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142章 捰袖揎拳,進退兩難

相比於春風化雨,需要長期維護的報紙而言,揭帖纔是拿來就能用,方便又好上手的輿論工具。

同時也是大明朝極其成熟的政爭手段。

早在嘉靖七年八月的時候,兵科給事中史立模就上奏彈劾這一現象。

說官員政事有了分歧之後,某些小人不是僱說書人“昌言於廣坐”,就是小作文“揭帖於幽陰”。

反而正人君子束手無策,“剛正者特立,而見忌詭秘者雜出而難防。”

史立模希望世宗皇帝能夠懲處這種行爲。

世宗一聽,說的有道理啊,有意見朝堂上說纔對,怎麼跑到民間寫小作文。

不讓裁判幹活,是想找新的裁判?

於是世宗大手一揮,同意了這位言官的上奏,並且下令基層衙門“投匿名文書者,密訪擒治”。

可惜,世宗覺得有點道理,大臣們卻不這麼覺得,基層衙門處置的方法,立刻就走了樣。

張布揭帖的主使若查到是同僚,那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同時又對上訪喊冤的百姓重拳出擊,指訴狀爲揭帖,大肆搜捕坐罪。

於是“立模所奏多致紛擾”。

一見形勢有些逆風,世宗當即反了水。

之前的政策“一切報罷”,史立模也因此“難居言路,其調外用”。

一番整改做了無用功,私下散佈揭帖,仍然是違法的行爲,但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出動衙門的人追究抓捕查辦。

一直到隆慶二年,都給事中鄭大經和御史鍾沂,都還在爲此事上疏穆宗——“匿名文揭率奸人報復之私,尚宜申敕內外執法諸臣嚴行訪逮。”

可見大明朝一直都在姑息此事。

以至於如今各緝拿衙門的差役,見了城中有揭帖張布,都極爲鈍感,並不如何放在心上。

直到巡城御史黃家棟親眼看到這份揭帖,慌張登門順天府衙門與五城兵馬司之後,整個北京城纔開始後知後覺地動起來。

如此自然是爲時已晚。

不說城內百姓,至少準備今春會試的舉子之間,已然是鬧得沸沸揚揚!

……

若說古往今來什麼地方心思最爲活泛,議論最是紛紛,那便非學校莫屬。

加之事涉科場公平,顯貴特權這等話題。

國子監中的學子,幾乎是一點就炸。

“聽聞海御史都看不下了,給主考之一的王希烈寫信了,說‘諒公以公道自持,必不以私徇太嶽’云云。”

“張江陵當真是欺陛下年幼,恃寵而驕!”

“其實,拋開是否裹挾輿論不論,這份揭帖上所言的事,又哪一字有失,哪一句有誤?”

“即便我等區區卑鄙之身,不敢質疑首輔的官聲人品。但單單是掌一國樞要的權柄,對科舉經義、策論的影響,難道還需要明言麼?”

“對啊!首輔本身的言行就是泄題!作爲父子,但凡體察言行,領悟一二,其中的優勢,對我等難道公平嗎?”

“老子登堂入室,兒子就能蔭官,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如今有些人卻連蔭官都不滿足,還妄圖插手科舉,侵奪寒門最後的清白,如此下去怎麼不乾脆世襲算了?”

“就是!如此不循國朝成例,是何異於古時舉孝廉舉了自己兒子?”

國子監學堂內,一衆學子嘈雜喧嚷,對今日出現在京城中的揭帖各自抒發自己的看法。

但人多的地方,自然有不同意見。

有人批判,自然也有人支持首輔兒子考進士。

呂興周拍案而起:“什麼國朝成例!我朝哪有這般成例!”

“早在永樂二年,會元楊相便是輔政大臣楊士奇的侄子。”

“天順元年,二甲進士許起便是次輔許彬的兒子。”

“成化十一年,二甲進士王沂是南京吏部尚書王酒璵的兒子。”

“嘉靖五年,庶吉士費懋賢是首輔費宏的兒子;庶吉士毛渠是次輔毛紀的兒子。”

“嘉靖三十八年,吏部尚書吳鵬的兒子吳紹考中二甲進士。”

“此般例子比比皆是!你們搬弄是非,國朝成例是由得你們隨意編的嗎?”

其人面紅耳赤,唾沫橫飛。

顯然與聚成一團的學子,意見並不相合。

方纔義憤闊談的學子們,也聞聲回頭。

一衆學子一看到呂興周,立刻便有人冷笑一聲:“我說是誰,原來是呂相公的長子,也難怪,你爲張敬修張目,同樣是爲自己鋪路。”

“屁股決定腦袋,我們理解你,一邊玩去吧。”

科舉必由學校,沒有學籍的學子,是沒資格參加考試的,無論是鄉試還是會試。

所謂學子,都是有官學學籍的。

準備會試的舉子,要麼回省內的州學繼續進修,要麼就留在國子監修習。

這也是國子監最正統的出身,稱爲舉監。

而與之相對的,國子監還有廕監、恩監二種,多是官老爺的子侄,或者以功賞賜的身份。

雖同爲區區一個監生出身,但由於生源不同,二者的立場、觀念、主張,都有着天壤之別。

呂興周是呂調陽的兒子,見其說話,一衆舉監立刻爲其劃好了成分。

成分不好,甚至懶得與他辯論。

而自覺好好擺事實叫道理的呂興周,莫名其妙被無端被折辱,當即怒不可遏。

他口中也不擇言語了起來:“我父爲天下興亡殫精竭慮,爲家國陛下鞠躬盡瘁,你們這些蛀蟲衰仔,於國寸功未建,享着國朝的恩惠,也敢攻訐我父!”

“國朝柱石,功勳卓著,恩情你們還都還不完,竟然還想平白褫奪我等考試的資格。”

“我的公道又何在!?我有罪耶!?”

跟廕監不同,舉監是領錢的。

除了每年例發的布匹、絲綢、衣服、帽子和靴子等,還會發放子女的衣服兩套,米兩石等。

所以纔有呂興周故意戳這痛處。

這話一出口,一衆舉監勃然變色,怒氣上涌。

“好膽!汝等天街公卿,其無後乎!”

不僅是鼓譟。

已然有人奮袖出臂,躍躍欲試了。

眼見場面就要失控。

舉監一方,餘孟麟越衆而出。

他先是擋在了同伴身前,將其攔住,又環顧一週,各自行了一禮:“諸位有話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

在勸住衆人之後,他這纔看向呂興周,語氣沉穩,音色清朗道:“呂公子,氣話你我不必再說,還是就是論事罷。”

呂興周冷哼一聲,挪回方纔欲走轉過去的身子。

餘孟麟保持着禮節,繼續說道:“你說國朝無有這般成例,遍舉洪武至今的例子,以表輔臣子弟,亦能會試。”

“那我且問你,到底是這些人合乎規制,還是隻因皇帝姑息,乃至有人欺上瞞下?”

“先說方纔所提及的,吏部尚書吳鵬的兒子吳紹,考中二甲進士一事。”

“此人乃是替考!天下公論,呂公子難道不知道嗎?”

“當是時,‘倩人入試,途人皆知,而言路無敢言’,難道不正是因爲吏部尚書吳鵬官居要職,纔敢如此興科場大弊?”

“這究竟是世宗遭受欺瞞,還是替考也合乎規矩了?”

“再者,這揭帖上也說了,輔臣翟鸞二子登第,世宗皇帝當即便將其革職查辦,呂公子爲何避而不談?這不是以國朝成例所懲處,又是何種依憑?”

“豈不佐證了此事查辦才合乎規制,不辦,纔是皇帝法外姑息?”

“至於平白褫奪,就更是可笑。”

“是國朝掄才大典、大政根基、八千名舉子的大公道重要,還是爾等輔臣子弟會試資格的小公道重要?”

“世宗皇帝當初指責翟鸞曰,‘二子縱有軾、轍之才,亦不可用’,蘇軾蘇轍之才都不能用,那他張敬修,你呂公子,即便真有進士之才,又豈容轉圜!”

一番話連駁斥帶立論,學堂內的舉監們,宛如找到嘴替一般,面色舒暢。

齊聲叫好。

“說得好!沒丟份!”

“可不是這樣?當年還小心遮掩的事情,如今這些紈絝子弟反而是明目張膽起來了!”

“彼輩自私自利,何曾將大公道放在眼裡?”

同仇敵愾,義憤填膺。

呂興周面對此景,勢單力孤,愈發氣悶。

方纔面對一衆舉監咋呼的時候,呂興周還能斥責彼輩是學問不過,眼紅語酸不過是打壓競爭對手罷了。

但餘孟麟不一樣。

國子監有六個堂,分別爲率性、修道、誠心、正義、崇志、廣業。

餘孟麟雖出身貧寒,但這位的學問,卻是六堂第一!

這水準,進士是十拿九穩,根本不需要打壓某某。

無論是名次,還是一番論述,直接讓呂興周陷入了尷尬處境。

發現自己不得聲勢,無疑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尤其最難受的是,他也回答不上,大臣子侄參與科舉,如何保障公平這一點——若是寄希望人品,國朝又不是沒出過嚴嵩。

呂興周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駁回去,不由更加氣急。

他勉強組織了一番語言,正要開口。

便在這時,學堂大門吱嘎一聲響起。

衆人以爲博士講學來了,不約而同閉上嘴,朝門外看去,準備起身行禮。

定睛一看。

哪裡是什麼先生,赫然是衆人談論的主角,張居正之長子張敬修!

張敬修推門而入,站在門口視線掃過學堂內的衆人,一言不發。

他最後將視線放在了呂興周身上。

張敬修走到呂興周面上,面對呂興周疑惑的神色,前者只是略作示意,而後便一言不發將人帶了出去。

一衆學子也都靜靜看着。

直到張敬修走到學堂外,裡間的動靜纔再度響了起來。

張敬修側耳聽了片刻,這纔回過頭,迎上呂興周徵詢的目光,開口道:“內閣方纔來人,讓咱們先回家待着,不要惹麻煩。”

這就是要他們先避避風頭,等朝中有了定論再說的意思。

張敬修往國子監外的方向走了兩步,似乎又想起什麼,他頓了頓,又補充道:“王謙已經回府了。”

呂興周默然片刻。

連王崇古的兒子都要回去躲風頭……看來雖然揭帖只彈劾了張居正,但無論是他父親呂調陽,還是王崇古,都因此受了影響。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快步趕上張敬修:“究竟是誰這般陰險詭譎,私下張布揭帖,蠱惑不明事理的學子?”

自從皇帝坐鎮考成法行雲布雨之後,稍微遲鈍一些的人,也明白了皇帝的態度。

呂興周自然也知道,只要皇帝態度不改,那麼他父親在朝堂上就穩如泰山。

連他都知道,某些人自然也知道。

所以乾脆不在朝堂上爭鬥,反而用出這種噁心的手段,將一衆學子也拖了進來,放在了鬥法的秤砣之上。

實在陰險!

張敬修走在前面,頭也不回道:“奏疏是科臣劉不息上的,但揭帖似乎不是他張布,具體我也不清楚。”

呂興周咬牙切齒。

憤憤道:“賢弟此次定要高中進士,狠狠打這些的臉!”

張敬修聽了這話,神色立刻變得有些複雜。

過了好半晌,他才嘆了一口氣:“今次先不考了,等我父去位之後再說吧。”

呂興周愕然:“啊?”

他快步走張敬修身旁,小心翼翼問道:“是張相公的意思?”

聽了這話,張敬修停下腳步。

他擡頭看了看天,又回頭看向呂興周,搖頭道:“不是,他說他會處置好,不過……還是算了。”

呂興周難以理解,三年一次,人生有幾個三年。

更別說科舉不是年紀越大越好,很多時候年紀越大,反而將靈性磨沒了。

他不禁追問道:“爲什麼?”

張敬修聞言,第一時間沒答話。

過了好一會,他才抿了抿嘴,澀聲道:“我才二十二,還等得起,他等了太多了年了,要是爲此受了影響,就沒得等了。”

“我主動罷考,大家都不會爲難。”

說罷,張敬修情緒有些按捺不住,匆匆轉身,朝外走去。

呂興周錯愣地看着張敬修。

不是,哥們。

你這一罷考,那我怎麼辦?你首輔兒子不考了,我羣輔兒子能硬着頭皮考嗎?

大家都是輔臣子侄,你不能害了爲兄啊!

他連忙追上,苦苦相勸:“賢弟,你聽我說,政爭就是你死我活,就是半步不能退,你要是……”

兩人逐漸走遠,聲音漸歇。

……

於此同時。

距離國子監一街之隔的地方。

一座學府坐北朝南,面闊三間。

四根漆雕實木,不知何時請了工匠,雕畫了一些山河流景,天日北斗。

頭頂匾額雖然仍然是空空如也,但左右楹聯上卻是補了一副好字。

龍飛鳳舞,一眼名家所出。

只可惜,字是好字,文卻沒什麼格律,可惜了一副好字——其曰“接下來,我將演示世界運行的框架。”

雖讓人不明就裡,但好就好在與照影壁上的“求真”、“問道”字樣,相得益彰。

當然,東華門外路過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士林學子,一般也不會理會這處小衙門的細節。

尤其國子監學生路過,通常還會嘲諷一聲東施效顰。

不過張居正卻負手在門口看了好半晌,徵徵入神。

直到徐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求真,求的是世界本真;問道,問的是自然之道,這是陛下說的,我也不懂什麼意思。”

張居正這纔回過神來。

看到徐階有樣學樣,負手站在自己身旁,他連忙行了一禮:“老師。”

徐階擺了擺手:“虛禮你是一板一眼,當初趕我離開內閣,可是半點沒含糊,還不如沒這麼恭謹呢。”

每一個做學生的,在老師面前都有張厚臉皮。

張居正也習慣了心學宗師說話的任性。

他彷彿沒聽到一般,開口問道:“楹聯上這話是什麼意思?志在屈子天問?”

屈子曾經問過,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跟楹聯上的“演示世界運行的框架”,莫名契合。

徐階腦袋一耷,無奈道:“陛下扔我來只讓管行政,餘者一概不讓過問,我哪兒知道。”

張居正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再度好奇地指了指門匾:“怎麼還沒名字?”

徐階轉身領着張居正進院,嘴上答道:“陛下不讓我題,說是春闈後就有名字了。”

他走在前頭。

一路有不少學子、博士,朝徐階問好。

偶爾纔有人能認出張居正,慌忙行禮。

由此也可見此處的人,出身確實不高,連首輔都不認得。

兩人一前一後,徐階主動開口問道:“今日內閣怎麼得了清閒,想起找我來了?”

這大中午的,即便是午休,也最多打個盹,哪有功夫跑到東華門外的。

張居正跟在徐階身後,隨意回道:“被彈劾了,方纔疏請致仕,正要回去閉門謝客,這不路過來看看老師嘛。”

說順路,其實並不順路。

張居正府往午門走才順路,往東華門出來,回家還得繞好遠一端。

但徐階也不戳破,一路將張居正引到一處書房。

從桌案下取出一份茶葉,坐在茶几前,親自煮了起來。

“揭帖的事?”

張居正在書房內四處晃悠,聽到茶几旁徐階的問話,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答了一句:“是劉不息的彈劾,本來已經被陛下留中了,今日突然揭帖四布。”

“如今士林學子反響頗大。”

徐階低頭鼓搗着茶葉,一面點了點頭:“難怪隔壁國子監今日這般吵鬧。”

“不過……確實應當疏請致仕了,不然接下來會彈劾你戀棧權位,更加被動。”

揭帖違法是揭帖的事。

但首輔要是捲入輿論漩渦不做表態,那就政治事故了。

張居正嘆了一口氣:“是我疏忽了,沒有早做準備。”

倒不是粗心大意,而是實在太過偏門。

當權子侄不能科考,這條規矩早就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

楊博的兒子前兩年中進士還大設宴席呢,誰都沒想起這一茬。

如今無論是他,還是呂調陽、王崇古、申時行,乃至去位的張四維,誰家子侄沒在準備今年會試?

也沒見有人說個不是。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多少也能斷定,不是如今的廷臣所爲。

徐階笑了笑:“難怪,也只有如此煩悶的時候,纔會想起爲師。”

他擡頭看了一眼,見張居正在書架上翻看,顯然很是煩悶。

徐階不由搖了搖頭:“此事易爾,讓你兒子罷考便是。”

張居正翻書的動作當即頓住了。

而後緩緩合上,語氣複雜道:“犬子自小的時候,我便督促他修習課業,以狀元勉勵。”

“學堂之中,課業但有疏忽,我便喝罵抽打,毫不留情。”

“自今年以來,會試將近,我鼓勵有之,鞭策有之,教訓有之,盼望日漸殷切……”

說到最後,張居正口中的話,化作一聲嘆氣:“讓犬子罷考,我心有不忍。”

徐階聽了,不知道是想起什麼,莫名眼眶紅紅。

他低下頭,略作遮掩,點評道:“你就是太嚴苛了,對兒子、對學生、對自己。”

張居正默然不語。

徐階再度開口支招道:“那就回家候着吧,陛下定然會給你撐腰,特許你兒子會試。”

張居正聞言,轉過身去,看不清表情:“此次彈劾本身就佔了道理,非要論起來,首輔子侄,確也不當科考。”

“陛下若是力排衆議,替我撐腰,恐怕也會有礙聖德,爲士林所指。”

這就是揭帖的作用。

尤其涉及到公平這種事,向來是好用的利器。

哪怕退一萬步說,你張居正持身能正,沒給兒子開後門,一衆考官也不趨炎附勢,澄心評卷,那以後呢?每個輔臣都可以?

憑什麼就要爲你張居正壞了規矩,遺患無窮?

徐階聽了這話,臉色立馬變得難看。

將手中杯蓋一扔,沒好氣道:“想太多作甚,這是他做皇帝的考驗,不是你首輔的事情!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帝,替他想起來了!”

“時人罵你也好,皇帝聖德有損也罷,好官你自爲之!”

“你要是肯跟我好好學心學,就能明白這些都是虛妄!”

張居正一點沒聽進去。

他搖了搖頭,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

生硬岔開道:“老師帶我看看這座學府罷,此前一直沒得閒暇,今日正好看看陛下在這邊鼓弄什麼東西。”

還有一章,晚點。

這一科確實因爲張居正兒子要考試,鬧得有些沸沸揚揚,海瑞這句話,是寫給主考官呂調陽的,出自海瑞集。之後還有說這一科張居正指使王希烈給兒子作弊的,不過這個說法出自《制義科瑣記》,是清人寫的,沒找到信源,大概率生造的。至於說兒子沒考上進士,張居正生氣得取消了這一科庶吉士的選拔,這個說法出自《明史》,主觀意味比較強,但也沒找到本身爲什麼取消的這一屆庶吉士,大家自行判斷。

第54章 君臣相見,殊深軫念153.第152章 畢雨箕風,度地分工163.第162章 宮禁邃嚴,密邇天顏124.第123章 撥亂反正,黜昏啓聖90.第89章 間構嫌隙,宥坐之器115.第114章 社鼠城狐,如火如荼83.第82章 破屋朽樑,博採衆長第5章 文華殿上,再行辭讓179.第177章 追亡逐北,懸河注水130.第129章 原委始末,陰差陽錯76.第75章 誅心奪志,揆情審勢第55章 有條不紊,心服首肯82.第81章 坐地分銀,時詘舉贏68.成績彙報暨更新說明113.第112章 和平贖買,憑山負海第25章 和衷共濟,求同存異104.第103章 宴無好宴,尋瘢索綻第7章 孝事兩宮第52章 南來北往,詐以邀賞第8章 蟄伏待機,涓流以蓄第37章 疾風勁草,穩中向好156.第155章 西學中用,騰蛟起鳳165.第164章 復餗之憂,積羽沉舟113.第112章 和平贖買,憑山負海80.第79章 郢人運斧,折衝尊俎第47章 夤夜闖宮,袒心剖胸159.第158章 普而遍之,研精緻思第17章 軟刀割心,墮溷飄茵75.第74章 榮辱與共,大局爲重103.第102章 兔死狐悲,涉艱履危第45章 暗伏驚雷,捨我其誰119.第118章 斠然一概,意料之外第1章 天狗食日,穿越萬曆121.第120章 層接遞卸,虛實相參105.第104章 鹹菜豆腐,三怨成府125.第124章 蠉飛蠕動,量才錄用145.第144章 徵其質地,推其常變105.第104章 鹹菜豆腐,三怨成府第39章 當軸處中,各顯神通第22章 事核言直,他山之石108.第107章 死生淘氣,屍橫遍地74.第73章 量才器使,山東再起第35章 獻替可否,無中生有第5章 文華殿上,再行辭讓第53章 布帆無恙,萬人空巷127.第126章 蒲鞭示辱,脫胎換骨105.第104章 鹹菜豆腐,三怨成府79.第78章 燔黍捭豚,治病救人第38章 銖稱寸量,分廷相抗168.第167章 犀角燭怪,嚴陣以待175.第173章 忙裡偷閒,日暖風恬131.第130章 職責所在,韓盧逐塊114.第113章 花開兩朵,把薪助火97.第96章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145.第144章 徵其質地,推其常變88.第87章 因任授官,心照不宣129.第128章 謊徹梢虛,爲王前驅132.第131章 瀉水置地,南北自流83.第82章 破屋朽樑,博採衆長63.第63章 以退爲進,任情恣性75.第74章 榮辱與共,大局爲重97.第96章 蒼山如海,殘陽如血89.第88章 論功行賞,彈觔估兩第3章 權柄操弄,大局爲重第57章 投石問路,疑團滿腹107.第106章 宵旰憂勤,案牘勞形139.第138章 水土不服,矯世變俗第3章 權柄操弄,大局爲重141.第140章 尺樹寸泓,和而不同104.第103章 宴無好宴,尋瘢索綻157.第156章 河清社鳴,羣龍見形第55章 有條不紊,心服首肯第145章 紛繁複雜,悃愊無華70.第69章 風饕雪虐,搖山振嶽105.第104章 鹹菜豆腐,三怨成府第19章 俯首稱臣,孤家寡人70.第69章 風饕雪虐,搖山振嶽第59章 驚雷炸響,摩拳擦掌102.第101章 如期而至,小黠大癡60.第60章 稔惡盈貫,記錄在案第35章 獻替可否,無中生有第18章 愁思意冗,有恃無恐108.第107章 死生淘氣,屍橫遍地169.第168章 反躬自問,蓋棺定論64.第64章 調和陰陽,用舍行藏126.第125章 後繼之人,連昬接晨174.第172章 絲絲入扣,光前啓後136.第135章 抽絲剝繭,豬卑狗險83.第82章 破屋朽樑,博採衆長139.第138章 水土不服,矯世變俗第3章 權柄操弄,大局爲重160.第159章 繁火內蒸,寒熱交訌69.第68章 聲東擊西,陶犬瓦雞191.第188章 星懸紫極,亂中求治93.第92章 鄉黨親故,荊棘滿布第40章 撲朔蹊蹺,作浪興濤102.第101章 如期而至,小黠大癡62.第62章 心寧意懶,舊事重演120.第119章 急轉直下,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