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王賢都要過來和趙萬寶、陸行兒,以及周家兄弟諸人,便在這個院子之中商議着如何扳倒蘇蛋兒。
王賢頗有些無奈,他基本上插不上話,這幫人都是贊同使用突襲的方法,一舉剷平蘇蛋兒,全沒有想着這樣所帶來的危險性。
但是他也不能說上什麼,就在這邊聽着,臘月二十三過後,他乾脆不過去了。
在這揚州院子裡一切還很平靜,時不時地和李清照談上幾句,這個博學的才女常常出言讓人驚歎,言語之中有一種自然的魅力,引人注目。
雖然臨近除夕,但他卻無法逍遙,心中還在想着明教諸人的那盤計劃。
其實若是單說好處,這個冒險的計劃是極妙的,一旦蘇蛋兒被殺死,一切問題都可以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解決掉,可以說是利索無比。
不過這些都要建立在沒有變故的基礎上,若是中間出了小問題,蘇蛋兒沒死,官府插手,抑或是突襲失利,那麼整個結局都將無法收拾了。
他搖了搖頭,也不想這麼多了,正要走出去,卻聽到外面一陣敲門聲,兩長兩短,王賢立刻打開門,然後便見到門口正站着一臉焦急的年輕人。
這個年輕人大概和王賢差不多年齡,不過膚色很黑,看上去極爲健朗,王賢也是知道他是明教的一個小夥子,名叫李全長,乃是陸行兒的一個小手下,爲人很是機靈。
王賢一愣,正要問話,卻聽到這李全長急慌地說道:“王公子,他們已經開始出動了,陸大哥讓我過來通知你一下,讓你快點去北邊茶樓,大家都會在那邊與你回合。”
他這話說的突然,王賢頓時大驚,這時立刻問道:“不是說除夕的時候動手嗎?爲何提前了?”
李全長這時臉上顯出無奈的表情道:“那個週三的新婚妻子已經被找到了。”
王賢一愣,然後遲疑道:“難道遭人侮辱了?”
李全長點頭道:“何止是如此,聽柳衣巷的人們說,這個女子被蘇蛋兒抓去過後便着人**,皆是他手下的無賴頭頭,那女子受不了這種摧殘,結果抓住了空子,撞柱子自盡了,但是蘇蛋兒還是沒放過她,竟然又着一幫人**,後來才扔到了城北的那亂墳崗,被我們兄弟們找到了。”
王賢這時輕輕地皺了一下眉毛,隨即才道:“那週三什麼反應?”
李全長道:“他還能有什麼反應,沒聽完我們說的話,便直接跑出去了,周大攔不攔不住,一同過去的還有周二,他們兩個跑出去也不見個蹤影了,想來一定是找蘇蛋兒報仇了,所以陸大哥思來想去,只有兵行險徑,就在今天開始除掉蘇蛋兒!”
王賢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李全長道:“明教已經全部出動了?”
李全長連忙點頭道:“教中諸人已經出動了,而且陸大哥也通知了這邊的教衆們,若是必要之時可藉助他們的力量來逃跑。”
這個陸行兒行事一向講究有進有退,王賢這時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便過去吧,我立刻去南邊的茶樓,對了,萬寶也去了那邊吧?”
李全長忙道:“趙大哥已經過去了,就在茶樓那邊。”
王賢微微點頭,然後突然低聲問道:“你們這幾天是不是一直在監視着我?”
李全長一愣,擡首見到王賢臉上一片笑容,不由地道:“沒有啊。”
王賢揮揮手道:“我這便過去了,你快回去知曉一下陸兄。”
他現在有些明白起來,陸行兒對自己還是有些不信任的,這幾日他一直感覺到不對勁,總覺得有人在監視着整個院子,但是他不敢確定是不是陸行兒的人,現在見到李全長也是毫不知情,他也無法說上什麼,便直接回房換衣服了。
待到他走出房間,便直接向院外走去,卻又見到了冷香。
冷香不知道在看什麼,正在笑着不停,見到了王賢立刻收起笑容,極爲快速地整理好表情,然後上前說道:“公子現在要出去?”
王賢點頭道:“我要到外面買一些筆墨,冷香姑娘剛纔在笑什麼?”
冷香淺笑說道:“方纔見到姐姐練劍,極爲好看,所以便笑了起來。”
王賢伸了伸脖子,往那邊微微看了一眼,卻沒有看見什麼東西,卻聽到冷香笑道:“姐姐方纔已經走了,對了,公子出去的時候可否方便爲我帶一個物事。”
物事?王賢微微一愣,便問道:“冷香姑娘要我帶些什麼?”
冷香有些鬱郁地道:“我在姐姐這邊什麼都好,可就是沒有一些把玩的東西,所以便想請公子你給我帶一把琵琶,便是在揚州柳衣巷不遠處的一家琴坊之內,那裡很是淡雅,我已經定好了琵琶,公子去了只要說上一聲便成。”
王賢看了一下冷香,心中頓時疑惑起來,這件事誰都可以辦,爲何要讓自己去取琵琶,不過他卻沒說什麼話,這時只是點點頭,隨即便和冷香告了一禮,走出院子。
這裡離那南邊柳衣巷也是不近,但是他已經摸熟了,走了不一會兒便到了那間約好的茶樓,直接上了二樓,兩長兩短地敲了敲門,隨即就聽到開門的聲音,他走進去才發現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趙萬寶就坐在正對門口的地方,見到王賢過來就立刻招手,然後有些焦急地道:“臣貝,這次真是麻煩大了,周家兄弟們都不見了。”
王賢一愣,看了看這茶樓之中,果然沒見到周家兄弟,他忙道:“不是說週二和週三一同走了嗎?其他兩個人呢?那個周大應該不會那麼衝動吧。”
趙萬寶嘆口氣道:“我和陸大哥到這茶樓,準備部署一下,結果那個周大卻突然帶着週四一同走了,也不知是到了哪裡,現在我們諸人是提心吊膽的。”
王賢這時看向陸行兒,卻見他臉上不喜不怒,極爲沉浸,他不由沉聲地道:“真要現在行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