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是怎麼從嘴裡擠出最後三個字,肺都快氣炸了……
“嗯,你說。”男人端出公事公辦的態度。
吸吸鼻子,壓下不斷翻涌的委屈,談熙直視他,“爲什麼抓劉躍?”
動真格的是吧?
好!
“他涉嫌利用非法手段在股市牟利。”
“證據呢?”
“人還在審,”話音一頓,目光沉沉,“證據,不急,遲早會有。”
“換言之,”談熙冷笑,“你們手中並沒有掌握足以指控他犯罪的實證。”
“你要保他?”
這是個陷阱,談熙很快反應過來:“不需要。”沒犯罪,自然也就不存在保或不保的問題。
陸徵擡步逼近:“你跟他什麼關係?”
“與你無關,陸、少、將!”
“……”
“我不會放人,趁早死了這條心。”
“你憑什麼?!”
“就憑這裡我說了算!”
“你說了算?”談熙挑眉,“如果我沒記錯,華潤和陸氏應該是合作關係,現在一方崩盤,面臨破產,你這個利益相關者是不是應該避避嫌呢?”
當初看上華潤,一來是因爲高科技企業發展前景可觀,二來是看好其軍政背景,第三則是因爲有陸氏這塊招牌保駕護航。誰知道一樣說崩就崩,短短几個小時便深陷危機。她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此次“華潤事件”必乃人爲!
華夏對股市的管控向來嚴格,證監會和銀監會更是兩尊門神,往那兒一站邪魔歪道也要退避三舍。
在如此嚴苛的大環境下,再有本事的黑客也不敢隨便亂來,更何況事發至今,證監會毫無動靜。
綜合以上不難看出,“華潤事件”的背後主導並非普通企業或券商,如果她所料不差,大概是軍方手筆。陸徵會出現在這裡就是最好的佐證。
“我現在是以少將的身份扣留他接受調查,有問題?”冷眸半眯,譎光翻涌。
“別忘了,你還有另外的身份——陸大總裁。”
“即便我退出,也不可能讓他離開。”
“當然不能。”談熙揚脣,“配合警方調查是每個華夏公民應盡的義務,我和劉躍同樣責無旁貸。”
男人眉心驟擰,“我和劉躍”四個字尤其刺耳。
“談熙,不關你的事,別瞎攪和。”
這話嚴厲,卻帶着不易察覺的關切,險些令她紅了眼眶,“早就攪和進來……”還是罪魁禍首。
後半句她沒敢說出口。
陸徵皺眉。
“其實,”她深吸口氣,“劉躍操盤的本金是我給的……”
靜默。
“當初,選華潤也是我的主意。”
死寂。
三秒之後——
“談、熙!”怒氣席捲,撲面而來。
她忍不住後退,男人順勢逼近,將她抵在胸膛與牆面之間,“你沒有告訴我。”
明明是平靜的語氣,每個字聽來卻帶着控訴,有些委屈。
談熙一時無措,“那個……私房錢嘛……”當然不能告訴你。
“防我?”
“不是!”
“那你說原因。”
“我……比較低調。”
“好好說話!”
要說原因,談熙一時之間還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首先事情本身沒什麼好說,二來怕他追問以前的事,索性一瞞到底,乾脆利落。
陸徵看着她,神情不停變換。
“我……”她組織好語言,“有些事暫時不能告訴你,但我保證不影響咱們的感情。”
男人神情莫辨。
談熙慢慢耷拉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半晌,“好,你不說,我不問。但一碼歸一碼,劉躍的事你不要再插手。”竟是半點不曾懷疑她。
心裡涌上一層淡淡的愧疚,目光微閃:“賬戶裡的錢被凍結,是不是……”
“是。”
“你!那都是我賺來的,你憑什麼?!”
“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着那幾分錢?”
“什麼幾分,明明是幾百萬……”
“黑卡不夠你刷?”
“啊?”
男人眸色冰涼。
“不一樣……”自己賺的,和別人給的,雖然都是錢,但終歸不一樣。
“熙熙,”陸徵看懂了她眼裡的堅持,也深知某人犟如蠻牛的脾氣,眼裡逐漸涌現出無奈,將原本怒色盡數覆蓋,“你爲什麼就不能安分點?”
“你確定,一個‘安分’的談熙還是你想要的那個人?”
陸徵啞然。
他們的相遇就是源於她骨子裡不安分的因子作祟,試問又有哪個“安分”的女生能面無羞色地闖入男廁?
時至今日,陸徵還記得兩人第一次見面,她盯着自己某個部位興奮到放光的眼神。
之後,兩人關係能更進一步,也要歸功於她涎皮賴臉的糾纏。
所以,談熙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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