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四十九 再會葉夢熊

蕭如薰把和葉夢熊見面的地點放在了紙坊鎮北邊的一個驛站旁邊。

這個驛站旁邊有一座小亭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什麼人修的,但是那小亭子的樣子和當年蕭如薰和葉夢熊在京師分別的時候所處的那個小亭子簡直一模一樣,蕭如薰一眼看到就走不動道了。

於是他就把會面地點放在了這裡,然後照着當年的模樣,叫隨軍的老火頭搞了幾個小炒,又弄來了一些窖藏好酒。

眼下十月份的天已經挺冷了,和當時那樣喝冰鎮葡萄釀是行不通的了,還是喝點老酒,這冷冷的天兒還能強身健體。

與葉夢熊約定的時間是辰時四刻,葉夢熊一向準時,很準時的出現在了蕭如薰的視野中。

看到年已六十七歲的葉夢熊居然是騎着馬來的,蕭如薰也是感慨萬分,便不顧身邊兩名衛士的阻攔,立刻快步迎了過去。

“葉公!”

“季馨!”

葉夢熊隔着一段距離便下馬了,將馬匹交給身後的兩名隨從,自己徒步走向了蕭如薰。

蕭如薰亦快步上前,走到近前,葉夢熊滿臉激動的伸手扶着蕭如薰的肩膀,上下打量着蕭如薰。

“比以前更沉穩了,不再是那個毛頭小兒了,看來多年征戰帶給你不少東西,如此甚好,甚好!”

葉夢熊臉上的笑意根本停不住,蕭如薰也是如此。

“葉公雄風不減當年,老當益壯,如薰不如也!如薰已在此處略備薄酒,葉公,請!”

“好!好!”

葉夢熊便隨着蕭如薰一起走向了那小亭子。

小亭子前,葉夢熊停下腳步,略看了一會兒,又笑了出來。

“這亭子似曾相識啊!季馨,這莫不是當年你我在京師城外離別時的那亭子?”

蕭如薰哈哈一笑:“葉公好眼力,這亭子真的與我等當年離別之時的那亭子十分相似,我剛看到的時候也有些恍惚,還以爲時光倒流回了那一年。”

葉夢熊慨然一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轉眼居然已經那麼多年了,天下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老夫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安定下來。”

葉夢熊看向了蕭如薰。

蕭如薰笑了笑,然後攙扶着葉夢熊走向了小亭子裡。

“這幾道小菜都是當年如薰曾經準備的,軍中有手藝不錯的大廚,就讓他給做了,可惜現在天冷,也不敢弄冰鎮葡萄釀,就找來了窖藏的好酒,今日願與葉公小酌一二。”

葉夢熊笑眯眯地看着桌子上的小菜和酒壺,連連笑道:“好啊,好啊!好些日子沒有好好的吃些東西喝點酒了,來,坐,坐下說!”

蕭如薰扶着葉夢熊坐下,然後自己坐到了另一張石凳子上,給葉夢熊把酒杯滿上,自己也滿上了一杯酒。

“葉公,這杯酒,敬你!”

蕭如薰端起了酒杯。

葉夢熊也笑着端起了酒杯。

“好啊好啊,來,話先不說,先乾一杯!”

說罷,兩人一起喝乾了一杯酒。

喝完酒,兩人拿起了筷子。

“來,葉公,嚐嚐這幾個小菜,我軍中的廚子手藝都不錯,都是前些年從中原到緬甸的流民裡面挑出來的,好些都是酒館酒樓裡的掌勺廚子,手藝沒得說,還有各個地方的特色,我在緬甸也能吃到很多地方的特色菜。”

蕭如薰笑眯眯的給葉夢熊介紹這些菜。

“哦?還有此事?那我得好好嚐嚐!”

葉夢熊呵呵笑着,伸筷夾了一片肉放入嘴中咀嚼,然後露出滿意的神情:“恩!不錯!不錯!能做出這等滋味,絕對是酒樓裡幹了很多年的廚子了,季馨啊,你可真是會經營,緬甸這樣一塊死地,一百多萬無家可歸的流民,愣是給你盤活了全局。”

葉夢熊看起來相當的感慨:“想當年朝野上下有幾個人對緬甸有稍微一點點的關注?幾乎無人提起,只把緬甸當作豬圈一樣的地方,中原養不活的人口就丟去緬甸,省得變成流寇,結果你卻是如獲至寶啊!”

蕭如薰笑道:“哪有死地活地之說?只是無人願意去鑽營罷了,緬甸是天南之地,但是卻瀕臨海洋,只要有船有人,很快就能發展起來,不瞞葉公,我靠着緬甸這塊死地,已經和歐羅巴大陸上的西夷聯繫上了,還派了船隊去過了歐羅巴大陸,那可是當年三寶太監都不曾涉足的地方。”

葉夢熊一臉驚歎。

“哦?還有此事?歐羅巴大陸真的存在?”

“那是自然,咱們以前以爲弗朗機夷生活在南洋,其實不是的,弗朗機夷生活在歐羅巴大陸上,那大陸上還有好些其他西夷,他們也有諸如朝鮮和倭國這樣的數個國家,彼此也是征戰不休……”

蕭如薰大體上把陳龍正帶回來的消息與葉夢熊分享了一下,葉夢熊這才知道天地之大世界之廣闊,大明以外還有如此豐富多彩的世界。

“所以我與他們做起了生意,我給他們送去絲綢茶葉和瓷器還有鐵鍋,他們給我的是白花花的銀子,只是眼下還不知道具體會如何。”

葉夢熊時而驚歎,時而沉思,對蕭如薰所說的這一切感到無比的好奇。

“天下之大,世界之廣闊,老夫還真是做了一回井底之蛙啊!”

“是啊,走出神州大地,海外卻還有如此廣闊的空間,着實令人神往!”

如此交談着,氣氛愈加緩和,吃喝一陣之後,兩人才終於談到了正題上。

“季馨,正如老夫所說的,沈一貫說你造反,老夫不信,現在,你要給老夫一個確切的解釋,如你信中所說,沈一貫當真做下了廢除君上大逆不道的事情?”

蕭如薰嘆了口氣,放下了筷子。

“葉公,如薰對你何曾有過謊言?沈一貫趁夜發動兵變,想殺的何止我一人?陛下身邊能用的人,從騰驤四衛到御馬監到司禮監,再到我麾下兩千多鎮南軍,全都死在了沈一貫的兵變之下。

前刑部尚書宋應昌公,老首輔趙志皋公也都爲此殉難,沈一貫對外說他們是病亡,可連着病死兩個重要官員,這未免太奇怪了一些。

更不要說沈一貫提前建元泰昌,按照規矩,明年建元纔是常理,他忍不住的提前建元除了心虛還有什麼原因?那小皇帝根本就是沈一貫推出來的傀儡,沈一貫表面是首輔,實際上卻在做着曹孟德,做着司馬懿!”

葉夢熊沉默了一會兒。

“你所說的,在武昌的諸公也有所懷疑,他們也都在質疑沈一貫提前給新帝建元到底是什麼心思,現在看來,沈一貫真的是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葉夢熊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沈一貫熟讀四書五經,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這種不忠不義的狗賊才能做出來的事情,他怎麼就能做出來?”

“葉公,不是我瞎說,當今時節,士大夫節氣之低,慾望之高,不亞於前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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