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鏡子,所以談熙並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有多美。
褪去青澀的素淡,酒香氤氳下,流媚婉轉。
卻絕非一個十九歲姑娘該有的情態,倒像風月場中見慣春花秋色的高手。
衛影看呆了,站在二樓扶欄處的男人同樣目不轉睛。
直到身旁有人開口,才倏地回過神來。
“身材不錯,臉也乾淨,就是胸小了點,怎麼,三少有興趣?”
宋白不予理會,依舊望着那處。
他怎麼覺得……在哪裡見過?
突然,一杯紅酒遞到面前,醇香浮動,晃晃欲醉。
男人眼前一亮。
原來是她……
腦海裡不由浮現出月下一幕,高大的路虎,平躺的美人兒,還有驚鴻一瞥的……內褲。
放下酒杯,談熙猛然回頭,朝二樓望去,目光乍現凌厲。
“怎麼了?”
目之所及,並無異樣。
“沒事。”
可她剛纔明明感覺到窺探之意。
“對了,你剛纔說這裡還可以蒸拿?”
“嗯。走吧,帶你去試試。”
“熙子,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這裡很熟?”
“聽人說過。”
總不能告訴她,姐是常客,當年沒少借地撒歡,幹些紙醉金迷的荒唐事?
“聽誰說?”
“網友。”
“哦。”
待兩人走遠,躲在欄杆後的宋白這才長舒口氣,頓時酒氣上涌,一屁股滑坐在地。
“三、三少,您……先讓小的起來啊?”
誠然,慌忙間,還有個被他按在地上的小跟班,此時,正苦着臉求放過。
宋白嘴角一抽,把橫在人胸上的腿收回來,輕咳兩聲,順道在他衣服上蹭了蹭鞋面兒。
那人竟也不惱,爬起來,咧嘴一笑,“哥,您這是看對眼了?要不要兄弟替你張羅……”
“閉嘴!再說一句,信不信削你丫?”
那人忙不迭收聲,目露諂媚。
宋白尚且恍惚中,腦海裡全是女人回眸瞬間,側顏明麗的模樣,連眼角泄露的那一絲媚態也被他盡收眼中。
這心吶,就像被貓兒撓了一爪,又癢又麻,還隱約泛着疼痛的快慰。
明眼人一看,登時通透。
小跟班暗喜,一個大膽的計劃浮上心頭……
二人回到包間,趙斌,即“小跟班”,坐了會兒,趁衆人不備,又偷溜出來。
“喲,趙公子,您也在啊!”媽媽桑剛從化妝間出來,迎面撞上這祖宗,當即掛了三分笑,別說,這半老徐娘還生得怪俏。
若平時,免不了打趣揩油,說些不害臊的葷話,可他現下有事在身,也顧不上回應,風風火火往經理值班室走。
媽媽桑拉他,“這是怎麼了?說出來,看我紅姨能不能搭把手?”
趙斌停下來,若有所思,這種事,交給紅姨來辦不是更好?
當即附耳,娓娓道來。
“放心,事成之後,不會虧待你。這個數……”五根手指虛晃,“如何?”
紅姨有些猶豫,“就剛纔坐在吧檯的那個?t恤短褲?”
“嗯。”
“按理說,她不是我們這兒的小姐,上門是客,況且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和來歷,貿然下手……”
“甭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我再加五萬,你不做,有的是人做!”
“唉喲,別急嘛!我說難辦,又不是不能辦,瞧您這急色樣兒……”
趙斌瞥了她一眼,倚着牆,似笑非笑,“急的人可不是我。”
“那是……”
趙斌右手食指朝上,眼中隱晦更添神秘。
紅姨心神俱震,“那位?”
能讓趙斌這樣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兒鞍前馬後討好着,除了那祖宗之外,放眼整個四方城,只怕找不出第二位。
紅姨也是個聰明人,斂了驚訝,露齒一笑,“只管放心,這件事包我身上,必定讓三少盡興而歸!”
“還是紅姨會做人。”倏地,面色一沉,“總之,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四十分鐘後,我要看到人。”
“沒問題。”
目送男人的背影走遠,紅姨動動臉頰,撤了僵硬異常的微笑。
暗歎,“這世上,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卻能讓有錢人推磨,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像她這樣風塵打滾,明哲保身的人,除了一聲嘆息,再挪不出多餘的同情。
要怪也只能怪那姑娘倒黴,招誰不好,居然入了那小祖宗的眼……
掏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大紅色美甲在廊燈映照下閃閃生光。
“老錢,聽說你手上來了新藥……嗯,讓手下送過來……沒錯,現在就要,很急……只要效果好,價錢不是問題……”
------題外話------
陰謀開始噠!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