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弟子早年生了一場大病,整日躺在牀上渾渾噩噩,後來,在弟子不知情的情況下,家族請來了一位大夫將魂火獅精血注入到弟子的身體裡,經過長達數月的醫治,雖然弟子的病治好了,但魂火獅精血徹底的破壞了弟子原有的精能,寄生在弟子的體內,無法去除。”
從赤狐海姬那裡得知自己精能的情況實屬罕見,即便是像資宗主這樣的絕世強者也不一定能抵擋得住誘惑,畢竟誰不想站上修煉的頂峰俯視衆生,而是和其他人平起平坐?
一旦向資宗主一五一十的交代,最顯而易見的問題將會是京敏子很有可能會身處危險的境地,倒是這麼一說,資宗主也不能拿通靈國怎麼樣,一舉兩得。
“誰會有這等能耐壓制住魂火獅精血在人體內的暴走……別說是修煉到精形期的修煉者,就算是精魂期的修煉者自身也不可能承受的住魂火獅精血,況且你那時候年齡才幾歲,修爲期頂天了精源期。”資宗主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表示葉雨所說的在他看來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如果那個人是聖君呢?”葉雨一改恭敬的態度,眼神犀利的看着資宗主反問道。
資宗主顯然沒有料到葉雨說出來的這個人會是聖君,不屑的樣子在聽到葉雨的質問後收斂了起來,隨之笑道:“我怎麼把聖君給忘了,哎……的確是有這個可能,從上次那件事情之後,聽見到聖君的景老弟說,聖君對你的態度比對親兒子還要好,親自落實你的事情,還派遣萬靈教的齊聖王暗中保護你,真搞不懂你和聖君的關係到底是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這位通靈國的頭號大人物的話,這麼想來倒也不是不可能了,少去了引起麻煩事的可能。”
“弟子不知爲何資宗主會對發生在弟子身上的事情如此在意?”葉雨問道。
“你有所不知,曾經有一位滅世宗的弟子爲了獲取獸族的精血,在甲酉大亂林中大肆屠殺,給滅世宗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雖然你已經完成了那位的弟子想做卻沒做成的事情,但歷史的教訓還是讓我想把情況瞭解清楚,以免再讓滅世宗處於一個被動的局面。”資宗主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你並非走什麼歪門邪道,我也就放心了。”
“弟子雖然前來滅世宗修煉是爲了追求更高的修爲期,但歸根結底身體裡還是流淌着通靈國人的血液,從未忘記過自己的身份是一個通靈國人,並且視獸族爲夥伴的信念依舊牢記於心,絕不可能做出爲了換取修爲期而對獸族大開殺戒的事情來,還請資宗主明白並且相信弟子的爲人!”葉雨說道。
“哈哈哈……資質這麼好的弟子其他長老都以爲是個廢材沒人想要,白白落到鄔長老頭上,鄔長老這次算是撿到寶了,下一屆的七雄爭霸賽有好戲看了……”資宗主笑道。
沒人想要?
原來在考覈大會之後,其他六位長老竟是以這種理由將他放到鄔師祖的谷中,這等羞辱對葉雨的刺激完全不亞於當初他在克禮亞城參加測試時所受的,但這就裡滅世宗,葉雨只能認栽,面對資宗主裝作一副被誇張很開心的樣子,恭敬地行了一禮,道:“謝資宗主誇獎,弟子一定竭盡全力修煉。”
“好了,就這麼一件事情我已經瞭解清楚了,你可以走了。”資宗主說道。
葉雨一聽到資宗主這麼說,身子壓得更低,應聲道:“是!”
也不多做停留,轉身大步走出了宮殿,在走出宮殿之後,敞開的大門隨即慢慢關上。
回到宮殿外,空氣似乎都清新了不少,葉雨回望了一眼資宗主的水晶宮殿,千骨鯨的骨架讓葉雨對資宗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身上的衣服幹了……”葉雨下意識無語的嘆了口氣。
想到出去也只有穿過瀑布這一條路可選,幹着進來溼着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沒看路一頭栽進水池裡剛爬出來。
不過爬出來倒是不假,葉雨從頭到尾又溼了個遍從瀑布中衝了出來,找了個石頭爬出水面,這一次沒有天然的屏障可供葉雨遮羞,葉雨只能等身上睡自然流失之後,稍微的擰了擰衣角褲腿的水,安慰自己一切無傷大雅,片刻之後,跳出水潭回到河邊,順着河流的方向走了出去。
叢林之間,葉雨如履平地,沒走多久,葉雨便走出了崎嶇的樹林。
環顧了一下空曠的四周,看見前面河流經過的地方有一座石橋,上面隱隱約約有什麼東西在晃動……
葉雨頓時提高了警覺性,放慢腳步朝着石橋走過去。
在葉雨突破精能期晉升到精源期之後,精能量和精能強度都有所提升的同時,身體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在界宇小鎮的那一年裡,身體各方面都在不斷的強化,在吞噬魂火獅精能之後,這種強化有爲的迅猛,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個頭已經快長到一米五,身上的肌肉堅實了不少,線條也更加明顯,體能自然不用多說。
相比身體的變化,最讓葉雨感到驚喜的是身體器官的提升,細碎的蟲叫像是被擴音了一般聽得清清楚楚,所能看清的範圍從正常的幾十米延伸到數百米外。
葉雨在沒走幾步之後便看清了橋上晃動的東西,甚至連細節都觀察的一清二楚,交領長袍的男子揮動着上面寫着‘赤狐海姬’四個黑字的扇子。
此人正是牧樂!
葉雨下意識的想裝作沒有看到牧樂,換了個方向走。
牧樂看到葉雨認出他之後做出的反應,也不傻愣愣的還站在橋上,趕緊動身追了上去,葉雨還沒走幾步,牧樂便閃到面前,攔住了去路。
“葉雨師弟,石橋那邊纔是去落日谷的方向,。”牧樂擺動手中的扇子指向石橋說道。
葉雨沒有搭話,悶聲低頭繞過牧樂接着走。
在滅世宗,被無視等同於是一種變相的羞辱,就算是假惺惺的打聲招呼噁心一下自己也比招來麻煩要好,面對葉雨所要表達的意思,牧樂也不惱怒,緊跟在葉雨的背後。
葉雨很清楚,牧樂的修爲期遠在他之上,想要甩掉牧樂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裝作聽不見牧樂在說話,低頭朝前走,但牧樂的聲音彷彿有一種魔性,會讓人忍不住想要聽……
“我知道赤狐海姬一定對你說了不要搭理我這樣的話,我也理解身爲落日谷弟子的你不能搭理我的苦衷,但是,我希望你能站在你的角度去了解我,我從見到赤狐海姬第一眼到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赤狐海姬,說喜歡她是有這麼一回事兒,我承認,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前功盡棄,我希望你能從中幫助我。”牧樂說道。
“正如你所說的,赤狐師姐警告過我不要搭理你,我也答應了赤狐師姐,我不能做違背承諾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再跟着我了,如果一會兒到了落日谷被赤狐師姐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只會惹怒赤狐師姐,如果你做了什麼自己去和赤狐師姐說,我去幫你轉達你的好意只會加深赤狐師姐對我的懷疑,這些可能導致的結果我都不想看到。”葉雨停下了腳步說道。
“如果我能當面告知赤狐海姬,他也能聽得進去的話,我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你,只有你能幫得上我這個忙,關乎到赤狐海姬的性命!”牧樂一本正經的看着葉雨的背影說道。
最後一句話從牧樂的口中說出時,葉雨爲之一顫,迅速轉身盯着牧樂,臉色劇變。
相比上次見到的樣子,此時的牧樂像是換了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臉上竟是露出凝重的神色,即使是他轉身也沒有看到牧樂有一絲的驚喜。
葉雨嘆了口氣,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關乎到赤狐師姐的性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牧樂說道:“不出二十年的時間,赤狐海姬便會再度晉升,和其他修煉者晉升所不同的是,她的晉升將會是一場劫難,如果沒有辦法度過的話,將會有性命之危……”牧樂輕嘆了一聲,“我是喜歡赤狐海姬,正是因爲我喜歡她,我不能看着這種事情發生,我已經想好了應對劫難的方法,但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能讓我親近她的人。”
“爲什麼欠缺這個?落日谷還有其他七位弟子,爲什麼偏偏找到我這裡來?”葉雨問道。
“既然我們都聊開了,那我們就邊走邊說,這樣也不耽誤你去落日谷。”
牧樂見葉雨和自己聊上了,冷傲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手輕輕推了一下葉雨,示意邊走邊說。
“萬一被赤狐師姐看到怎麼辦?”葉雨問道。
“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我就說是我自己要到落日谷去看她,正巧路上碰到了葉雨師弟,我想赤狐海姬就算是對你有意見,但無憑無據的不會把你怎麼樣,畢竟爲了我的赤狐海姬、你的赤狐師姐好,就算是受點小委屈也值得啦……”牧樂對着葉雨輕挑了一下眉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