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下午三點的時候,由宗若在江川市向營新市派遣來的那二百名忠義幫的兄弟陸陸續續的來到了金城酒樓。
當即,鯤鵬將之前來的和如今剛剛抵達不久的這些加一塊將近四百名兄弟整合到了一樓的大廳,開了一個站前部署大會,周密的部署了關於如何防範威虎幫反撲的事宜。
楚林生一直站在鯤鵬的身旁,靜靜地聽着鯤鵬的部署。事實上,對於這種戰前指揮,他承認鯤鵬要比他有經驗的多,也正是因爲如此,在整個部署的過程中,他選擇了一言不發。
直到鯤鵬將所有的事情交代完畢之後,楚林生才做了一番簡單的演講,其中有一句話令下面的兄弟感到了一震興奮。
“兄弟們,你們是願意蝸居在江川市那彈丸之地,還是願意跟着我打出一片大大的天下,享受日後那種被人敬仰的榮光”
楚林生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改之前平淡的語氣,變成了一種激揚飽滿的情緒。
下面的兄弟都不傻,再一結合這麼些人如今都被老大在一上午的時間調遣到了這裡的事情,瞬間就領會到了楚林生的意思,一時間,所有人的心就像是被扔進了火爐當中一樣,滾燙滾燙的。
人的慾望是永無止境的,沒有人天生就願意過那種平淡的生活,人之所以在成長的過程中會由一個熱血的青年變成一個淡然的老者,一般都是歲月爲人生強加的無奈所致,因爲在現實總是殘酷的,總是無法滿足人的慾望的,久而久之,那熱血的紅心就會被磨滅。但是,一旦人發現了可以有一種可以滿足自己慾望的途徑的時候,人的那顆被磨滅的紅心就會迅速的復活,這一切和年齡無關,因爲這是人的本性,永不滿足的本性。
所有的人都相信,楚林生既然有在兩個月之內讓忠義幫從江川市崛起的實力,那麼他就一定擁有着帶領着忠義幫的弟兄在不遠的將來屹立於遼安省的能耐。這種心理,也正是他們覺得慾望可以滿足的一個重要因素所在。
因爲信任,所以期許。
楚林生可能也沒有料到自己的這句話可以引起這麼多兄弟的熱情,看着那一張張雖然一言不發但卻澎湃不已的臉,他唏噓不已,並在心中暗自發誓,今天所說出的話,就算是費盡千辛萬苦,也一定要實現
這時候,宗若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人羣前,她先是恭恭敬敬的對着人羣深鞠了一躬,接着緩緩說道:“各位兄弟,感謝你們的到來,這裡以後就是你們的家。”
衆人均是一愣,心中紛紛暗問:“這女人是誰好漂亮啊”
樊敏淡淡的笑了笑,解釋道:“我是藍天集團的董事長,這家酒店也是我們藍天集團的。我這就去爲大家預備今晚的酒席。”話後,樊敏轉過身,對着楚林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後,緩步的上樓了。
楚林生笑了笑,低聲交代鯤鵬幾句之後,也來到了樓上。
楚林生這次選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的他開始仔細的分析起了如今的形式。他堅信,今晚一定不會太平,那蔣虎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帶着人馬反殺回來的。
然而,直到晚上六點,太陽即將從西方消失的時候,卻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情況。
楚林生緩緩的站起了身,來到了窗口旁,點了根菸。
窗外在夕陽的餘暉下一片金黃,深秋的營新市顯得安靜祥和。一眼望去,無數的樓盤林立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街道上也穿梭着或是下班或是閒逛的各色車輛和行人。
從外表上來看,營新市的確要比江川市繁華。然而,這座看似繁華的城市,能否被自己最終拿下呢
楚林生笑了笑,將菸頭彈出了窗外。
恰好在這時,一下午沒見人影的鐵柱推門走了進來。
“你這一下午去哪了”楚林生轉回頭,挑眉問道。
“嘿嘿。”鐵柱撓着腦袋憨憨的笑了笑,隨即扭扭捏捏的解釋說:“我、我在小蘭的房間待着了”
“呃”楚林生壞笑了一下,接着戲謔的問:“你都做了些什麼”
鐵柱一陣緊張,連忙解釋說:“我什麼也沒做啊,是小蘭不讓我走的,讓我陪她聊天”
“聊天聊天能聊一下午”
“嗯啊,就是聊了一下午啊。”
“都聊啥了”
“我記不住了,好像是人生理想啥的,亂七八糟的一大堆。”
“你自己說什麼話你都記不住了”
“嗯我當時特緊張,她問我什麼我就回答什麼”
“緊張”
“嗯”
“你是不是喜歡上小蘭了”
“”
“說實話”
“好像是”鐵柱頭上的汗都留下來了,他以爲楚林生會罵他。
“哈哈。”楚林生忽然大笑了起來,笑的異常開心。
“林生哥,你笑啥,是不是笑我配不上小蘭”鐵柱低着頭問道。
“當然不是,鐵柱,我告訴你,其實小蘭也喜歡上你了,這次機會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哦”楚林生說。
“什麼小蘭喜歡上我了”鐵柱瞪大了眼睛,不過很快,他的臉上便佈滿了失落,自言自語道:“她那麼漂亮,怎麼會喜歡上我呢”
楚林生無奈的嘆了口氣,心想這鐵柱也太不瞭解女孩的心思了,小蘭表達的已經很明顯了啊。想到這,他便篤定的說道:“鐵柱,林生哥怎麼會騙你呢,小蘭真的喜歡上你了。”
瞬間,鐵柱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但心中卻是激動不已。
“行了,你們慢慢發展吧,記住,要珍惜,小蘭是個好姑娘。”頓了頓,楚林生問道:“你進來找我有事”
鐵柱猛的一拍腦門:“嗨,我都給忘了,樓下已經開飯了,快下樓吃吧。”
就這樣,兩人一塊來到了一樓大廳,出現在眼前的情況卻令人一陣驚訝。
偌大的一樓大廳,滿滿登登的擺放了五十來張大桌子,桌面上,一水的生猛海鮮和各色酒類。而那桌子的四周,此刻早已圍坐滿了忠義幫的兄弟。
顯然,樊敏這是爲了安撫所有的人而特地精心的籌備出了這場的酒席。
楚林生還發現,金鱗和金薰兒竟然也下樓了,和他們二人坐在一張桌的人是鯤鵬、樊敏以及小蘭。
樊敏的眼睛尖的很,第一個發現了楚林生,笑着招了招手。
楚林生也笑了笑,隨即和鐵柱信步的奔着那張桌子走去。
就這樣,酒席正式開始了。
在吃飯的過程中,楚林生有些擔心,於是便對鯤鵬低聲的問道:“這要是待會虎威幫的人忽然殺來了,我們豈不是得被人家打個措手不及麼”
鯤鵬自信的笑了笑,隨即伸手對着衆兄弟的腳下指了指。
楚林生順着鯤鵬手指的方向望去,結果發現了無數把明晃晃的鋼刀。很快,他滿意的笑了笑,暗自將鯤鵬讚許了一番。
楚林生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了,因爲直到晚上八點酒席結束之後,整個金城酒樓都是平穩異常,並沒有發現蔣虎帶着人來襲。
吃過飯,鯤鵬主動的提出今晚要帶着衆兄弟留守在大廳,以此來防範虎威幫的來襲。而小蘭卻輕輕的將鐵柱拽走了。樊敏看了一眼金薰兒,目光顫動了一下,接着也奔着樓上走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金薰兒卻在她身後喊道:“樊敏,你等一下。”
樊敏一愣,緩緩的轉回身,狐疑的問道:“有事”
金薰兒點了點頭,繼而快步的來到樊敏的身旁,低聲道:“這裡說話不方便,咱倆還是上樓說吧。”
樊敏點頭,就這樣,和金薰兒走向了樓上。
看着兩個堪稱極品一樣的美女上樓的背景,楚林生微微的皺了皺眉,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具體不對勁在哪裡,他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這時候,金鱗卻從他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林生回過頭,問道:“金大哥,你體內的毒怎麼樣了”
金鱗苦笑了一聲,道:“還是那樣,只要不動用氣力,還是可以暫時控制的。”
楚林生點頭,道:“但願那個紅衣小孩會信守承諾,在三日之後主動的送來解藥。”
“一定會的。”金鱗神色淡然的說。
就這樣,兩人也一塊上樓了。
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窗外的太陽早已消失不見,整個城市,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燈披上了一件妖嬈的外衣。
楚林生緩緩的躺到了樓上,靜靜的聽着樓下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在楚林生潛意識當中一定會出現的那場戰鬥,卻遲遲沒有到來。
“難道是蔣虎軟了不敢來了”楚林生暗自問了自己一句,不過很快,他便將這個想打打消了,雖然他和蔣虎的接觸並不多,但他還是看出了蔣虎是屬於那種爲了目的而不折手段且又性情暴躁之人,他想,蔣虎無論是出於面子還是利益,都不會選擇放棄的,他一定會報復,而且就在今晚。
夜深了,人靜了。月亮也已掛到了頭頂。
窗外的天地間,卻依舊是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