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郃帶着芊芊、豔兒和大飛準備繞道去延東府,以和大隊人馬錯開。即便要被他們找到,也要玩夠了才行。
當晚,趕了幾里路後,三人便找了家農戶投宿。
這回李郃再次感受到了芊芊的細心和好處,破舊的茅屋裡只有簡陋的硬牀板和都已有餿味的被子,但芊芊巧手施爲下就用稻草和兩件衣服鋪出了兩個相對舒適的鋪位出來。
爲什麼是兩個?一個是李郃的,另一個則是豔兒的。而芊芊,她的鋪位就在李郃的懷裡了。
李郃抱着芊芊,也正好省了蓋被子的麻煩。雖然條件簡陋,但溫香軟玉在懷,倒也勉強能睡。
至於說大飛嘛,他就比較可憐了,居然被李郃抓去當枕頭,敢怒不敢吠啊……
第二天一早,三人一狗給茅屋主人留下了一百兩的銀票後就繼續趕路了。
住一宿茅屋就給一百兩?沒辦法,他們沒拿碎銀,最小面額的就已是一百兩。那茅屋主人拿到銀票後,直接兩眼一翻,暈了。而他的女兒,則拿着銀票兩眼發亮,看着李郃的眼神也變得含情脈脈起來,直看得李郃背脊生寒,跑得比大飛還快,因爲那茅屋主人的女兒讓李郃想起了前世某些電影中常出現的一位角色——如花。
一行人又走了一上午的路,累得半死後,終於看到了一座大城——天門府。
入了城,李郃立刻攔了個路人問:“城裡最好的客棧,最好的酒樓,在哪?什麼?直走,再拐,啊,哦,再拐?還拐?又拐?等等等……第二拐是往左還是右,哦,右……嗯,繼續,說到第幾拐了?……他奶奶的!你帶我們去!什麼?有事?你帶我們去,這個就是你的了!”說着往那路人手裡拍了一張百兩銀票。
“啊!……”那路人呆若木雞地看着手中的銀票足有半晌,忙不迭將銀票收入懷中,緊緊捂着,彷彿怕會飛走一般,諂笑着道:“跟我來,跟我來,這位小公子果然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富貴中人,又慷慨大方待人和善,今後必定前途無量……”
於是,李郃一路忍着將這個路人劈成麻花的衝動,終於到了天門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兼客棧——天上rén間!
這名字牛!李郃看着那大大的匾額上金燦燦的四個字想道。
一個小二立馬迎了上來,不過看到李郃身邊的大飛,不禁一臉爲難地道:“對不起,客官,本店不準帶狗進來。您看,這個……”
李郃也不答話,手向後一伸,芊芊會意,立刻取出一張銀票放上去。
李郃將銀票扔給那小二,就帶着大飛要向裡走。
小二拿起銀票一看,面露驚色,但仍是攔下了李郃,恭聲道:“這位公子爺,您是貴人,小的不敢怠慢,但這店裡的規矩,實在是……還請您行個方便,讓貴寵跟小的到後院去,一定好肉好食伺候好了……”
李郃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又是扔了一張銀票過去。
小二一看,居然又是一百兩,吞了口口水,仍是笑着臉道:“公子爺,小的實在是……”
又一張銀票飛來……
“這……公子爺,我們店裡的規矩……”
再一張銀票飛來……
“呃……”
李郃將第五張銀票扔給小二後,淡淡瞥了他一眼:“讓你們掌櫃的過來伺候。”便徑直走上了樓。芊芊、豔兒緊跟而上,大飛也大搖大擺地躥了上去,小二看那巨犬如此威武,竟是下意識地退後了好幾步。
李郃等人上到二樓後,四處環顧了一圈,看到個靠街臨窗的位置不錯,便徑直走了過去,也不管那桌上正坐着一男兩女。
那男的書生模樣,長得還算清秀,那兩個女的姿色一般,掩嘴輕笑,正在聽那書生講着什麼。
忽然感到身旁一暗,書生擡頭一看,正見李郃三人,還未看清來人長相,一張紙已是被扔到了桌上,緊接着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三位,這桌我家主子看上了,你們另尋他桌吧,這是一點酒菜錢,以作補償。”
“你……”書生站了起來,指着豔兒剛要說話,卻是呆呆怔住了——好漂亮的美人兒!
“哇!一百兩!”這時與他同桌的兩個女子看到那桌上的銀票面額後,不禁嬌呼出聲。
“一百兩怎麼了!不就是一百兩嗎?!”那書生兩眼仍不離豔兒的嬌靨,伸手入懷似乎也想掏個幾百兩出來,掏了一半卻驚聲回頭:“什麼?!一百兩?……”
李郃不耐,更是厭惡那書生瞪着豔兒看的眼神,一把將他拉了開來,對剛剛跟上樓來的小二道:“把這桌收拾乾淨了!”
那書生和兩個女子吶吶地退到了一旁,就看到李郃和兩個侍女坐到了他們原來的位置上,當然,椅子已經被換掉了。
書生扭了扭脖子,吞了口口水,看了看身旁兩個拿着銀票仍自一臉驚喜的女子,又看向了豔麗如花的豔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走了上去,指着李郃剛要說什麼,一旁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嘶吼,不禁回頭一看,一張臉立時嚇得慘白!
一隻身長兩米有餘,身高一米多,混身黑毛,獠牙微露,眼冒兇光的巨犬正衝他低嘶着走了過來。
“你的指頭不想要了嗎?”李郃頭也不擡地道。
“啊?啊!……”那書生趕忙收回了指頭,連滾帶爬地跑下了樓,口中仍不住叫道:“哎呀媽呀,好大的狗!好大的狗!……”
那兩個本與他同桌的女子見狀,皆是對其一臉的鄙夷,接着又好奇地看向李郃等人和走到他身旁趴下的大獒犬。
小二就算再笨也知道這位小公子來頭定不簡單,非富即貴,這天門城中,又能有幾人隨手就能扔出五六百兩銀子,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忙招呼來了掌櫃,這等貴人,一個應付不好,那可是要惹大麻煩的,雖然天上rén間的後臺很硬,但誰知道這小公子的來頭到底大到什麼程度呢?
一時間,整個二樓鴉雀無聲,所有的食客都呆呆地看着李郃他們,豔兒吸引的目光最多,其次便是大飛了。
豔兒被看得心中煩躁,她本來的脾氣就不是很好,跟了李郃這麼多年,雖然有所收斂,在其面前亦是始終恭恭敬敬,但本姓終是本姓,對別人她可不會去隱忍,猛地一拍桌子,怒道:“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們的眼珠子挖掉!!”
衆食客被她一嚇,均是趕緊回過了頭,不敢再看,就算看,也只是偷偷瞄上一眼。
回過頭來,看到李郃和芊芊正看着自己,豔兒心下一顫,忙垂首道:“豔兒錯了……請主子原諒……”
李郃笑了笑:“沒錯沒錯,很好很好,哈哈,很威風,很有霸氣嘛,不錯不錯,我喜歡,我喜歡。”
芊芊也嬌笑道:“豔兒姐姐很威風呢,真像個英姿颯爽的女俠。”
豔兒聽兩人都在誇獎她,心下歡喜,輕咬貝齒道:“豔兒不是女俠,豔兒只是主子的侍女,豔兒的威風,也是主子給的。”無時無刻不借機討好李郃,幾乎已經成了她這兩年養成的習慣了。
這時,酒樓的掌櫃走了上來,一眼就看到了李郃他們那一桌人。
掌櫃見李郃年齡雖小,但已是氣宇不凡,初具英氣,身上衣衫華貴,顯是權貴富裕之家的子弟。再看他身旁的小女孩,也是嬌俏可愛,舉止得體。另外一個少女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掌櫃自認所見美女也不少,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美麗的女子,不禁多看了一眼。
當看到李郃腳邊趴着的大獒犬後,心下又震,這等異獸豈是尋常人家能養得了的,看來這幾人的來頭果然是不小啊!
打定主意要伺候好這夥小祖宗後,掌櫃的便點頭哈腰地走了過去,笑着將剛剛李郃扔給小二的五張百兩銀票遞上,道:“公子爺光臨小店是小店的榮幸,這些銀兩還請收回。”
李郃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豔兒已是道:“這是我家主子賞給那小二的,賞出去的東西,就萬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們好酒好菜快些上,酒錢不會少你們的!”
掌櫃地忙討好地應是,回身叫小二將店裡最好的菜輪番送上,拿出地窖裡深藏的老酒獻上。
李郃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羣,道:“天門府比起扈陽府來,相差可不是一點半點啊。”
豔兒道:“扈陽是大夏有名的繁華之城,自然不是天門這種小城可比的。”說着,給李郃倒上了一杯開胃茶。
“呵呵,我說想見識見識江湖,感受感受江湖中的俠骨柔情,但等出來後才發現,這江湖……到底在哪,我都不知道。”李郃摸了摸下巴搖頭笑道。
豔兒道:“主子,您現在就在江湖中啊。”
“哦?”李郃看向豔兒。
“哪裡有人,哪裡就有江湖。江湖無處不在,江湖就在您的身邊啊,主子。”豔兒輕聲道。
哪裡有人,哪裡就有江湖?咦,這話怎麼這麼熟呢?李郃心中想着,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不過,這人……恐怕也得是有武功的強人吧。看來,想見識江湖,還得多找那些會武的強人才行啊!
正上菜的當口,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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