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上十點的時候,所有人都經過了一番審訊,大約又過了五分鐘,負責審訊的那名男警察從審訊室走了出來,指了指陳鋒和滾地雷,道:“你們倆個,跟我過來”
陳鋒和滾地雷相互對視一眼,兀自嘆了口氣,便跟着那名警察走進了另一間審訊室內。
負責看守這羣蹲在牆邊的賭客的一名警察來到了賭客們的正前方,趾高氣昂的問道:“你們以後還敢繼續賭博嗎”
“不敢了”衆賭客一口同聲的回道。
那警察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大手一揮,道:“都回家去吧。”
衆賭客如釋重負,紛紛向門外走去。
楚林生有點莫名奇妙,暗道一聲難道這樣就把人給放了,那陳鋒和滾地雷怎麼沒有立馬被放走呢
稀裡糊塗的跟着人羣向外走的時候,那名警察卻忽然將楚林生攔住了,表情似乎有些不屑,冷言冷語道:“你不能走”
楚林生眉頭深皺,不解的問道:“他們都可以走,我爲什麼不能走啊”
那警察忽然哈哈一笑,表情卻在瞬間又變爲了嚴肅,道:“他們都是小規模賭博,在審訊室的時候就交了罰款,並且寫了保證書,你呢”
楚林生暗罵一聲去你媽的,但表情卻裝出一副恭維的態度,解釋道:“我剛纔在審訊的時候已經向那個警察解釋過了,我今晚並沒有賭博,我是被那老闆抓進去的。”
警察嘲笑的笑了笑,道:“你說這些都沒用,反正我們是在賭坊給你抓到的,我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問道:“那我該怎麼做你們才肯放我”
“你的賭額應該不是太大,讓我們放你走很簡單,兩種辦法,一,你現在就把罰款交了,再寫一份保證書。二,給你家裡人打電話,讓你家裡人帶錢來,把你接走。”警察這番話說的非常流利,就像背臺詞一樣。
楚林生鬱悶了,自己全身上下就十七塊錢,哪有錢交罰款,給家裡打電話更是不可能了,放下家中也沒錢不說,單說父母現在的狀況,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進了局子的話,那還不得瘋掉麼
萬般無奈之下,楚林生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他的劉叔叔,可只是瞬間,他就又想到了父親的教導,不可輕易去求人
楚林生拿着手裡的電話磨蹭來磨蹭去,不知道到底該打不打這個電話。
“你他媽能不能快點,你以爲警察就是爲你們服務的啊”那警察顯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口氣不善的發火道。
可就在這時,楚林生之前進去過的那個審訊室的門傳來一響,繼而韓冰雪從裡面走了出來,她那足有一米七的身高在一身乾淨利落的警服襯托下,顯得既挺拔,又勻稱,帶着一股鏗鏘之感,特別是她胸前被警服繃得緊緊的那兩朵軟綿,此刻看起來更是彈性十足,加之她那翹挺的臀部和纖瘦的小蠻腰,更是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韓冰雪這一亮相,便迅速的吸引了包括這名正在對楚林生不耐煩的大廳內全部警察的目光,之前還神色莊嚴的警察們,此刻的眼中均紛紛發出了綠光,嘴角也跟着不停的抖動,就像一批餓了許久的狼羣發現一隻小綿羊時的興奮。
之前去進審訊室的時候,由於韓冰雪是一直坐在椅子上,因此楚林生只是一覽了他的芳容,並沒有看到她體態,如今看到韓冰雪這完美的展現後,也不禁跟着砰然心動了一下,暗道一聲好美。
韓冰雪完全蔑視了所有投向她的目光,似乎這種目光對於她來講,早已司空見慣了一樣,她好像是準備打算下班回家,可就在走到大廳門口的時候,她便發現了楚林生。
韓冰雪劍眉微皺,停了腳步,對着楚林生問道:“你怎麼還在這”
楚林生無奈一笑,指了指那名警察,道:“他不讓我走。”
那警察連忙解釋道:“冰雪,是這樣的,他既沒有交罰款,也沒有家人來擔保他,所以我們不能放他。”
其實這名警察的職位和韓冰雪是平級的,若是論起資歷的話,他比韓冰雪還要更有地位,因爲韓冰雪畢竟在縣局的實習期剛滿,上個月才轉成的正式警員,但他對韓冰雪說話時的態度,就如同向局長彙報一般,恭敬的很,似乎很怕他一個不禮貌就會惹得韓冰雪生氣一般。
“哦,原來這樣。”韓冰雪點了點頭,接着解釋道:“是這樣的,剛纔在審訊室的時候我已經盤問過他了,他並沒有參與賭博,這點賭坊的老闆陳鋒也證實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把他放了吧。”
楚林生心中大喜,看來這冷美人之前在審訊室時的冷漠態度完全是裝扮出來的,她並沒有忘記在高中時與自己的情誼。
“這”那警察似乎有些猶豫,顯然,他開始爲難了,如果從他個人的角度來講,他當然想賣給韓冰雪一個人情了,但罰款這事關係到了領導們的收入
“這樣吧,你不用爲難了,我做他的擔保人。”韓冰雪看出了那警察的爲難,口氣冷淡的說道。
“你認識他”那警察忽然瞪大了眼睛。
“當然認識了,我高中時的鐵子。”
說完這句話後,韓冰雪便動作自然的摟住了楚林生的肩膀。
大廳中全體的警察在這一瞬間驚呆了,可以這麼說,韓冰雪此刻的這個舉動,顛覆了一直以來在他們心中那冰山女神的形象。
這尊女神今天是怎麼了,想不到她口中竟然能夠說出鐵子這個詞,更想不到她竟然會主動的去摟一個男人的肩膀,要知道,以往別說想接近她的身體了,就算是能夠多和她說上幾句話,那也是可以連續保持興奮狀態好幾天、並且在同事面前吹牛逼的絕對資本。
在短暫的驚呆之後,衆警察便非常默契的將他們那恨不得將人千刀萬剮的目光,投放在了楚林生的身上。
“還有問題嗎,沒問題我就帶他走了。”
韓冰雪懶得理同事們複雜的目光,帶着楚林生向門外走去。
之前那名攔截楚林生的警察,嘴巴上下抖動,愣是說不出話來,只能目送着楚林生和韓冰雪的背影離開,而在他身後的那些警察,目光中卻隱隱的出現了一些血紅,這血紅主要包含着幾種複雜的元素:羨慕,嫉妒,恨
“冰雪,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們當年的情誼,一定會幫我的。”剛出警局大院,楚林生便有些興奮的對着韓冰雪說道,與此同時,雙手不經意的搭載了韓冰雪的肩膀。
啪
一聲脆響傳來,韓冰雪一下子便將楚林生的手打了下去,表情和之前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冷冷道:“楚林生,你離我遠點。”
楚林生對韓冰雪的行爲大爲不解,連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少和我廢話,剛出我把你擔保出來,僅僅就是看在我們曾是一個學校的同學的面子上,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你可以回家了。”說話間,韓冰雪加快了腳步,順着人行道向北走去,腳上的小皮鞋踩的噼啪直響。
楚林生快步上前,來到韓冰雪的身旁,一把拽住了韓冰雪的胳膊,問道:“冰雪,你還在生我當年的氣”
韓冰雪冷冷一笑,一字一句道:“你已經不配了”
從韓冰雪的目光中,楚林生讀出了一股恨意,楚林生知道,韓冰雪還是沒有原諒自己當年在高中時的所作所爲,於是繼續拽着韓冰雪,解釋道:“冰雪,當年那件事的確是我不好,但我後來一直在努力的彌補啊,只是後來你一次機會也沒給我”
韓冰雪忽然停下了腳步,忽然瞪大了那雙俊美的大眼,道:“你覺得有意思嗎”
韓冰雪越是這樣,楚林生就越覺得應該將當年那件事情解釋清楚,隨即本能的便想到了利用自己的右手來暫時熄滅韓冰雪的怒火,畢竟目前心口處還有七分之二左右的寒氣,可就在這時,他又忽然想到了滾地雷,這七分之二的寒氣得留着收拾滾地雷啊,若是將它耗費在了韓冰雪的身上,那麼以後找滾地雷報仇的時候怎麼辦,畢竟這寒氣是一種及其珍貴的東西,不是想獲取就可以隨時獲取到的。
思前想後,楚林生最終放棄了利用寒氣來讓韓冰雪熄火的辦法,只好苦口婆心的說道;“冰雪,給我一次機會,聽我好好解釋解釋行嗎”
韓冰雪的怒火漸漸的小了一些,再次恢復了一副冷傲的氣色,道:“我懶得去聽你的什麼所謂的解釋,但是我現在餓了,我要去吃夜宵了。”
楚林生心中暗道一聲有門,連忙點頭,道:“我也餓了,我和你一塊去吧。”
韓冰雪冷哼了一聲,道;“你有錢麼”
楚林生摸了摸褲兜,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還有十七塊”
韓冰雪白了楚林生一眼,獨自奔着前面一家晚間營業的燒烤店而去,楚林生連對着她那魔鬼般的背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