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饒是淡定如墨寒幽,此刻的聲音也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保守估計得半年。如果恢復不太好的話,可能要一年到兩年。”林浣溪正色回答道。
“只要能醫好她,哪怕十年也無所謂。”墨寒幽用力的攥着岑兒冰涼的小手,用激動的聲音對岑兒說道:“岑兒,你聽到了沒有?她說她能醫好你,而且最長時間也只需要兩年。兩年之後,你就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在陽光下奔跑,歡笑了……”
“我聽到了。”岑兒用力的點點頭,抽了抽鼻子,帶着濃重的哭音還有激動到不行的顫抖。
這幾年來,從希望到失望,反反覆覆的。
岑兒以爲,她這輩子就只能這樣過了。
突如其來的巨大幸福感,讓岑兒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而落。
“那個,能不能先別忙着哭,先聽我說……”林浣溪雖然理解他們的感受,可是卻又不得不開口打斷道。
畢竟自己也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說。無論需要什麼藥材,我都會弄來的。”墨寒幽豪氣的說道。
“藥材的事情倒是好解決,只是需要十顆五十年份以上的珍珠,如果能找到更久年份的當然更好,因爲年份越久遠效果越佳。還要一朵雪蓮花,你能找得到的最高年份的雪蓮花。”林浣溪看着墨寒幽:“先把這兩樣找來,其他的藥都好說。”
“沒問題。十天之內我必定會全部找齊。”墨寒幽點點頭,這兩樣東西也並不是多麼名貴之物,自己的府中就有。
但是剛剛林浣溪不是說了嗎?
年份越久遠的越好。
所以墨寒幽纔想要再去尋找一下。
他想給岑兒用最好的。
“還有,房間中的鮮花和薰香都撤去吧,院子裡的花也拔掉。因爲這些只能幫她遮掩一下,並沒有實質性的作用,相反還會因爲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而加重她的病情。”林浣溪揉了揉鼻子,實在是屋內的花香太薰人了。
“好。”墨寒幽痛快的回答道:“只要能醫好岑兒,你說什麼我都照辦。”
“從今天開始要忌口,不能沾葷腥,不能吃辛辣刺激之物,不能飲酒……”林浣溪走到桌案邊,自己研了墨,提筆寫了一個簡單的藥方出來:“一鍋水煮沸,用來泡澡,可暫時壓制那股味道,但這屬於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好。”
林浣溪每說一句話,墨寒幽便點頭說好,而且神情特別的認真,生怕會一不小心落下什麼。
“那十天之後,等你拿來了珍珠和雪蓮,我再着手幫她祛毒。”林浣溪一邊說着,一邊將目光轉向岑兒:“祛毒的過程會有些難忍,但是不能用麻醉散壓制,你只能生生忍着,若是不能忍疼不能吃苦的話,就趁早說,免得浪費大家的精力。”
“我一定可以的。只要能醫好,哪怕是削骨剔肉之苦,我也能忍得。”岑兒攥緊了小拳頭,滿臉堅定的說道。
“那好,那我十日後再來這裡。”林浣溪背起藥箱,對着墨寒幽說道:“麻煩墨閣主現在送我去簡府。”
“林小姐要走嗎?”岑兒聞言,頓時緊張的問道。
“簡府那邊,我會派人去通知的。這幾日,你還是住在別院中吧。”墨寒幽輕輕拍了拍岑兒的手,這纔對着林浣溪說道。
“你是知道的,我來南楚是有要事在身的。”林浣溪目光淡然的看着墨寒幽:“況且,我已經答應替她醫治了,就絕對不會反悔,十日後我自會來這裡找你。”
“我用一個秘密和你交換。”墨寒幽爭取道。
“墨閣主,在來時的路上,你曾說過用一個秘密來作爲我的酬勞,現在又想用這個秘密來讓我留下嗎?這種誠意我倒是第一次遇到。”林浣溪這會兒十分的有底氣,因爲他們有求於她。
“還是說,墨閣主並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墨熙閣的實力?”林浣溪的脣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來。
“林小姐誤會了。”岑兒急忙開口道,小臉兒是帶着十分的歉意:“以前墨哥哥請來的神醫,因爲路途遙遠,都會暫居在別院中,所以岑兒纔會以爲林小姐也在這裡居住,若是唐突了,還請林小姐大人大量。”
“墨哥哥,既然林小姐還有要事在身,那墨哥哥便先送林小姐回去吧,等到十日後再請林小姐過來也是一樣的。”岑兒笑起來很好看,牙齒很整齊也很白。
“那你先好好歇着,等我送了林小姐回來,再幫你搬到新園子裡去住着,也順便把那些藥買回來。”墨寒幽在面對岑兒的時候,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如同鄰家大哥哥一般。
而且,有關岑兒的一切用藥,都是墨寒幽親手操辦,親自監督的。
可見岑兒在他心中的分量。
“好。”岑兒軟軟的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看起來乖巧可人:“岑兒等墨哥哥回來……”
別院門口處,管家已經準備好了馬車。
墨寒幽親自駕車,將林浣溪帶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宅院前。
“這裡是?”林浣溪皺眉問道。
“我約好了簡無痕在這裡見面。”墨寒幽左右看了看:“這裡位置偏僻,不容易惹人注意。若是我就這樣駕車大搖大擺的送你回簡府的話,不出一刻鐘,宮裡的那位就會得到消息了。”
“你什麼時候通知的簡無痕?”林浣溪這是純屬好奇了。
因爲從開始到現在,墨寒幽一直都待在林浣溪的身邊,並沒有離開半步,而且也並沒有對任何人下達過任何指令。
“墨熙閣能在南楚佔一席之地,自然是有一些辦法的。”墨寒幽只是淡淡的一笑,沒有明確回答。
“好了,簡無痕已經來了。”墨寒幽一邊說着,一邊跳下馬車,身形輕如柳絮,幾個起落便已到了數丈之外,這時林浣溪的耳邊又飄來了一句話:“十天之後,我會來接你的……”
下一秒鐘,一身白衣的簡無痕便輕飄飄的落在了林浣溪乘坐的馬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