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望着深藍色的光點,滿腦子都是那雙深邃詭異的藍色眼睛。
似乎是葉雨發現傳遞給他的訊息這麼久仍沒有動靜,那人有些不耐煩了,腳掌突然深藍色光一閃,一陣刺痛襲來,葉雨像是被數以萬計的雷擊貫體一般,一頭栽在地上蜷縮起身子抽搐,牙齒死死地咬住,額頭、脖子凸起密密麻麻的青筋,臉色潮紅的像是鮮血從皮膚的毛孔中滲透出來一般。
所有的意志力在這一刻都集中於深藍色光,不斷地嘶吼道:“有種你現在就弄死我!省的我跑一趟!”
話音剛落,深藍色光如潮水一般褪去,現在葉雨的體內徹底沉浸。
這是一種信號,意思也很明顯,如果葉雨還不按照他的意思,他會樂此不疲的折磨葉雨,一次又一次的消磨葉雨的意志,直到葉雨聽命於他。
這比死還要難受!
“與其這樣還不如隨他的意,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破罐子破摔,反正身在明處,葉雨也不想和躲在暗處的那人兜圈子,索性就照着那人的指示做,去深藍色光的地方看看。
葉雨從長袍中掏出傳令符,一股精能注入其中,灰褐色光芒一閃而過,理應窗外會響起敲打聲,這是齊聖王的習慣,但今天卻許久未見有任何動靜。
突然想起齊聖王臨走之前說有事情要兩天時間,這期間就算召喚他也不一定來得了,葉雨無奈地嘆了口氣,將傳令符放回到長袍中。
“啊!”
一聲振聾發聵的尖叫聲突然從葉雨的身後傳來,葉雨也是嚇了一跳,手一鬆,整理好的長袍落到地上。
片刻之後,葉雨如夢如醒,閃電般轉過身去,扎着馬步瞬間釋放出精能護住身體。
只見吊燈下方出現一道妖嬈的身影,仔細一瞧,身上的服飾在滅世宗並不多見,或許是葉雨在滅世宗待久了,甚至是覺得有些怪異。
兩顆晶亮的水晶石鑲嵌在黑色小巧的鞋上,鞋頭爲尖形,微微上翹神似鳳頭,鞋邊上有刺繡,繡着白牡丹,銀絲線勾邊,圓筒狀衣服上的花紋尤爲豔麗,乍一看,花紋是某種獸族,穿插着各種銀飾品,從下往上看,最奇特的是頭戴着一頂貝雷帽。
本想看清女子的樣貌,但不知爲何女子背對着自己,在燈光下,葉雨只能依稀能從脖子上看到白皙的皮膚通紅。
“你是誰?”
也是因爲之前受到刺激,女子太過突然的出現,加之奇裝異服的樣子,讓葉雨失去了男子見到女孩子應有的態度和情緒,語氣兇狠的質問道。
“我你都不知道?”女子反問道。
“我爲什麼會知道你是誰?”
這位女子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他的房間,竟說自己認識,葉雨只覺納悶,長這麼大以來,接觸過女孩子十個手指頭就能數的過來,說是印象深刻的,就只有京敏子,而京敏子壓根就不可能到得了滅世宗,葉雨不管怎麼回憶,都記不起還有誰。
“好呀!原來他在你面前都沒有提到我!我算是看清他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沒一個好東西!”女子突然自言自語道。
“他?是誰?”葉雨被女子徹底整蒙。
“齊古爾康!”
“那你是……”
“我叫白洛,是齊古爾康的未婚……哼!從現在期已經不是了,和他不認識,就沒這麼個人。”
“你是萬靈教的?”
“沒錯,萬靈教的白聖王就是我。”
“哦……原來是白聖王,虛驚一場,我是葉雨,也是通靈國的人,你每一次出場的方式都是這樣的?有點新穎……”
“出場方式?你還好意思說,你看看你,在房間裡就光着個身子,啥德行?下流無恥!比齊古爾康好不到哪裡去!”白洛說道。
葉雨這才反應過來,當時驚慌的從洗澡堂的地上爬起來心裡只想着快點把齊聖王叫過來,全然沒管自己還一絲不掛,葉雨這兩年修爲期急速提升的同時,身材也有着巨大的變化,自從見了身體更強壯的空無鏡之後,葉雨沒少向空無鏡請教體術修煉的問題,肌肉越發的健碩,散發着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最明顯的就是身體的正中間那片黑色森林已經生長出來,和成年人一般茂盛,粉嫩去皮的部位尤爲亮眼。
原來剛纔的尖叫聲和白洛擺出這樣的姿勢都是因爲看到了不可描述的東西,明白過來,臉唰的一下像是在火焰上煎烤一般紅的發燙,葉雨趕忙捂住重要的部位跑到牀邊,這時候那還顧得上穿對了沒有,胡亂的拿起衣物套在身上。
“穿好了沒有!”白洛問道。
“嗯……”
即便是得到葉雨的答覆,白洛還是試探性的從指縫中偷瞄了一眼,看見長袍遮掩的嚴嚴實實,這才放心地把手鬆開,臉上仍舊有一點紅潤沒有消去。
“白聖王你怎麼過來了?”葉雨問道。
“還不是那該死的齊古爾康乾的,他這兩天有事,還是擔心他不在的這兩天,你在這裡出什麼事,走之前特地把他和傳令符的印記交到我的手上,這不,還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就使用了傳令符,所以我就過來了。”
“原來如此……”
“你找齊古爾康有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今天發生了一點事情,說來話長,你聽我慢慢敘述一下。”
雖然白聖王剛纔有句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白聖王正是當時何四姨和巫管家提到過的齊古爾康的心上人。
既然是齊聖王最親近的人,儘管因爲自己的一句話,白聖王單方面的撇清了關係,但這也只是白聖王的氣話,以齊聖王的性格和痞子氣,想要哄好白聖王並非難事,白聖王還是值得信任的人,葉雨便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地講了一遍。
聽到郭家一族離奇死亡的事情的時候,白聖王目光一沉,臉上露出耐人尋味的神情,但沒有打斷葉雨的陳述,聽完大概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之後,白聖王大步流星地走到葉雨的旁邊,像是在上下打量着。
“白聖王可有什麼重要的發現?”
葉雨被一直看着渾身不自在。
“這就像是一盤精心設計好的棋,你是當中一顆棋子,已經被下到棋盤之中,無法抽離,而對方則是下棋者,掌握着每一顆棋子的命門,就像郭家一族,率先對你發起攻勢,在失去利用價值之後,直接從棋局中清除出去,換句話說,隨時都可以決定你的去留,這盤棋已經開始下了,就不可能再停下來,他讓你去,那就去一趟。”白聖王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趕過去吧!”葉雨說道。
“嗯,你來帶路。”
白聖王說完,全身精能運轉,一股黑色的精能瞬間纏在葉雨的腰部,順着爬上手臂牢牢抓住,推開窗戶,走了過去。
一股涼颼颼的風狂猛地灌入,吹得葉雨鼻尖發涼。
“等一下。”葉雨說道。
葉雨倒也不怕去那裡,只是剛纔慌亂的套上衣服身體很不舒服,在房間裡不注意形象也就算了,一想到出去本能就想打理的得體。
白聖王見葉雨半截褲腳踩在地上,也不知道頭是從領口套進去的還是袖子,脖子的布料堆疊成波浪狀,不是有一點點看不下去,的確需要重新打理一下。
畢竟平日裡,齊聖王去見她的時候,都打扮的相當好看,讓她有一種一見面就像直接撲上去的衝動,久而久之,看到不修邊幅的裝扮,完全人受不了。
“那我出去到外面等你,快點!”
白聖王一臉不耐煩的說道,收回精能然後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衣服穿在身上舒服不舒服只有葉雨自己知道,見門合上,急忙走到鏡子前,看着鏡子裡那個像木乃伊般的自己,葉雨苦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在慌亂之中是怎麼穿上衣物的,脫掉身上最外面那件就花了很多時間,上半身基本上算是被勒到無法舒展身體,本身葉雨的身軀就是一塊塊硬到木棍都很難插出凹痕的肌肉堆起來的,一用力,幾乎快要撐破衣服,如果白洛看到如此熱血噴張的一幕,一定會被葉雨牢牢吸引,甚至慾火焚身。
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在情竇初開的女孩子面前表現一下比較好,畢竟白洛是齊聖王的未婚妻,不想死還是老實一點。
臥室裡接連不斷的傳出葉雨用力撕扯之後的呼吸聲,沉重而綿長,即便是臥室和主廳隔着一道門,聲音還是傳到了主廳。
聲音傳入耳中,白洛不禁小臉一紅,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片刻之後,臥室的門緩緩推開,穿好衣服的葉雨走出來,白洛回頭一看,差點沒有認出是葉雨來。
葉雨身上穿的是牧樂送給他的黑衣,從頭到腳一身黑,這還是第一次穿上,聽牧樂說過,黑衣穿在身上可以隨意改變身體的大小輪廓,葉雨索性試了試。
緊身貼合的黑衣表面看不到半點肌肉的線條,肚子上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都整合成了一快,和胸肌接連處非常平滑過度,腰部足足粗壯的幾圈,圓鼓鼓的下巴幾乎快要抵到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