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後,談熙一改前世的紈絝作風,也開始對未來有了清晰規劃。
她的想法很多,千奇百怪。
可唯獨沒有當兵的念頭。
無關乎愛不愛國,也扯不上英雄主義。
她自問不是那塊料,所以不幹那樁活兒,就這麼簡單。
“談同學,這件事關係到你的未來,請務必慎重!”葛老目光深沉,語氣凝重。
好像這是一件無比重要且重大的事情,需要小心而謹慎的抉擇。
關係未來……
僅僅四個字就扼住一個普通大學生的命脈。
如談熙這般年紀的少年少女,誰又能負荷未來的沉重?
但凡今天站在這裡的人不是談熙,換成一個稍微單純點的20歲女大學生,只怕會陷入無盡的煩躁與糾結當中。
要知道,這樣一個機會,不是誰都有勇氣拒絕。
畢竟,許澤和謝辭他們夢寐以求的,此刻就擺在眼前。
吾之雞肋,彼之黃金,思想狹隘一點的,就算不想要,也捨不得給別人。
但,葛老面對的並非普通大學生,而是談熙——曾經作天作地的紈絝,如今無法無天的小祖宗。
“老人家,哦不,老首長,”她正色,“我已經慎重考慮過,發現軍人這個職業並不適合我。”
“你倒說說怎麼個不適合?”
葛老以爲這不過是小丫頭的託詞,反口一問,必定露餡兒。
誰曾想談熙不僅接上了,還條理清晰,說得頭頭是道——
“首先,我的性格比較張揚,做不到軍人的嚴肅。”
“其次,我好動,讓我保持同一個姿勢幾小時不變,我會崩潰。”
“最後,我是學美術的,更想成爲一個畫家,而非女兵。”
“就這些?”老人臉上閃過笑,未見惱怒。
談熙目光微動,誠實地點了點頭。
“其實很好解決。”葛老目露篤定,“第一點,性格是可以塑造的,只要進了特種部隊,嚴肅會成爲你刻進骨子裡的習慣。”
“第二點,站軍姿。我看你軍訓和特訓都熬下來了,應該不會太難。”
“最後一點,我說過了,當兵和你的學業並不衝突,退役之後,還可以繼續你的畫家夢。”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可實際上,每一點都極爲牽強。
談熙當即便莞爾,笑意卻並未入眼。
“是嗎?”挑眉反問,“可我還有不同的看法,您要聽嗎?”
葛老皺眉,長者氣度還是要的,遂點了點頭,“你說。”
他倒要看看,小丫頭能編出什麼所以然來。
“第一,我很滿意自己現在的性格,爲什麼要重新塑造?通常,嚴肅就等於無趣,一個無趣的女人,我沒辦法想象那是我該有的狀態。”
她喜歡有情調的自己,方便隨時挑逗大甜甜。
“第二,軍訓和特訓只在一時,咬牙挺過去,萬事大吉。可當兵往往需要幾年時間,牙齒咬爛都堅持不下去,我何必上趕着湊熱鬧,折磨自己?”
那不是討虐嘛?
當她傻啊?
“既然可以提前完成當畫家的理想,爲什麼要等到退伍以後?兩者孰輕孰重,我心裡有桿秤,該往哪方傾斜是我的自由,不需要其他人來指手畫腳。”
此話一出,葛老愣住。
時璟目瞪口呆,指手畫腳?這是在諷刺葛老多管閒事嗎?
呵!小丫頭還真敢!
他都不敢的做的事情,她卻理所當然。
無知者無畏,這話太特麼有道理了!
只有陸徵,表情淡定,神色如常,甚至隱隱浮現出愉悅。
好像談熙做什麼,無論多出格,好的還是壞的,他都可以照單全收。
時璟在心裡罵了句髒話,丫的就慣着她吧,有你好受的時候!
砰——
葛老大怒,拍桌而起:“談熙,你一個小丫頭怎麼學得跟陸徵一樣的臭脾氣?!”
“我實話實說,沒想惹您生氣啊。”裝無辜,她是個中能手。
要多幹淨有多幹淨,要多純潔有多純潔。
葛老氣急,馬後炮,還說個屁,他現在已經生氣了,而且特、別、氣!
談熙繼續不怕死:“再說,陸徵哪兒不好?您不稀罕,我稀罕,總之不準欺負他!”說完,擋在陸徵面前,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架勢。
葛老哭笑不得,他什麼時候欺負陸徵那狗犢子了?
荒唐!
時璟直接笑噴,“噗——丫頭,別逗了,他不欺負別人就已經很好,誰敢欺負他啊?”
談熙冷哼,下頜輕微上揚,劃出一個矜嬌的弧度,“最好是這樣!”
“你得了吧,他一個大男人,還需要你護着?”
談熙一記眼刀飛過去,齜牙:“我怎麼不能護着?你歧視女人?”
“呵……”時璟冷嗤,瞧瞧你那剽悍樣兒,哪門子的女人?
也就陸徵好這口!
對啊,老陸怎麼不說話,由着他女人胡來……
時璟忍不住朝陸徵的方向偷偷瞄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個笑得一臉春風的男人是誰?
記憶中,他好像從沒這樣笑過,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暖和軟……
------題外話------
我熙強勢護夫~\(^o^)/~
——放開那男人!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