火紅的大傢伙,光是屁股後面那根長長的尾刺就有十丈開外,一雙碧藍的眼睛比燈籠還大,它那扁平的身體仿若鳥兒的翅膀一般呼扇着,每一次扇動便可以飛出數百丈遠,在空中猶如一道紅色的閃電載着白春澤風馳電掣的向島礁撲來。
“三弟,你這是幹什麼?怎麼把老二給關起來了?”白春澤肯定是通過海族特有的傳訊方式得到了楚立天被困的消息,所以他急急趕來想要給楚立天解圍。
“哼!還有你!”陸翊的聲音冷的嚇人。
說話間白春澤已經到了困住楚立天的法陣近前,可是沒等他再次開口,他的身周便也景象大變。
“哎?!三弟,你快住手啊,怎麼自家人打起來了?”白春澤的驚叫傳來。
“我讓你不聽號令,我讓你自作主張,你給我好好反省吧。”陸翊開口便是無情。
很快白春澤更加淒厲的慘叫響徹天地,比楚立天有過之而無不及,二個混球此刻彷如比賽般此起彼伏的慘嚎把一衆蟄伏在海中的海獸們嚇壞了,一個個心驚膽戰卻又不敢離開,就只能在水下瑟瑟發抖的等待了。
轉眼便是三天過去了,儘管白楚二個傢伙口口聲聲向陸翊表示自己知道錯了,可是陸翊卻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五天過去了,倆傢伙只剩了聲若蚊蠅的慘哼,彷彿已經堅持不住了,陸翊依舊沒有任何表示;十天後,白春澤已經忍不住開始對陸翊破口大罵了,罵陸翊不講兄弟情義、不顧及自己這種逍遙盟元老的臉面等等。不管白春澤跟楚立天採用如何說辭,陸翊就是置之不理。
就這麼過了近三十天,倆傢伙終於是被陸翊折磨的沒了脾氣,開始真心真意的求饒,陸翊感受到他倆是徹頭徹尾的悔過了,這纔將他們放出。經過這段時間的懲罰,現在這倆混球老實了許多,在陸翊面前都耷拉着腦袋一言不發,擺出一副任由陸翊處置的樣子。經歷了這麼多天,陸翊的氣也消了不少了,對二人不再如先前那般恨的咬牙切齒,特別是看到楚立天那副慘模樣,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楚立天不比白春澤,後者化形多年,自身實力的提升以及多年的資源儲備都不是楚立天這種剛化形沒多久的新丁可比的。楚立天早在十多天以前便已經把他那點可憐的積蓄消耗一空了,後面的日子完全是在依靠本體來硬抗法陣的攻擊,所以此刻他可謂是傷痕累累、體無完膚。但是,楚立天自始至終都沒把他從金冬子手中得來的那套金盔金甲拿出來替他抵擋法陣的攻擊,可見楚立天還是很珍惜金冬子送他的東西的,這一點倒是讓陸翊有些意外,對楚立天的氣也消了大半。而白春澤這個傢伙雖然也是告饒認輸了,實際上卻並沒有傷到根本,甚至陸翊都懷疑他還是利用了陸翊吃軟不吃硬的仁慈之心。
“兄弟,你變了。你築靈成功後,就看不上我們這些老傢伙了,連自己人你都動手了。”還沒等陸翊開口,白春澤竟然幽幽的發話了。
“我變了?”陸翊聞言瞪大了眼睛,看來這傢伙還是不服啊,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錯在哪裡啊,“我且問你,你知不知道這楚立天喊我師傅?”
白春澤點頭。
“你既然知道他喊我師傅,你還要拉着我跟你們倆結拜?天底下有師傅跟徒弟結拜的嗎?你這是不是亂了倫常?!”陸翊指着楚立天道。
白春澤兀自嘴硬,“你不願意那不結拜就是了,何必動這麼大陣仗?”
“我再問你,你知不知道我們逍遙盟跟馬家的賭約?我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是爲了什麼?”陸翊再次問道。
白春澤又點了點頭。
“那你既然知道此事,就該明白這是關係到我們整個逍遙盟生死存亡的大事,我們逍遙盟實力本來就不如對手,絲毫大意不得,我纔會把你們這些親信調過來委以重任。可是你們倆個混蛋怎麼做的,只顧了個人的逍遙了,有沒有考慮過整個逍遙盟就很有可能因爲你們的一時快活而被徹底葬送掉?!萬一真的出了事,你們倆對得起逍遙盟上上下下對你們的信任嗎?你們又因此而置我於什麼位置?這不是陷我於不義嗎?你們覺得委屈,覺得我對你們絕情,那我還覺得你們對不起我呢,我的委屈又能向誰說去?!”陸翊突然提高了嗓音,對着白春澤就是一頓呵斥,頓時讓白春澤偃旗息鼓再也不敢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