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回去的路上，談熙一直在想那個人是誰，究竟有何目的。
起初，她懷疑岑朵兒，但聽殷煥的意思，對方既然與暗夜會高層有所牽扯，想必大有來頭。
莫非是秦家？
不，不會。若真如此，計劃不會進行得這麼順利。
直至回到蓬萊，談熙依舊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對方既然衝岑氏來的，那麼遲早會露出真面目，不必急於一時。
想通這點，她長舒口氣。
怕什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過，適當的謹慎還是很有必要，因此，談熙又給程雨打了通電話，叮囑她萬事小心。
三天之後，殷煥那邊有消息了。
“出來，面談。”
這回約的不是江邊，而是一個大型倉庫，殷煥那撥小弟也在。
談熙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引起不小騷動。
殷煥：“跟我來。”
看着兩人邁入裡間，又把門關上，唏噓聲逐漸變得肆無忌憚。
小弟a：“煥哥有馬子？”
小弟b：“咱大嫂那身材跟超模有得一拼啊！又高又瘦，關鍵腿長！”
小弟c：“喲，保時捷911啊，咱煥哥還挺大方！”
……
此時，裡間。
天花板垂下一盞白熾燈，電線連着，搖搖晃晃，將整個空間都籠罩在暖黃色光暈之中。
唯一的窗口裝了鐵絲網，牆角積灰很厚，偶爾爬過不知名的小蟲。
“坐。”殷煥揚了揚下巴，指向室內唯一一把椅子。
談熙撇嘴，絲毫不掩蓋臉上的嫌棄，“你坐吧。”全是灰，偏偏她穿了白褲子。
殷煥並不在意，他坐就他坐。
談熙雙手一撐，順勢坐到辦公桌上，與他正面相對。
“這地方夠偏僻，你準備佔山稱王？”
殷煥拿了根菸在手裡把玩，“欺負我沒文化？罵我是猴？”
“猴？”
“孫悟空不就佔山稱王？”
“……”呵呵，您這還叫沒文化？
談熙：“《西遊記》讀得挺溜啊？”
殷煥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電視連續劇在放。”
“……”
“喝水嗎？”殷煥從角落的紙箱裡咋抓出一瓶可樂。
談熙搖頭，“不渴。直接說事。”
“左邊第一個抽屜，有你想要的東西。”
談熙反手拉開，裡面有個老舊的牛皮文件袋，三兩下拆開，厚厚一沓資料。
第一頁就是馬景國摟着小三兒的大圖，嘖嘖……連酒店牀照都有。
一把年紀了，還幹得動嗎？
談熙表示懷疑。
除此之外，其他董事也被扒皮起底得厲害，比如那個姓王的喜歡嗑藥，姓徐的有慕殘傾向，姓趙的老婆在外面養了三個小情兒……
越看越滿意，談熙一個勁兒點頭，“不錯啊，你這羣小弟業務能力還挺強。”
“不是他們。”
“嗯？”
殷煥掏出打火機點菸，吸了一口才道：“這些是於老大讓人送來的。”
“什麼意思？”談熙笑容稍斂。
“我猜他應該已經知道你想查岑氏。”
“所以？”
男人撩起眼皮，一雙漂亮的瞳孔乍現深色：“你跟暗夜會高層有來往？”
“啥？”談熙覺得自己嗶了狗。
“不然於老大爲什麼要賣你人情？”
談熙迎上對方審視的目光，不閃不避：“我只說一遍，暗夜會的人除了你，我不認識其他的。”
殷煥擰眉。
談熙也百思不得其解，“你說，於老大讓人把資料送給我？”
“嗯。”
“有留下其他話嗎？”
殷煥目光驟凜。
那天，他被叫到於森辦公室，喝了半杯茶，就有黑衣人進來送東西，見他在場，打算退出去。
沒想到被於森開口叫住：“不用避諱，都是自己人。”
然後，文件袋就莫名其妙交到他手裡，於森：“拿去給找你的那個人，告訴她，下次別躲在柱子後面偷聽，想要就說一句，不會有人跟她搶。”
殷煥轉述完這句話，便見坐在對面的談熙面色驟變，“你想起是誰了？”
柱子後面偷聽……
居然是他——
顧懷瑾！
“談熙？談熙！”
“……嗯？”
“到底怎麼回事？”兜兜轉轉，暗夜會高層竟然和她有牽扯，殷煥覺得不可思議。
其實，談熙也很懵逼。
顧氏多涉足生物基因領域，和政府有着相當密切的聯繫，地位堪比國企，怎麼可能與黑道有所牽連？
除非……這是顧懷瑾的人脈，而非顧家！
談熙：“這件事跟你無關，遞消息的那個人應該和暗夜會高層有交情，藉此示威罷了。”
示威？
殷煥眼底浮現出凝重之色：“不會出事吧？”
“在國內，他不敢輕舉妄動。”
無論顧懷瑾是何方神聖，在華夏她有陸徵撐腰，不說橫着走，至少沒人敢隨便招惹。
談熙糾結的是顧懷瑾爲什麼這樣做？
不僅將他與暗夜會的關係暴露，還把談熙想要的東西雙手奉上，圖什麼？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既然所予，必有所取！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巨響，接着門被撞開，一小弟屁滾尿流衝進來：“煥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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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麼麼噠！昨天論文答辯，明天畢業照，之後應該就空閒下來啦，唔……咋麼喂肥大家咧？幾斤肉？（*^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