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此事急不得,必須得將各路大軍調配好,籌夠足夠糧草,並安排好行軍路線和進攻計劃纔可以發兵,你還是再忍一忍吧。”翁遠笑着道。
其他幾個大將軍也是紛紛讓李郃多休息,再忍耐兩月,到時北上草原,有得他殺的。
這若是其他的將領一直這麼吵吵着要北上,蕭寒、林天文等人恐怕早就翻臉了,但李郃現在在軍中的地位相當特殊。於士兵們的心中,他簡直就是個不敗戰神似的傳奇人物,是他們精神的依託。這些大將軍又都知道他的家世,這次立下這麼多戰功,回朝後必然會受到大封賞,又有李家做後盾,今後前途不可限量,此時皆不願輕易得罪他。
李郃思慮了一會,道:“各位將軍,彤陽省北面有一關鎮,叫風壑鎮,是最靠近大草原的夏國城鎮,現在尚在胡人的控制中。胡人在我夏國掠奪的金銀珠寶和女子工匠都要經由那裡運回草原,末將願帶三千輕騎,先往風壑鎮,做我北伐大軍的前鋒。”
幾個大將軍對視了幾眼,也覺得現在先拿下風壑鎮,爲以後大軍北上開路,也不錯。
主帥林天文沉吟了一會,道:“這樣吧,便由黎布黎將軍率其所部鷹騎軍同你一道去風壑鎮,記住,攻下風壑鎮後只需守好便可,等待大軍到來。”
李郃忙道:“是!末將遵命!”
很快黎布也接到了命令,他在軍營裡倒不像李郃憋得那麼痛苦,不過有仗可打,倒也挺高興的,特別是能和李郃並肩作戰,讓他期待着再來一次華平野那般的血戰。他卻不知,李郃這回卻是決定輕易不再出手,他可不想再讓這一身月兒做的鎧甲、戰袍報廢了。
現在李郃升爲了一軍領將,他的虎營也被擴編到了八千人,飛字標營的輕騎已有三千,多是張齊由清臨軍中的精銳騎兵選出來的。這次要去風壑鎮,李郃便是決定只帶這三千輕騎。而黎布也只帶三千鷹騎軍,以加快奔襲速度。
正當李郃與黎布整備完畢,要離營北上時,一隊由南方來的騎士卻奔進了涼城大營。
“請問扈陽李郃李將軍的營帳在哪裡?”爲首的一名騎士對營外的站崗的士兵問道。
那士兵自然知道扈陽李郃是誰,如今不僅北伐軍,連三省百姓也都知道了這個虎威將軍的大名,聽得這騎士問起,他忙指着剛走不遠的李郃等人道:“李將軍奉命前往風壑鎮,剛離營,就在前面,剛走不遠呢!”
那一隊騎士忙又上馬,快馬加鞭趕了上去。
“二公子!……二公子!……”
正騎於馬上同黎布談笑的李郃忽然聽到這熟悉的叫聲,回頭應聲望去,正見那一隊騎士踏塵奔來,爲首那名喚着自己“二公子”的,正是扈陽總督府裡的一名護衛頭領。
李郃勒馬而停,待那護衛頭領到面前才道:“王潭,你怎麼來了?”
那叫王潭的護衛頭領從身上解下一個大包袱遞上去道:“二公子,這是芊芊姑娘讓我們帶來給您的。”
李郃接過來打開一看,見裡面是幾件衣服、一封信和一個大盒子。
那幾件衣服一看手工就知道,肯定是月兒親手做的,都是春衣,真是想的周到啊!再打開那盒子看了看,裡面分了好多格子,都放着一些方便保存不易變質的小點心,聞那香味,便知是紫妍的手藝。再打開信封,裡面有八張信紙,每張信紙上的字跡都不一樣,竟是香香、芊芊、紫妍以及姐姐都寫了一張。
不約而同的,衆女在信上都是讓李郃多保重身體,吃飽、睡好、穿暖,打仗的時候要注意,一定要平安歸來,並訴說了自己的思念之情。
感受着信上的濃濃溫情,李郃心中感動不已,衆女的音容笑貌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二公子,夫人也讓小的帶話。”王潭又道。
“我娘說什麼?”
“夫人讓您多保重身體。另外,老爺讓小的跟您說,您在軍中做得很好,他很滿意。”
李郃點了點頭,本想也給家裡爹孃和衆女寫封信,卻又想到這裡臨時也找不到筆墨,加之他的字亦是實在拿不出手,便道:“你回去後告訴我爹孃,說我會爲了李家的榮譽而戰鬥的,讓他們不必擔心。跟芊芊她們說,我一切都好,讓她們不必掛念,等平滅了胡人後,我就回去娶她們過門。”
王潭笑道:“小的一定將話帶到。”
待王潭等人走後,黎布湊過來道:“是家裡送來的?”
“嗯。”李郃將信件放入甲內戰袍中,貼身收好,衣服包好遞給旁邊的楊堇揹着,又打開了那個食盒,看着裡面的點心,眼睛直冒光。
“我說,不就是幾塊點心而已,你用得着那麼開心嗎?李老弟,我跟你說,我家妹子做的點心那叫一個好吃……”黎布習慣姓地又開始誇起他妹妹了。
李郃笑了笑,拿起一塊點心放入嘴中,一臉的享受,那美妙的味道直由口中酥到了心底,一瞬間彷彿回到了扈陽總督府自己的小院中,回到了衆女們身邊。
“你不是吧……表情那麼噁心。”黎布在一邊笑道,他可不明白,這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點心,能有那麼好吃?
李郃拿起一塊點心遞過去道:“讓你嚐嚐什麼叫人間美味。”
“我不吃,這種喝茶配的點心,都一個味道,沒意思。”黎佈擺手拒絕道。
李郃道:“一個大男人的,吃塊點心都不敢?”
黎布受不得激,撇撇嘴接過點心,道:“這有什麼不敢的,只是不喜歡吃罷了。”說着將點心送入口中。
酥軟的點心一入口,黎布的眼睛立刻直了起來,嘴巴吧唧了兩下,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一邊嚼還一邊讚道:“好……嗯~~不錯,好東西啊!”手又伸向了李郃的食盒。
李郃把身子一轉,嘿嘿笑道:“你不是不喜歡吃嗎?不喜歡吃就不要勉強了啊。”
“嘿嘿!李老弟,我說你這是什麼點心啊,味道怎麼這麼好?差點都把我舌頭給吞下去了,太好吃了,再來一塊……”
“這可不行,我可就這麼一盒!”
“就一塊,再來一塊!”
“就一塊啊……喂喂,你說好只拿一塊的!”
“孃的!不要這麼小氣,回京城後我請你喝酒!~”
“哇!你嘴不是那麼大吧,一口四個?!給我留幾個吧……”
“我把妹妹嫁給你,你把這些都給我了!……”
“不是吧,有你這麼當哥哥的嗎?我連你妹妹都沒見過啊!”
“我妹妹還值不起這幾個點心嗎?我告訴你,我妹妹美貌溫柔,知書達理!……呃……怎麼沒了?啊,楊將軍,你背上那包袱我看看……”
“喂喂……黎大哥……黎黑鬼!!!那裡面是衣服!!”
就這麼一路說鬧玩笑着,李郃與黎布帶領着虎營和鷹騎營到了風壑城下。
遠遠的看到虎營中那個大旗上飄揚的碩大“虎”字,風壑城中的胡人就開始搔動起來,不少人甚至準備要由北城門逃跑。
虎威將軍李無敵的威名早已經傳遍了胡營上下,他在胡軍中的影響力,絲毫不亞於在夏軍中。
在夏軍裡,他是無敵、勇猛的代名,而在胡軍中,他則成了不死、殘忍的惡魔。
“是虎魔來了,是虎魔!虎魔來了!……”驚慌的胡人在風壑城頭驚慌的呼喊着。
兩營的數千輕騎列在風壑城前,李郃看了黎布一眼,點了點頭,提起長斧策馬衝向了城門。城上立時射下無數箭矢,李郃手中百變化成了一把巨大的黑傘,護住了他和戰馬,一路衝到了城門下,百變瞬變,長斧在手,僅一下就將城門劈了開來。
風壑城的大城門被李郃一斧砍爆,城外的黎布立刻舉起長槍大喝一聲,帶領着夏軍衝殺了過來。
胡人本就對李郃充滿了恐懼,此時又見他大發神威,皆是心膽俱碎,紛紛奪馬而逃。李郃與黎布早有安排,另一面北門外的數千輕騎奔涌而出,將欲逃的胡人堵了個正着。
其實風壑城的胡兵也有四、五千人,數量比虎營和鷹騎營並不差多少,但因爲華平野一戰,他們是戰敗方,士氣大損,且對李郃有着無比的恐懼之心,所以一見城破,立刻作鳥獸散,根本提不起半點抵抗之心。在華平野的經歷,已經讓他們對這個殺人惡魔失去了抵抗的信心了。
李郃這次並未怎麼砍殺,除了到他身邊來的外,他並沒有刻意去追殺其他胡人,而那些胡人一見他那把標誌姓的黑色長斧遠遠地就躲開了,寧死在別人刀下,也不願去惹那惡魔。
戰鬥很快結束,只有少數胡人逃脫,其他不是被俘就是被殺。這次活捉的胡人,竟有一千八百之多。
黎布笑道:“將這些俘虜送回京城,咱們又是大功一件啊!”
李郃對楊堇道:“可有找到被擄掠的女子和金銀珠寶?”
“回將軍,還在找。”楊堇回道。
風壑城是大夏國最靠近草原的邊關城鎮,經常被胡人洗掠。城內的建築物多以巨大的條石建造,簡單樸素,以堅固爲主。
城中的街道相對於這座城的規模大小而言,應該是相當相當的寬了,幾乎與扈陽城的主道一樣寬。
此時,這條寬大的街道上,到處都流滿了鮮血,一條條一灘灘,汩汩流動,就像紅色的小溪一般。這些鮮血,多是胡人的,一具具的屍體躺橫七豎八地躺在街道上、房屋中。
這座城裡的百姓早在幾月前胡人南侵時就被屠戮一空了,成了胡軍南下的中轉站和補給處。
李郃與黎布幾人正騎着馬在街道上慢慢踱着步,指揮着士兵搜查城中房屋,古康策馬奔了過來,抱拳道:“將軍,我們找到了五百多名女子、工匠和一些珠寶金銀。”
“哦?在哪裡,帶我去看看。”李郃說着看向古康,奇道:“古康,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受傷了?”
面色有些慘白的古康道:“末將沒事,只是……唉,將軍你去看看吧。”
李郃同黎布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疑惑,衆將隨着古康到了城中一處看起來像衙門倉庫的地方。
這裡有一排巨大的房屋倉庫,屋子四周都是密封的,沒有窗子。古康將其中一間屋子的巨大屋門一打開,一股血腥惡臭立刻撲鼻而來,不過衆將都是久歷沙場血腥的人,並不太在乎,但對屋裡有什麼東西,卻都充滿了好奇。
當屋門完全打開後,衆將都是發出一陣驚呼,連李郃都是張大了嘴,兩眼瞪得渾圓。
屋裡是女子,全部都是女子,更確切地說,全部都是[***]女子。
這些女子看相貌便知是夏人,她們一個個渾身赤裸,躺在屋內潮溼陰暗的地上,身體上傷痕累累,滿是污垢,有的被挖去了雙眼,有的被割去了肢體,慘不忍睹。
其間夾雜着數不盡的糞便和鮮血,不少女子都已死去,有的屍體甚至已經爛得只剩骨架,那些暴露在外的內臟和肌肉上的蛆蟲之多,讓這些見慣了血腥和屍體的將領都是感到胃部陣陣蠕動。
屋裡的女子多數都已死,有幾個未死的看到李郃他們,眼睛也是空洞而無神,一動不動,躺在旁邊的屍體間,任那些蛆蟲爬上她們的身體。
“這……這是怎麼回事?”李郃的聲音有些乾澀。
古康將屋門關上,道:“這些都是胡人擄來的夏國女子,比較美貌的都已被送往胡族王庭,風壑城裡剩餘的幾百名女子,都是給城中守軍銀玩的。他們將這些女子帶去玩虐後,便扔到這裡面來,任其自生自滅……這幾個大屋子裡,都是這樣半死半活的女子,只剩兩個屋裡的女子還未被胡人碰過。”
一陣沉默,衆人皆是無言,心中卻是酸楚。
“啊!——”李郃忽然暴吼一聲,手中的長斧猛地往地上一砍,“噗”的一聲悶響,一道深近一米的大坑出現在了衆將眼前。
衆將都是被嚇了一跳,怔怔地望着沉着臉一副陰寒殺氣的李郃。
李郃看着眼前的屋子,心中百感交集,他本以爲自己夠壞了,夠狠了,夠陰了,夠殘忍了。殺人如割草,看屍體如看豆腐一般。可當看到眼前的這些景象時,他還是被震驚了,胸口一股惡氣憋着無處發泄。
“把那些俘虜拉過來!”李郃忽然陰聲道。
老虎是可怕的,生氣的老虎更是可怕百倍千倍,這個時候,便是黎布都不敢說上一句話,李郃就真如九天降臨的惡魔一般,威風凜凜,一身殺氣。
很快,一百名胡軍俘虜被拉到了這裡來。他們被繩索綁着,連在了一起,驚恐地看着眼前這個拿着黑斧的男人。
便是旁邊的夏軍將領,此時也是噤若寒蟬,古康不禁有些後悔自己帶李郃來看這些東西了。
李郃陰森森地看着眼前的胡兵,一個一個地看過去,一百個人,同他對了一百次眼神,過了許久,才道:“到了地獄等我,老子就是從地獄來的,到時候回地獄,再砍你們!”
他的話胡人們聽不懂,他的動作他們更不懂。
只見李郃將身上的鎧甲一件件除下,脫了戰袍,交到了旁邊的楊堇手中,只穿着長褲,赤裸着上身,拿起長斧。
夏軍將領們都知道要發生什麼了,但沒有人說話,有的繼續看,有的則移開了目光;
胡兵俘虜們也知道要發生什麼了,但是他們的哀求沒有人理,他們的慘叫很快響起。
就像剁豆腐一般,一百個胡兵成了一團的豆腐渣,當一身鮮血的李郃回身走過來的時候,所有的夏軍將領包括黎布、楊堇和古康在內,都是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
“城外有個樹林吧?”李郃經過古康身邊時冷冷地道。
“是……”
“還有一千多個俘虜吧?”
“一千七百多個……”
“全部閹了,砍掉四肢,挖了眼睛,吊樹上。”李郃淡淡地道。
“是……”古康覺得自己的喉嚨很乾,很乾。
“那些金銀珠寶有多少?”
“沒細數,但應該有不少,至少能值上百萬兩吧。”
“拿出一半,分給那些沒被侮辱的女子,派一百人,送她們回家去。”李郃道。
“一……一半?”古康以爲自己聽錯了。
“對,一半。”李郃說完便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騎,對楊堇道:“給我找個住處,準備洗澡水。”
直到李郃策馬離開後,衆將領才長長的吁了口氣,不過看到那一地被劈成豆腐腦樣的肉骨,想起剛剛的一幕幕,幾個將領還是禁不住嘔吐起來。連黎布也是一臉的慘白,心中暗叫他孃的,李老弟實在是有夠猛,太猛了,也只有他能鎮得住我妹妹了。
剛剛李郃氣勢實在是太強,壓得衆將連氣都喘不過來,更枉論對戰俘的處理提什麼意見了。
“真閹了、剁了、挖了,吊樹上?”一個鷹騎軍的將領猶豫道。
黎佈道:“當然。”
“可這是違反軍律的……”
黎布白了他一眼:“那你跟李將軍說去。”
那將領馬上不說話了。
不過這項工作說起來輕鬆,做起來卻真是有夠困難。一千七百多名戰俘,直弄了一天一夜,也才吊上了七百多人,那一片林子都被掛滿了。
嫌得麻煩,李郃乾脆大手一揮,通通活埋了!於是,剩餘的近千戰俘得到了解脫,不必掛在樹上風乾腐爛,得以入土滋養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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