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三十五 張誠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當一個人可以爲了自己的私利而選擇祭出道德制高點這個大殺器大殺四方的時候,就可以評價這個人已經無恥到了一定的境界。

而當一羣人爲了自己的私利而祭出道德制高點這個大殺器大殺四方的時候,他們將所向披靡。

如果說這羣人本來應該代表這個國家最高的理想和道德與自我約束水準,本來應該是楷模,那麼就意味着這個國家的道德已經淪喪了。

要是說這羣本應該成爲道德楷模約束自己約束他人的團體成爲了利用道德制高點爲某些特定的人或團體謀取利益的時候,那麼,這個國家的道德淪喪已經是災難性的了。

所以輔佐齊桓公成就春秋霸業的管仲就曾經論述過一個道理——

禮義廉恥,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

在災難性的道德淪喪面前,沒有什麼是可以挽回局面的,任何一切的敵人都敵不過自身的道德淪喪。

當一個國家的道德楷模精英羣體連爲人最基礎的禮義廉恥都不放在眼裡了,這個國家的統治階級已經成爲禽獸了,掌握公權力的人不爲國家考慮,只爲自己考慮,這個國家還有不滅亡的道理嗎?

溫純們和徐作們蹦啊跳啊跑啊衝啊吼啊叫啊,爲這個國家和這個時代奏響了一曲悲涼而又諷刺的輓歌。

而在他們身後,張誠帶着東廠番子們拼了老命的追,似乎是想要挽回一些什麼。

更後面,沈鯉和餘繼登互相看了看對方,極富默契的一起轉身離開了這是非之地,他們可真的慌了。

這一天,大明帝國的核心註定不安穩。

“這幫子混蛋!怎麼跑得那麼快?!”

張誠氣喘吁吁的催動自己的腳步,東廠番子們也大多數有點累了,可是前面奔跑着的嘴炮們扛着兩個人都不見減速的,也不知道這些死讀書讀死書的書呆子們是怎麼練就這樣一身飛毛腿的功力的。

他們不懂,當精神力量加持在身上的時候,人往往可以爆發出數倍於自己平時的力量,當然,這是有時間限制的,一個普通人再怎麼爆發,也不可能和一個馬拉松運動員相抗衡。

於是嘴炮們還是被東廠番子們追上了。

氣喘吁吁的張誠指揮着東廠番子們把這些嘴炮給圍住了,然後,隨着張誠的一聲令下,氣惱的番子們唰地一下拔出了腰中刀。

閃亮的刀片頓時震懾住了嘴炮們躍躍欲試的嘴炮。

說歸說,做歸做,那都是建立在確信自己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的基礎之上,眼下,溫純和徐作看着東廠番子們惱怒的眼神,還真不敢亂來,生怕自己被傷着什麼地方。

他們這些尊貴的讀書人大老爺的命可比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東廠番子的命值錢多了。

但是又不能就此停下,於是乎溫純再次祭出了道德武器。

“閹豎!你想做什麼?你想在天子腳下殺人嗎?你想讓天子看到血嗎?你敢嗎?!”

溫純正氣凜然的頂着張誠。

張誠冷冷的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自己流血的嘴角。

“咱家是陛下的家奴,家奴自然不敢冒犯陛下,但是溫左都御史,你倒是有這個膽子,讓咱家流血,你說,咱家到底要不要讓陛下看到這血,看看你們這些大臣是如何欺辱陛下家奴,欺辱陛下的!”

溫純心裡沒來由的一慌,忙指着張誠罵道:“呸!狗閹豎!你這等閹豎人人得而誅之!你的血是奸佞之血!我等的血是忠良之血!奸佞之血就算流乾了都不可惜!忠良之血一滴都不可浪費!”

張誠心中更加惱怒。

然後他不再與溫純廢話。

“趙閣老,沈閣老,咱家奉旨召你們入宮,你們且安心等待!”

說罷,張誠一揮手,指向了這些嘴炮們。

“把趙閣老和沈閣老帶過來!如有阻擋,不惜一切代價除之!”

溫純和徐作心裡一慌,面色上更加惱怒。

“閹豎爾敢!!”×2

“你看咱家敢不敢!”

張誠怒目圓瞪。

他是皇帝的家奴,他的一生只爲皇帝而活,皇帝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這是他的立身根本。

他知道,如果他不能解決掉這些嘴炮,讓這些嘴炮鬧騰到了皇帝面前,他就會在皇帝面前被貼上“無用”的標籤,那個時候,也就是他失寵的時候。

一個失寵的老太監在內宮裡是何等的悽慘,那可是斑斑血淚訴說不盡,所以一般有點地位的上了年紀的太監都要找小太監扶持培養當乾兒子,就是擔心自己老了以後沒有照料被人欺凌。

在明朝,閹人羣體是一個可憐遠大於可恨的大羣體,一個名留史書的太監腳下踩着的是千千萬萬名都沒有的小內侍的屍體。

所以,張誠是沒有退路且必須忠誠的。

別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敢,也只有他敢。

沒有家族之累,不擔心身後罵名,尋常人視爲生命的名聲被他們視作狗屁,溫純和徐作們身上圍繞着的正義光環與道德光環唯獨對皇帝的親信家奴沒有任何作用。

這是歷朝歷代臣子討厭閹人的重要原因,也是魏忠賢得以以一介閹人身份對抗掌握道德制高點與幾乎全部話語權的東林黨的根本原因。

所以,東廠番子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張誠看出了東廠番子們的猶豫,知道此事必須要由自己出手,打破光環,消除恐懼,這樣才能順利辦成事情。

於是張誠走到了溫純和徐作的面前。

“閹豎,你要做什麼?!”

“閹豎!你如何有臉面活在這世上!?”

溫純和徐作口出正義之言。

張誠其實挺冤枉的,跟在皇帝身邊左親信大太監,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伺候皇帝,隨後纔是爲自己考慮。

伺候皇帝的飲食起居,爲皇帝排憂解難,爲皇帝做一些皇帝不能親自去做的隱秘的事情,整天圍着皇帝轉,還真沒什麼功夫去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就不能活呢?

而且他能不能活,決定權是在皇帝手上,和這些嘴炮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張誠覺得自己挺委屈的,於是他一拳砸在了溫純的面門上,又一腳踹在了徐作的肚子上。

七百一十七 小心與囂張七百二十一 皇帝與秦國公八百零三 進抵昆明七百八十二 滿朝文武,無一骨節矣七百七十三 你竟敢謀害我!一千一百九十 永遠懷疑三百一十八 罪人的後裔五百零七 平型關失守一百七十八 水師的投名狀三百三十二 接風洗塵宴一千一百零五 心裡沒底的楊應龍五百二十二 忐忑的李如鬆四百四十八 不上班的蕭如薰一千零二十三 不安的努爾哈赤八百八十二 給他們一個驚喜五百三十七 開炮!!六百一十三 進兵計劃六百一十四 想種田的努爾哈赤九百五十 不交稅的人六十九 蕭李爭鋒(上)九百二十七 季馨,老夫真的爲你感到高興七百一十四 亂臣賊子一千三百七十 吃外人還是比吃自己人要好四百三十三 喪心病狂(上)四百四十五 無奈的趙志皋一千零六十四 向大秦求援一千三百一十三 真正的開國封賞九百二十五 你是大明的將軍?一千二百一十四 大魚都在後面一千零七十九 無路可走六百零三 捉摸不透四百二十九 興師問罪(二)八百八十五 沈一貫的請帖一百零八 水陸並進的構想一千一百零四 孫時泰的覺悟(下)三百三十七 佛朗機人的目的四百八十二 塞北的嚴寒二百五十八 留守一百四十八 水師要出動七百四十八 出發!三百九十二 三年(下)二百九十 父子兄弟終團聚一百五十一 流言蜚語五百五十三 往南一千三百一十九 贏了帝國首輔,輸了回家入土一百八十八 豐臣秀吉的死期即將到來八百零八 沈一貫是極其詫異的二百零四 提督與軍師之爭鋒五百一十八 將大明的未來奪回來!一千二百二十七 秦軍入京都一千一百八十 武六百三十二 解救大同城四百五十四 要讓軍隊習慣直接被最高統治者指揮七百六十七 沈一貫!你想造反是不是?一 橫越五百年三百四十六 焦土三百五十二 納瑞宣不能等待二百五十八 留守六十九 蕭李爭鋒(上)六百六十五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九百七十二 隆武四百三十六 天誅(下)九百二十九 完全不同的道路一百九十九 據理力爭一千二百九十五 科爾沁的臣服三百二十二 未戰先亂八 難行之路六百一十七 試探(上)八百七十二 白桿兵的特殊任務一百九十一 他們註定得不到答案一千二百零一 井伊直政的心理陰影七百八十二 滿朝文武,無一骨節矣一千一百三十三 磨刀不誤砍柴工一千一百八十六 早晚會有一戰二百七十四 決然的母子(下)三百五十六 夜襲(一)三百零五 暹羅(上)一千二百八十二 陸海之爭(上)三百八十三 歸來五十一 蕭如薰的對策二十五 進擊的麻貴一千一百五十一 宋承恩的投桃報李三百四十五 王的抉擇(下)一千三百五十四 羊毛紡織機五百八十七 想要騰飛的心一千一百零五 心裡沒底的楊應龍七百三十六 閹豎的反擊二百零六 大明日本互助友好條約七十二 癡兒啊!一千零二 陛下聖明一百八十五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六百六十六 拉攏九百八十二 土司攻略(下)二百八十一 雙生子八百四十二 兩個人的行動六百九十三 不速之客(上)一千二百九十七 大秦拒絕和西班牙人來往八百二十五 大政府四百零二 羅馬教廷的目的二十九 破城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