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估計是個聾子都能聽到她的話。
事關生死,誰敢聽不到。
“小丫頭,我說話你沒有聽到嗎?”梅莊驀然提高了聲音,一臉的憤怒。
他有心想要不管不顧的上前救下梅菊蘭,可是手下們的遭遇,他全然看在眼中。
他並不能保證自己就一定能完全救出梅菊蘭,所以只能虛與委蛇的周旋於紫夜。
“爹?!一般”梅菊蘭驟然被驚醒,目光有些迷離,猶如夢囈。
“菊蘭……”梅莊沙啞着嗓子應下。
“爹……”梅菊蘭連忙艱難的擡首看來:“是你嗎?”
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渾身染血,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
這幅模樣,使得梅莊臉上抽搐,心都要碎了。
爲人父母者,誰都看不得自己的子女受到這樣的折磨創痛。
“爹……救我……救我啊……”
一見梅莊,梅菊蘭像是見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悲慼哭喊着求救。
她想要掙扎,卻因爲掌心的疼痛而更加絕望。
梅莊老淚縱橫,連忙應下,腳步無意識的上前了幾步,卻看到周圍的人衝着他猛搖頭,這才無奈的頓下腳步。
“菊蘭,你再忍一會,爹馬上就來救你……”
沉吸一口氣,他努力調勻自己的呼吸,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在努力回憶着小船兒對於自己描述的事情,
再睜開眼睛時,梅莊的臉上已經靜斂許多,他想要尋找關於這個白衣女子的蛛絲馬跡。
當他終於回想起了小船兒所說的話語之時,眼睛驀然張開,有些震顫的看向紫夜。
“你……你讓人帶話給我……說是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紫夜慵懶而立,脣角邪挑,彎出一抹弧度:“看來你終於還是想起我這個人的存在了……”
無心紫夜的冷笑,梅莊沉步上前,側首在她面前站定。
“姑娘……你想要拿回什麼?”
此時的他,態度已然不再是方纔的那種無禮。
紫夜心說這個老傢伙,倒是陰險奸詐的很。
這樣的人,往往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看清形勢,從而選擇生存的發方式。
自己家的閨女被她傷成那樣,他還能如此沉心靜氣的和她討論問題。
這樣的人,絕對是心機陰沉,血手無情的一員。
因爲一旦形勢對他不利,他會選擇自我保護,屈居人下。
可若是他得勢,那得罪他的人,鐵定是會被滅的渣渣都不剩。
這個人,不能留。
一旦留下活口,對紫家的未來來說,絕對是一個隱晦的危機。
主意已定,紫夜也懶得再和她扯皮,正襟危坐,緩緩傾身。
“久勝賭坊!”
“……”
梅莊的神色極是錯愕的一怔,這個名字,他已經許久沒有聽到了,尤其還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
久勝賭坊,還是他年輕時候的事情,在他的父親,賭坊的實際掌權人梅長老故去之後,賭坊就已然易名“天下第一賭”。
這個小姑娘,爲什麼在這個時候,說出了它曾經的名字?!
既然她如此說,那就絕對意味着她和久勝賭坊,有着一定的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