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只在孫家呆了兩天,除了跟孫家的嫡系子弟見過面之外,並沒有接觸過多的人,這也是孫正山老爺子刻意要求的,畢竟人多眼雜,誰也不敢保證孫家就是鐵板一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因爲一個小小的失誤給陸翊帶來了大麻煩,孫老爺子還不得悔死啊。
陸翊走的時候很是低調,一大早,只有孫耀陽自己陪着陸翊來到了谷口。迷霧散盡,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了谷外,孫耀陽放出精神力查探了一下四周後,翻手拿出兩隻儲物袋,遞給陸翊道:“表弟,雖然爲兄沒有見過我那未來的弟媳,但是已經在老祖宗那裡無數次的聽到了她的名字,加上耀文那小子傳來的信息,爲兄對我那弟媳也很是好奇啊,這兩隻儲物袋分別是我孝敬姑母跟給我那弟媳的一份小禮物,還希望她們不要嫌棄纔是。”說完還賊兮兮的衝着陸翊笑了笑,把陸翊給氣的,直接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心裡嘀咕道:“這妮子哪來這麼大的魅力,明明那麼兇,怎麼人人都認爲她好?”
心裡雖然不忿,可是陸翊在手上卻沒耽誤,一把接過兩隻儲物袋,看都沒看就將其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南域第一大家族當代族長出手,東西肯定寒酸不了,這就是陸翊現在的想法。就在陸翊眼巴巴的盼着孫耀陽拿出第三個儲物袋作爲給自己的見面禮時,孫耀勝卻是一拱手道,“表弟,爲兄今天就不再遠送了,替我問候姑母姑父及我那未過門的弟媳,南域新秀賽上,你們小兩口一定要拿到好名次,表兄看好你哦。”陸翊聞言登時一呆,待他反應過來,孫耀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重新升起的濃濃迷霧之中。陸翊慘嚎一聲,“表哥,我到底是不是你表弟啊?咋什麼都沒給我啊!”無奈放出雨雁,連黃玉葫蘆這麼拉風的飛行法寶都沒心情使用了,踏上雁背辨明方向,直奔獅駝城飛去。
一路上,陸翊思來想去,幾次忍不住想打開來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但是,給老孃的東西自己私自打開是爲不孝,給呂鳳來的東西陸翊卻是沒膽打開,生怕自己再遭她毒手,現在自己都養成了一見呂鳳來就摸鼻子的習慣,那可是拜其多年淫威所賜啊。陸翊不是沒想着把孫耀陽給的兩隻儲物袋給黑下來,可是一想到此事日後一旦被自己母親跟呂鳳來知道後自己的悲慘死狀,陸翊在打了一個冷戰之後,就將這個念頭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八百里的距離很快就過去了,離獅駝城還有十里遠時,陸翊便尋了一處隱秘之處自空中降下,徒步走在了去往獅駝城的官道上,陸翊並不想過於高調,悶聲發財纔是自己的一貫作風,尤其是這多事之秋。官道之上人流熙攘,陸翊現在就混在一羣商賈跟低階散修組成的隊伍中,一邊聽着他們天南海北的高談闊論着,一邊好整以暇的向獅駝城進發。
“蟑螂,聽說你們上次在幽夜山林靠近中部的地方遇到了一隻四階妖獸,還死了人,是真的嗎?”一個修爲在三階初期的長臉漢子向一個相同修爲的矮個子中年男子問道。
“可不是嗎?上次我們哥兒五個去中部邊緣碰運氣,不想遇到了一隻火狼,那東西不但速度奇快,而且渾身帶火,還會口噴火球跟烈焰,很是難纏。”聽到矮個子開口,衆人都打起了精神,豎着耳朵聽他講述着那天的遭遇,“我們開始沒有發現它,被這畜生打了個措手不及,上來就有個兄弟被它給傷了腿,好在我們老大修的是水系功法,對它有一定的剋制,雙方鬥了近一個時辰,這畜生還真是兇悍,拼着被我們老大生生撕下一條後腿硬是將老大的胸膛咬出一個血窟窿,要不是最後老大自爆修爲與它同歸於盡了,不然憑我們剩下兄弟的那點修爲,最後都得折到它手裡。可憐我們老大,家中還有生病的髮妻跟幼子,我這次進城就是去接大嫂跟侄子與老二老四匯合,以便今後照顧她們孤兒寡母。以後我們就只能在幽夜山林外圍轉悠了,不突破到三階後期老大那樣的修爲,我們兄弟是再也不會深入中部了,那可真不是你我這等人去的地方。”矮個修士說完,引起旁聽的人們一陣唏噓,同時也紛紛讚歎矮個修士幾人夠情夠義。要知道,很多的散修組合彼此的關係都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人走茶涼、過河拆橋的事情屢見不鮮,甚至爲了一件法寶或上好材料兄弟反目、殺人奪寶的事也常有發生,每年萬達公館發佈的類似尋仇的任務比比皆是。
陸翊聽着他們交談,心中正若有所思,突然,陸翊的眉頭一皺,因爲這時,陸翊感到自己身上的玉佩在輕輕的顫動!
同一時刻,百里外,一艘小船模樣的巨型飛行法寶懸停藍天之上,三百修士服裝齊整、肅然立在船艙兩側,中間擺放了五把千年紅柳製成的太師椅,三男二女端坐其上。當中一名中年男子,五官清秀,面容白淨,下巴上兩綹長髯隨風輕擺,身穿一襲青色長衫,頗有些仙風道骨之味;他的左首坐着一名微胖的男子,雙目似睜似閉,一個人在那搖頭晃腦的輕哼着別人聽不到的小曲,怡然自得;另一人面容肅穆,紫紅色的臉龐,國字臉,身材也很健碩,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憑自生出一股威嚴之氣。右首兩名中年美婦,一人體態豐碩、面帶桃花;一人端莊秀麗,宮裝盤頭、盈盈而坐。此時,一名修士快步走到五人身前丈許遠的地方躬身行禮道:“啓稟掌門跟各位長老,我們已經進入獅駝城百里範圍。”
中年男子聞言揮了揮手,那名弟子徐徐退下,紫臉男子開口道:“三百年未曾來到獅駝城了,上次是爲了廢立新主,這次卻又要撥亂反正,爲什麼我們獅駝就不能象龍象般平靜呢?”
“噗嗤!”豐碩少婦聞言笑出聲來,“我說子言師兄,你這麼個殺伐果決之人,怎麼今天變的如此多愁善感了啊?!”
“哎!子玲丫頭,你什麼時候都不忘打擊爲兄。爲兄也是有感而發啊,想我自五百年前進階六階,如今已過了人生大半光陰,卻始終未能突破六階中期更近一步,眼看壽元不足百年,這十年,我對一些以前的經歷進行了一些回味,越發的覺得當年那些打打殺殺實在是沒有多少意義,這次的獅駝之行,或許就是我爲碧水洞所做的最後一次貢獻了,此間事了,我就回門派閉生死關了,如果不能突破,也許我們師兄弟妹就將是永別了!”紫臉男子慼慼道來,豐碩少婦頓時眼眶就紅了,一時氣氛變得很是壓抑。
端坐中間的中年男子正待開口說些什麼,卻突然神色一動,很是驚異的望向了獅駝城方向,同時陷入了沉思。這一異動立即引起了其他幾人的注意,雖不知中年男子發現了什麼,卻也紛紛放出精神力向獅駝城方向探去。良久,幾人迷惑的收回了精神力,豐碩少婦疑惑的問道:“掌門師兄,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少婦的話打斷了中年男子的思緒,看到幾人都巴巴的望着自己,忙灑然一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只是感覺前方有人好像跟我有些淵源,倒是讓幾位師兄師妹替我擔憂了。”說罷一揮手道,“走吧,我們也該進城去了。”
下一刻,船型法寶化爲一道流光,飛速往獅駝城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