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縣的南郊在八十年代初期的時候,有一家國有大型機牀廠,這家機牀廠最輝煌的時候,曾養過上萬名工人。但在九十年代處的時候,由於國家的經濟政策改革,經濟中心由建國初期時提倡的重工業向輕工業轉型之後,這家機牀廠便開始落敗了,先是大量裁減工人數量,然後最後倒閉關門,直到現在原廠房廠區已經被一片樓盤而淹沒。
但不管怎麼說,可想而知的是,當年的這家機牀廠裡面的管理系統那可謂是非常紛雜的,畢竟是國有大型企業,裡面的體系機構非常多,小到正副科長,大到處長,各類幹部達到上百人之多。
可以這麼說,如今在南郊留下的這棟沒人居住已經荒落多年的老幹部樓,在當年的時候,得有九成的住戶都是來自這家機牀廠的幹部。直至那些幹部一個個搬到市區之後,這裡才荒落了下來,由於地理位置不是十分的優越,因此一直沒有被開發,就默默的矗立在那,寂寞的飽受着春秋冬來的風雨。
當慧姐帶着楚林生下車之後,剛好是晚上九點。
楚林生擡頭看了看眼前這棟破敗不堪,黑兮兮的樓,心想:“怎麼沒有燈光呢”
“慧姐,這裡連燈光都沒有,怎麼會有賭場呢”楚林生停止了腳步,不解的問道。
“嗨,我不是和你說了嗎,現在有個大幹部在咱們縣待着,原賭場已經暫時關門了,這只是一個臨時的場子而已。”慧姐笑了笑,似乎賭癮有些發作,快步的向這棟黑洞洞的樓內走去。
“臨時的場子也得有燈光啊,沒燈光怎麼玩啊。”楚林生在心中嘀咕道,但也不好意思繼續去追問什麼,於是跟着慧姐的腳步向裡走。
可剛走了沒幾步,前方的門垛後卻忽然竄出了一名大漢,這大漢將手橫在了空中,冷冷的問道:“幹什麼的”
楚林生嚇了一跳,還沒等他緩過神,便聽到了慧姐一陣咯咯的笑聲。
“唉我說二狗,你連老孃我都不認識了”慧姐這時已經來到了大漢的身前,從懷中掏出了手機,用手機屏幕上的熒光對着自己的臉龐晃了晃。
“哈哈,原來是慧姐啊,我還合計是來衝場子的呢,最近比較嚴,別生氣哈。”叫二狗的大漢顯然對慧姐很有好感,說話的時候竟然顯得有些尷尬,雙手一個勁的往褲子上蹭,而且他看向慧姐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渴望,顯然,慧姐這種女人就是他心中的女神一樣。
“這位是”大漢好不容易纔穩定了情緒,指了指楚林生對着慧姐問道。
“哦,他是我表弟,今天跟我過來一起玩會,沒問題吧”慧姐挑眉問道。她很會拿捏男人的心裡,對於二狗這種看見自己都會流出口水的男人,她更是會行使自己特有的神聖權利。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了”二狗憨憨一笑,對着楚林生說道:“兄弟,儘管進去開心的玩,要是有誰敢在裡面欺負你的話,你就出來找我”
楚林生對着二狗也笑了笑,心說道,這慧姐的魅力果真是不一般,一個看門的人在她面前都敢將自己說成是社會大哥的模樣。
一段小插曲過後,楚林生順利的跟着慧姐走進了樓內。
到樓內楚林生才發現,感情這裡是有燈光的,之前之所以在外面向裡看會覺得黑乎乎的一片,是因爲這裡的門窗都被一些特別特別厚實的黑色的窗簾給擋住了,就連一點縫隙都沒有留下。
楚林生不自覺的笑了笑,心說這韓廳長的威力果真是巨大,竟然只是下來陪女兒療傷幾天的時間,使整個縣城的地下產業就爲之膽寒到如此的境地。
樓內顯然是被人打掃過的,雖然沒有電影中的賭場那麼尊貴豪華,但卻也是一塵不染的樣子,當然,這是在忽略了空氣中飄着的各種品牌的香菸冒出的煙的情況下。
這裡的佈局顯然是經過整修的,已經沒有了住宅區內那種獨門獨院的痕跡,取而代之的是一間足有三百多平米的大廳。
此刻,這偌大的大廳當中,擺放着近十多張的賭桌,在各個桌旁,站滿坐滿了賭博的人羣,這些人,一個個的大呼小叫着,有的口中叼着煙,有的手裡掐着錢,場面那叫一個熱鬧。
令楚林生比較好奇的事,這麼多張賭桌當中,竟沒有一張是麻將桌,都是一水的撲克牌,有玩鬥地主的,有玩414的,有玩21點的,有玩推牌九的,當然,還有那令慧姐上癮着迷的扎金花。
慧姐剛一進門,就有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走了過來。這男子眼睛倒是很尖,一眼就發現了站在慧姐身後的那張生面孔,於是便笑呵呵的問道:“慧姐,有幾天沒見了,你身後的這位是”
“哦,他是我表弟,帶他過來玩會。”慧姐順口說,同時,踮起了腳就東張西望的向各個賭桌看去,似乎是在找扎金花的賭桌。
那男子嘿嘿一笑,仔細的看了一眼楚林生,心說:“表弟呵呵,我看他是你的小白臉吧。”,但嘴上卻笑着說:“慧姐,現在玩扎金花的人已經滿了,這樣吧,我再幫你安排一張桌。”
“那敢情不錯,謝謝了啊。”慧姐出於禮節的笑了笑。
“慧姐要玩扎金花,新開桌,有玩的過來一下”男子對着人羣中喊了一嗓子,隨後,對着旁邊一位服務員摸樣的人說:“再去取過來一張桌子,就放在北角那塊吧,哦對了,再給慧姐拿過來盒煙,慧姐喜歡抽轎子。”
“謝嘍”慧姐拍了拍男子的肩膀,似乎並未被其所動,轉身向北角走去。
楚林生繼續跟在了慧姐的身後,但卻回頭打量了一眼那男子,說實話,整個場子中,他只覺得這男子有點職業賭場的風範,但他卻不知道,慧姐爲什麼對這獻媚不已的男子表現出這種冷漠的態度。按理說,這男子的相貌和身材,是絕對可以滿足慧姐這麼飢渴的女人的要求的啊
剛剛那男子喊的一嗓子果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只是眨眼間,便圍過來了一大羣原本還在玩別的遊戲的男人過來,一個個眼冒綠光,盯着慧姐看個不停,口中喊不停喊道:“我玩我玩”
慧姐皺了皺眉,扎金花只是四個人的遊戲,這麼多人怎麼玩啊,於是便不耐煩的對着這羣大漢說道:“你們還是找別人去玩吧,我這裡就需要倆人就夠了。”
一聽這話,楚林生便知道慧姐是打算讓自己上桌,但由於不是太清楚這裡面的貓膩,於是楚林生便擺了擺手,道:“慧姐,你們先玩,我先在旁邊看幾把。”
慧姐也明白楚林生心中所想,於是便點了點頭,對着這羣大漢說道:“缺三個人,你們慢慢研究吧。”說話間,慧姐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罵了隔壁的,我今天就坐小慧的對面,誰要是敢和我搶,我就打折他腿”
一個光着膀子長着一雙牛眼的大漢率先坐在了慧姐的對面,看這樣子,這傢伙是個狠角。
“老彪啊,對面只是能欣賞兩眼罷了,還是坐小慧的左面好,小慧萬一哪根神經一搭錯,讓我摸兩下她那大腿,豈不是美哉哈哈”
說話這人是一個瘦高個,長着一臉的橫肉,直接坐在了慧姐的左側,看樣子,在圍過來的這羣男人中,他也不是一個善茬。
如今還剩下了一個位置,一羣男人紛紛環視一眼,發現在也沒有什麼狠角在其中了之後,幾乎同一時間奔着那個空位衝了上去,其中一個矮個的胖子動作比較麻利,率先的坐了上去,引起身後動作稍慢的男人一陣不滿。
“嘿嘿,你們該玩啥玩啥去吧”矮個胖子嘿嘿一笑,對着身後那羣眼饞不已的男人說道。
“唉。”衆男人幾乎同一時間嘆了口氣,要不是因爲這場子有不允許打架鬧事的規矩,恐怕矮個胖子早就被人一腳踹翻了。
楚林生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頗爲鄙視一番,但卻不得不承認慧姐這種熟女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三個字,太撩人。
慧姐的表情倒是淡定,似乎對於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了一般,悠然的點燃了一根剛剛從服務員手中接過的那盒轎子煙。
“林生,你站在這幹啥,找個凳子趕快坐我旁邊。”慧姐忽然注意到了身後的楚林生,於是回過頭,笑容風情萬種的說道。
一旁的服務員倒也精明,連忙找到了一把空閒的椅子放在了慧姐的身旁,對着楚林生恭恭敬敬的說道:“先生,坐。”
楚林生一笑,坐在了慧姐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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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頓時引起了其他三名玩家膛目結舌,甚至剛剛那羣離去的男人也不約而同的投來了異樣的眼光,這眼光中,有百分之二十是羨慕,其餘的那百分之八十就是嫉妒恨了。
楚林生將衆目光收歸於眼中,心情愈加的納悶了,印象中,這慧姐是一個被人包養的小三,縱使她再怎麼有味道,也不至於對這羣男人造成這麼大的吸引力吧,可眼前這情形卻
楚林生從慧姐的眼中忽然看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表情,那韓冰雪以前在對待男人的時候,就是這種表情。
“一個被人包養的寂寞小三,此刻在賭場內竟然成了女神,這他媽到底咋回事”
可楚林生還沒有來急繼續冥想下去,一旁的服務員便打斷了他的思緒。
“各位,是我來洗牌,還是你們自己洗”服務員彬彬有禮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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