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冷吒驟起,青筋畢現。
宋白肝膽俱顫。
談熙揹着臉,抿脣偷笑,她當然知道,這話吼給誰聽的。
裝傻總歸沒錯,反正她聽不懂就是了。
該咬的咬,該撓的撓,絲毫不受影響。
誰讓她中招了呢?
打從第一眼見到陸徵,談熙就想這麼幹了,如今送上門的機會,她還不“借酒裝瘋”,可勁兒嘚瑟?
冷眸一睨,危險譎光稍縱即逝。
談熙輕顫,怯怯看他,癟着小嘴,甭提多委屈。
“你就不能消停點?”慍怒夾雜着無奈,牽扯出一絲難掩的煩躁,他是中邪了纔會救她!
談熙抿脣,埋進男人胸膛,裝死。
宋白以爲說的是他,頭一低,“哥,我錯了!”
聲音之嘹亮,表情之嚴肅,不知道還以爲在訓新兵。
談熙突然扭頭,惡狠狠瞪他,“道歉!”
宋白瞅他哥。
陸徵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抱歉……”不甘不願。
“沒聽清。”
“死女人,你不要太過分!”
“我就過分了,咋地?!”
“你!”
談熙紅着眼,一副決不罷休的架勢,宋白罵咧了一句,這才撩開嗓——
“對不起!”
迴應他的,是一個白眼兒,外加一聲冷哼。
宋白握拳,兀自咬牙。
這筆賬,他記下了!
很快,醫生提着藥箱匆匆趕來,被趙斌捉住後領,提到宋白麪前。
“趕緊止血!”近乎咆哮。
他知道,鬧成這樣,已經沒法收場,還把陸二這尊大佛牽涉進來,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讓宋白有事!
“哥,你跟她什麼關係?”無視醫生的勸阻,宋白拒絕包紮,直勾勾的目光落在談熙身上。
一時沉寂。
“我的事,需要向你交待?”冷厲,狂傲。
“如果,是你的人,我可以不追究;如果不是,她必須留下。”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宋白有囂張的資本。
“留下?”冷沉一笑,“你想做什麼?”
“幹她。”
“混賬!這就是你該有的家教?!”
“她傷我。見紅了。”
“閉嘴!”
“哥,印象中,你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目光一暗,“你想說什麼?”
“她是你女朋友?”話音一頓,“情婦?或者……牀伴?”
談熙咬脣,扯了扯男人衣袖,陸徵低頭看她,卻見女孩兒兩腮嫣紅,雙目迷離,嘴角也破了,正往外滲血珠。
“好熱……”
伸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男人表情凝滯,森冷的目光投向宋白,險些把人凍成冰棍。
“拿來。”
“什麼?”
“解藥。”
宋白看向趙斌,趙斌則抓住紅姨,“東西交出來。”
“沒、沒有……”
“你再說一遍?!”
“趙公子,這種東西,真的沒有解藥啊!”紅姨兩手託胸,眼淚鼻涕一齊淌下,精緻的妝容糊成一團,乍看比女鬼還恐怖。
“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宋白接口,這回,沒再反抗,乖乖讓醫生包紮。
陸徵眉眼一深。
“她現在需要的,不是解藥,而是——男、人。”
談熙心下一慌,她快撐不住了,又害怕陸二真的把她交給宋白,一走了之。
因而,愈發賣力挑逗。
隔着襯衣,尋到那處,輕啜兩口,舌尖打轉兒,又用牙齒碾磨。
男人的手越收越緊,帶着明顯警告的意味。
“你輕點兒,疼……”呢噥婉轉,尾音輕顫,像只慵懶的貓兒,窩在主人懷裡撒嬌求憐。
她賭這個男人堅硬外表下,那顆尚未全然結冰的心!
最後,談熙贏了。
被他打橫抱在懷裡,大搖大擺離開。
“等……等……”
腳步一頓。
“小影子,我朋友……”清湛的目光看向男人,帶着脆弱的祈求。
半晌,他才鬆口,“陳秘書,你留下,把人看好,通知衛風來接。順便,打電話通知宋家。”
“是。”
宋白一聽要往家裡打電話,頓時慌了。
“哥!人讓你帶走,能不能高擡貴手,別讓我媽知道?”
“不能。”
宋白:“……”
這個答案,很陸徵,預料之中。
談熙迷迷糊糊,卻也知道,已經脫險,沒了顧慮,便愈發肆無忌憚。
“舅舅~”
“……”
“我好像發燒了,怎麼辦?”
“……”
“好難受……”
“……”
“我、想喝水。”伸出舌頭,在嘴皮上舔過,舌尖咬破的地方又有新的血液涌出。
連帶整張脣瓣都覆上一層嫣紅,靡情香豔。
偏偏那雙眼睛,清澈如水,就這樣盯着你看,不諳世事,又懵懂無知,宛若一張白紙。
陸徵一顆心,不爭氣地軟了,莫名牽扯出一股惱恨。
對她,抑或……對自己?
“女人,你不該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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