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急速向甲板奔去,路上那名三階修士對陸翊等人稍稍介紹了下鬼面章這種妖獸的特點,並說自己已經發出了求救訊號,但是因爲風雨太大,本來能傳送千里的訊號如今也不知道還能傳送多遠,希望能被附近高階修士收到。
儘管有心理準備,可當衆人來到甲板上時,還是被巨大的鬼面章給震撼了一下,只見離官船二十丈左右的水面上,一座肉山般大的妖獸頭顱半露在水面上,兩隻門板大的眼睛一片腥紅,八隻三人合抱粗細的觸手上,生滿了磨盤大小的吸盤,吸盤內側還長着尖利的牙齒,妖獸的身體上粘滿了黏黏滑滑的液體,綠油油的十分噁心,鬼面章正揮舞着巨大的觸手沒命的抽打着船體。官船的船體上閃着淡金色的光芒,陸翊細看,發現那竟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四階土系防禦法陣,土克水,看來這是有高明的陣法師專門爲這種官船所設計的。
甲板上,一百兵士跟一字排開,把自己的身體用鎖鏈牢牢的綁在船舷上,手持強弓不停向鬼面章射擊;二十名二階修士十人一組,正操作着兩門錨炮向鬼面章發射飛錨;另兩名三階修士手持法器,分別站在船頭船尾,一臉緊張的盯着鬼面章。鬼面章正揮舞着兩隻觸手向甲板砸來,“嗖!嗖!”兩聲響,自船頭船尾各射出一支飛錨,迎着拍來的觸手射去,“噗!噗!”兩聲,兩支二丈多長的飛錨就穿透了觸手,牢牢的釘在了上面,帶起一片血肉。痛的鬼面章碩大的身體一顫,迅速收回了受傷的觸手,緊接着就換了另外兩隻觸手攻擊過來。同樣的情形再次上演,連續四支飛錨全部都釘上了鬼面章的觸手。
可是,官船上就配備了四支飛錨,要知道這東西的造價可不低,全是用三階高等材料打造,一根的成本就不下五百下品靈石了,轉眼間,兩千下品靈石就打了水漂。鬼面章吃痛,更加瘋狂,掄起另外四隻沒有受傷的觸手同時向甲板砸來,已經彈盡糧絕的衆護衛修士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遮天蔽日般的四隻觸手狠狠的拍落,觸手將近船體,船身上那土系法陣瞬時大亮,一層肉眼可見的土黃色光罩將整個船體牢牢的包裹起來,硬生生的接下了這萬鈞一擊,整個官船都被砸的下沉了兩丈有餘才緩緩再次浮起。隨陸翊一同上來的那名三階修士見狀,連忙取出一個儲物袋,飛奔到甲板中部最粗的桅杆下方,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堆下品靈石倒豆子般飛速嵌入了其中的一處孔洞,然後打出一道法訣,只見那跟主桅瞬間一亮,一股澎湃的能量剎那傳遍整個船身。
陸翊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心中多少對這船的防禦體系有了個大概的認知。陸翊問道:“此防禦陣法自內向外可以隨意攻擊不?”
“可以。”主持陣法的那名修士答道。
“好,大牛,一會鬼面章再攻擊時,你用撼天錘會會它的觸手,注意只打一隻觸手。”“瘋子、辛桐,你們飛巖能打到二十丈外不?”陸翊又問歐陽冶。
“勉強可以,但威力估計就不足以傷它了。”辛桐說道
“沒事,只管對着它的眼睛施放飛巖。騷包、方從,你們築火牆。”陸翊果斷下令。
接着,陸翊轉頭對呂鳳來道:“鳳來世姐,你騎上大白雕去空中策應我們。不要冒進,注意安全。”這是陸翊自打認識呂鳳來以來,第一次說關心的話。
呂鳳來輕輕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難明的流光,招出大白雕翻身而上,頂着風雨直飛雲霄。
陸翊指揮調度間,鬼面章的觸手再次襲來,李大牛祭起撼天錘跟其中一隻觸手對撼了一記,結果李大牛吃了個不小的虧,一屁股摔在了甲板上,臉色一片煞白,王浣蕖跟李恕權趕緊上前扶起了他。李大牛摸了摸腦袋,“這東西勁太大了,我不是它對手。”
“嗤!嗤!”在甲板上方的護罩外,兩道火牆憑空立了起來,火勢熊熊,但是下一刻,一隻粗大的觸手就橫掃過來,直接將那火牆打散,方從、墨曜也敗下陣來。
陸翊饒有趣味的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嘴角帶着一絲瞭然的微笑,翻手取出往生筆,衝着鬼面章連連點畫,瞬間出現了三根粗壯的巨木,飛速向它的腦袋撞去,鬼面章顧不得再攻擊官船,觸手連揮,將三根巨木打的粉碎,那巨木勢大力沉,實打實的跟鬼面章的觸手撞在一起,也讓鬼面章疼的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陸翊手中往生筆不停,瞬間又是三根巨木撞了過去,鬼面章剛想對官船發動攻勢,不得不放棄攻擊,轉而抵擋飛來的巨木。
當第三波巨木再次被鬼面章擊的粉碎以後,鬼面章的觸手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軟塌塌的垂了下去,鬼面章徹底失去了耐心,身體猛地拔高,一下露出了大半身體,沒在水中的的丈許寬的血盆大口也顯露了出來,只見那猶如黑洞般黑黢黢的巨口上,佈滿了森白的尖牙,就象一把把尖利的長劍;嘴角淌着粘稠的透明液體,就像一個看到美味的吃貨在流着口水;一條如觸手般的舌頭佈滿了倒刺,看着異常妖異。鬼面章伸出了細長的舌頭,猛地向官船刺來,那舌頭就像一把尖利的長劍,狠狠的點在了船身的防禦陣法上,一道道肉眼看見的光波自尖舌與法陣相交的那一點上震盪開來,“啪”的一聲,防禦陣法竟然被尖舌擊破,而鬼面章一擊得手,尖舌一捲,瞬間將船舷邊上的幾個兵士捲起,舌頭上的尖刺刺破了兵士的身體,幾人連喊叫聲都沒有發出便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