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再次前行,前路異常順暢,他一連走過了上千裡,穿過了兩片密林以及一座小山都沒有再遇到任何的情況。說好的考驗呢?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好命?還是偷天鼠夫婦舞弊,把自己帶到了一個最容易闖關的方向上?雖然陸翊一直不承認自己的氣運好,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能有這麼多的機緣這絕對不是巧合,看來,這次還是跟以往一樣,自己又被上天眷顧了。
陸翊邊走邊得意,卻也不敢掉以輕心,他時刻都在關注周邊的情況。一聲似有似無的**聲隨風傳進了陸翊的耳朵,他駐足聆聽,卻什麼也沒有了,繼續前進,過了十幾息的功夫,陸翊再次聽到了那若有若無的聲音。這回陸翊確定了,確實是有情況,而且應該不遠,雖然他現在用精神力探查不到。或許是有什麼屏蔽精神力的東西阻礙了自己,那樣的話豈不是說危險就在身邊?
陸翊停了下來,對於這種無法察覺的危險陸翊向來謹慎。斷斷續續的,那微弱的**聲讓陸翊確定了大體的方位,應該就在自己右前方,那裡除了一個有一人多高半丈多寬的樹洞自己的精神力透不進去之外便無其他可疑的地方了。若是自己繼續前行,很有可能便會與之相遇。怎麼辦?繼續前進還是改道?陸翊並不想多生事端,想了想之後,陸翊還是打算繞行,他開始向左前方前進,打算遠遠的繞開那不確定的危險。
“咩!”一聲稚嫩的叫聲自那**聲的相同方位傳了出來,陸翊擡起的右腳再次放了下來,因爲陸翊的精神力一直在關注剛纔傳出**的那個樹洞方向,這一次他發現從那樹洞當中竟然拋出一隻黃色小羊,確切的說,是一隻一身的軟軟黃色胎毛的剛剛出生的小羊,那小羊咩咩的叫着,費盡力氣想要站起,幾次想要嘗試之後,終於是頑強的站了起來,它站起來第一個反應便是想要向那樹洞衝去,可是它卻在洞口位置停步不前,似乎是不確定洞裡的東西是否歡迎它,急的它口中不斷髮出那嫩嫩的叫聲。
一個比小羊整個身體還要大的腦袋伸了出來,那是一個頭生三角的羊頭,那羊頭雙眼無限溫柔的看着眼前的小羊,可是陸翊卻發現它的眼中佈滿了血絲,顯然很是疲憊,它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了舔正一臉愕然又不確定的看着它的小羊,小羊似乎確認了對方的身份,無比歡快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子,然後將身子緊緊靠在了羊頭之上摩擦起來。此刻,那樹洞的精神力屏蔽徹底消失了,陸翊鬆了一口氣,看來剛纔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那裡並沒有什麼危險,而是那頭大羊在分娩,它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隔絕了外界的探查,應該是一種自我保護手段,而它生下小羊之後把小羊拋出,就是爲了鼓勵小羊自我成長,自己學會站起。這一幕還是非常甜蜜溫馨的,充滿了濃濃的家庭氣息,陸翊的心中也是有些暖暖的,他不想打擾這兩個正在親密互動的妖獸,開始悄悄繞行。
異變突生,一條極細極細的透明絲線自樹洞頂部的樹冠當中射出,一下纏繞在了大羊的脖子上,別看絲線如此的細,可是力道與韌性卻不小,只見那絲線開始收緊,大羊虛弱的身子一下便被從樹洞當中拽了出來,此刻大羊的下身還躺着滴滴答答的體液。大羊本就虛弱,又被絲線扼住了脖子,連喘氣都困難,更別說掙扎了,它就這麼被那細細的絲線拉着吊起在半空,並不斷的向着樹冠內部移去。大羊的四肢無力的掙扎着,可是卻絲毫奈何不了被吊起的命運。初臨世間的小羊何曾見過此幕,只是出於本能,它覺得自己的母親似乎遇到了危險,它急的咩咩直叫,叫聲當中充滿了焦慮與恐懼,雙眼無助的看着大羊被越吊越高、離自己越來越遠。
陸翊心中一凜,他也沒有發覺那樹冠當中竟然還有東西,也不知道那東西是後來悄悄摸過來的還是早就潛伏在那的。
更多的絲線射出,大羊很快便被縛成了一隻大大的繭,本就虛弱的它也漸漸停止了掙扎,不知道是已經死去了還是出了其他的狀況。小羊還傻傻的待在原地不停的叫着,似乎是在期盼自己的母親可以回到自己身邊,它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致命的危險已經近在咫尺,一條可憐的嶄新的生命,才降臨世間不足半個時辰,卻馬上就要失去了。
因爲,一根奪命的細絲已經悄無聲息的向着小羊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