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薰兒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
樊敏昨晚向楚林生示愛了
不可能啊,在用了金鱗交給我的那招之後,昨晚的樊敏明明在我面前承諾說她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喜歡上楚林生啊
看着金薰兒那慌亂的眼神,楚林生心中一陣發笑,看來,昨晚的金薰兒,一定是和樊敏說了什麼,而且說的內容很可能會令自己在樊敏心中的印象大打折扣。
“林生哥,你沒有騙我吧”金薰兒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故作鎮靜的笑了笑。
若是比起來演戲,楚林生可是純粹的實力派。他故意裝出了一副嚴肅的神情,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緩緩道:“當然沒有騙你了,這件事關係到人家樊敏的聲譽,我能隨口亂說麼”
“”金薰兒啞口無言,原本白皙的臉蛋瞬間就紅了起來。心中百感難耐,五味俱全。
“林生哥,你繼續待着,我回去睡覺了。”金薰兒有些慌亂的敗退了。她並沒有向她說的那樣回去睡覺,相反,她徑直來到了金鱗的房間。
她一把將門推開,打算質問金鱗,爲什麼你教給我的方法在我用過之後卻起到了負面的效果,她樊敏不單沒有放棄楚林生,相反,卻主動的表白了起來。
女同一旦愛上男人,那麼她的執着恐怕要比一個正常的女孩還要瘋狂。如今的金薰兒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然而,就在她氣沖沖的推開房門之後,眼前的情況卻讓她驚呆了。
首先,她看到了面色慘白正坐在牀上的閉着眼睛打坐的金鱗,而在金鱗面前的牀單上,卻是一大灘的血跡,這血跡很特別,它不是那種血液常見的深紅色,而是黑色的,若不是它所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這是墨水。
“啊”
金薰兒哪裡見過這樣血腥的畫面,她忍不住的尖叫了一聲。
待到情緒多少的恢復了穩定之後,她快步的來到了金鱗的身前,急切的問道:“金鱗,你怎麼了”
金鱗那張慘白的臉上的肌肉微微的跳動了一下,接着,他有些艱難的睜開了眼睛,苦笑道:“小姐,不要擔心,我只是中了一點毒,沒事的。”
“中毒你不是說你都好了嗎”金薰兒滿臉的困惑與恐懼。這麼多年來,她雖然從未喜歡過金鱗,但是,她對他還是有些很深厚的感情的,這種感覺更接近於親情,在潛意識當中,她早已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哥哥,雖然她在外表上對他從來都是一副冷言冷語的樣子,但是,在看到他這麼悲慘的時刻,她還是感覺到了一陣心疼。
這時候,聽到剛剛金薰兒那聲尖叫的楚林生也跑了進來,進門後看到牀單上的那攤血跡之後也是一陣驚訝。他快步的來到了金鱗的身前,低聲問道:“怎麼了是蠱毒發作了麼”
金鱗有些吃力的點了點頭。
“你不是說只要不運用氣力的話,這蠱毒就不會發作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林生擔心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從我昨天對於體內的這種蠱毒的瞭解,的確是這樣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從今天吃完早飯開始,我就感覺身體裡出現了異常,結果剛回到房間,就開始發作了”金鱗有些艱難的說道。
楚林生心中一緊,道:“這是不是意味着,你恐怕堅持不到那紅衣小孩主動前來送解藥的時候了”
金鱗微微點頭:“我原本以爲我可以堅持住三天,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那童顏要人的手段了。我和他約定的期限是三天,三天之後他纔會送來解藥,等到那時,我恐怕已經死了,看來這一切都是那妖人設計好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隻有那個紅衣小孩纔有解藥”楚林生問道。
“是的。”金鱗的目光中忽然出現了一絲血紅。
楚林生看出了金鱗的心思,本能的問道:“你現在就要去找他”
金鱗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楚林生微微吸了口氣:“可是以你目前的狀態來看,能找到他麼,就算找到了,你能對付了他麼要不我和你一塊去吧”
金鱗忽然苦笑了一下,接着搖了搖頭,道:“不用,我能夠找到他,也一定能從他的手中要回解藥,之後,我就會殺了他”話後,金鱗有些艱難的走下了牀,緩慢的奔着門口走去。
“哥”
金薰兒忽然大喊了一聲,她那晶瑩剔透的雙眼中,緩緩的劃過了兩行淚滴。這也是她從認識金鱗以來,第一次這麼親切的稱呼他。
金鱗停下了腳步,緩緩的回頭,用他那慘白的臉笑了笑,道:“小姐,放心吧,我答應過少爺要保護你到四十歲,在此之前,我是一定不會死的。”
楚林生如鯁在喉,他不知道金鱗爲何有那麼足的信心,更不知道金鱗會有什麼辦法去找到那個紅衣小孩,他只知道,如今的金鱗非常虛弱,若換成是常人,恐怕只有等死的份了
“金大哥,我們一塊去帶上我”楚林生決心已定,隨即就奔着門口走去。在這個緊要關頭,他選擇了和金鱗共同去面對危險。
然而,還沒等他靠近金鱗的身後,他卻忽然看到了一隻大手奔着自己的腋下襲來。
下一秒,沒等楚林生做出任何反應,他就失去所有的知覺,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小姐,不要遠離林生,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恐怕只有他能夠保護你。”金鱗將頭轉回,信步的離開了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楚林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環顧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正躺在牀上。
他有些吃力的坐了起來,接着便看到了坐在牀邊哭得梨花帶雨的金薰兒。
“薰兒,金大哥他走了”楚林生想起了剛纔發生的事,隨即看了一眼時間,恍然間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昏迷了整整兩個小時,此時已經快到下午兩點了。
“嗯。”金薰兒擦拭了一下眼睛的淚痕,接着頗有些無助的問道:“林生哥,你說金鱗會不會出事啊”
楚林生知道金薰兒對金鱗的擔心,於是只能寬慰的說道:“金大哥伸手那麼高強,就算如今身體內中了一些蠱毒,但也一定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就放心吧。”
金薰兒點了點頭,不再吭聲,接着輕輕的趴在了楚林生的懷中,像一隻小綿羊一樣乖巧。
楚林生伸手撫了撫她那柔順的髮絲,低聲問道:“薰兒,剛剛我聽金大哥說他是受少爺的委託保護你,那個少爺是誰,是你的哥哥麼”
問完這句話後,楚林生明顯的感覺到了懷中的美人的嬌軀顫抖了一下。
“我沒有哥哥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和金鱗以外,我就沒有什麼親人了”金薰兒緩緩的擡起了頭,剛剛還沮喪的臉龐此刻竟然寫滿了倔強。
楚林生能感受到在金薰兒的內心中一定有着許多她長久以往不遠提及的故事,他甚至大膽的猜想到了金薰兒當初的性取向出現了問題就是和她那些不遠提及的過往有關。
儘管心中很好奇,但看着金薰兒那倔強的表情,楚林生還是剋制住了自己追問下去的慾望。
恰好在這個時候,房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
一身工作西裝的樊敏走了進來。進門後,她一眼就看到了兩個在牀上相互擁抱纏綿的男女。
按理說,在目睹了這樣的場景之後,作爲一個正常的女人,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選擇退出去的。但是,樊敏卻不同,她表情十分淡然的拉過了一把椅子,穩穩的坐了下去。
“門怎麼沒鎖呢”楚林生暗自埋怨了一句之後,也裝出了一副十分自然的表情,不但沒有將懷中的金薰兒推開,相反,抱着她的臂膀更加用力了,同時輕聲的問道:“有事麼”
樊敏點了點頭,道:“劉星迴來了。”
楚林生眼前一亮,問道:“查到消息了”
樊敏再次點頭:“查到了。”
“劉星現在在哪”楚林生輕輕的將金薰兒移開,連忙下地穿鞋。
“跟我來。”樊敏帶着楚林生來到了她的房間。
“劉星,將你調查到的情況和楚林生說一下吧。”進屋後不久,樊敏就對坐在一把木椅上的劉星說道。
劉星似乎是剛回來不久的樣子,臉上的汗水還沒有消退,他擦拭了一把頭上的汗水後,將他在這一上午的時間裡調查的那個關於在昨晚究竟是誰將蔣虎刺成了重傷的問題的結果說了出來。
劉星說,經過他的調查,他了解到,原來,刺殺蔣虎的人並不是什麼大人物,相反,卻是一個營新市當地的農民。這個農民今年三十來歲,前些日子,她有個妹妹進城打工了,她的妹妹很漂亮,雖然也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但卻比城裡人還要水嫩。結果這個女孩很不幸,遇到了蔣虎,被蔣虎給強姦了。
於是,這個農民開始蓄謀爲妹妹報仇的事宜,他早已經潛伏在營新市了,通過幾天的調查,他已經摸清了蔣虎的行蹤,於是,在昨晚開始實施報仇計劃,結果成功了,將剛剛從飯店走出來的蔣虎一刀刺中。
這件事情聽起來有點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怎麼會將蔣虎刺傷呢
但是,這件事卻有他最爲真實的一面,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叫“布衣一怒,流血五步。”
“看來,並沒有其他的勢力來到營新市,蔣虎被刺這件事就是一個巧合而已。”樊敏有些興奮的說道。
楚林生點了點頭,道:“嗯,這次是上天在幫助我們。”頓了頓,他幽幽地說道:“現在只要等待鯤鵬大哥帶回來的消息,我們就可以做出是否採取主動進攻的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