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人的傷口,咳咳,應該已經沒事兒了,我們都給處理了,但是這個病人的情緒呢,還不太穩定,特別是你們在問話的時候,儘量不要提到,肥皂,菊花,殘這樣的字眼,這樣比較容易讓病人崩潰。”
站在醫院,那小奧利弗的病房門口,小奧利弗的主治醫生,爲即將進去問話的杜羽交代幾個禁忌。並不是說說了這些詞語,小奧利弗就會死。而是會瘋,那樣想要從他嘴巴里問出什麼東西,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我的天,真慘。”聽着這醫生說,菊花兩個字都不能說,那站在杜羽伸手的二愣子,默默的搖搖頭,發出如實的感慨。
“要注意的就這麼多了,如果有什麼特殊情況,喊我就好。”醫生說完,看了看坐在裡面的小奧利弗,自言自語了一句:“嘖嘖嘖,一個晚上啊,菊花殘,滿地傷。”
“你們兩個在這裡吧,我一個人進去就好。”杜羽對着任沖和二愣子說道。正好傑克也在門口,讓他們三個沒有見過面的傢伙交流交流感情。
“好。”
任沖和二愣子兩人自然是點頭答應,即使他們很想進去看看現在小奧利弗的狀態。不過因爲杜羽的一句話,他們還是強忍着好奇心,在房間外面和傑克套着近乎。
杜羽打開門走進去的時候,小奧利弗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趴在牀上,以他那大肚腩,這般被自己壓着,應該非常不好受吧。更爲誇張的是,他的兩條腿,就像是肥胖版的M。
以哪種詭異的姿勢,擺放着。
“額,這個,哥們兒。”
杜羽本來想來問話,應該對這傢伙眼裡一點,狠一點的。這樣這個傢伙纔有可能會說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杜羽看着這傢伙這樣子,一下子又不忍心的兇了起來。尼瑪一個晚上的減肥皂,怕是個男人都會默默的祭起自己的同情心吧,太悲慘了。
杜羽這不說話還好。
人家小奧利弗在牀上安安靜靜的躺着,躺的好好的。
可是這杜羽一說話,那小奧利弗就和瘋了一般,猛的轉頭,卻又因爲幅度過大,拉痛了傷口,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猙獰。
痛,痛,痛。
杜羽現在也總算知道爲什麼傑克那麼放心這傢伙,並沒有給他套上手銬了。
因爲這傢伙現在這狀態,如果還能跑的話,那真的是天下無敵了。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杜羽伸出自己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嘴巴,儘量不要讓自己發出太過於明顯的嘲笑的聲音,因爲醫生說這傢伙聽到嘲笑的聲音或者聽到類似於菊花之類的字眼就會失心瘋。
“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小奧利弗的眼睛死死盯着枕頭,他也想轉過頭來狠狠的用眼神攻擊一下杜羽,但是他現在的狀態真的是連轉頭都非常困難。
杜羽看着小奧利弗這麼個狀態,默默的朝着那小奧利弗的牀頭走了過去,臉上帶着非常和藹的表情,蹲在了小奧利弗的牀頭。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氣之中觸碰。
我擦。
這還是小奧利弗嗎?
杜羽看着小奧利弗正臉的時候,那眼睛一下就是瞪了起來,他那臉腫的和豬頭一樣就不說了,畢竟他之前一直都是豬頭。可是他那眼睛,又紅又腫啊,深深的淚痕印在眼角。
眼神之中滿是痛恨和悲傷。
嘖嘖嘖,果然是有過一個晚上傳奇故事的男人,這眼神,這性感的眼淚,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人渣。人渣。”小奧利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着杜羽默默吐出人渣兩個字。
聽着小奧利弗罵自己人渣,杜羽的心情那叫一個複雜啊,竟然被這麼一個該死的傢伙罵成了人渣。
不過杜羽也沒有太過在意,嘴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着小奧利弗說道:“那個,我對你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深感同情,就是那個菊花殘啊。”
“不要說了!”杜羽一說道菊花殘,小奧利弗就和發狂了一樣。
“好了好了,我不說不說。”杜羽深怕這傢伙一下子想不開,咬舌自盡了。自己想要問出來的問題,還沒有問呢。
不過,杜羽心裡也有那麼一絲疑惑,爲毛線這傢伙都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還不自殺呢?估摸着是太怕死了吧。
就他這個性格。
“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我希望,你能老老實實的回答我,這樣我們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非常愉快的解決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談判。”杜羽聳聳肩幫,臉上帶着笑容。
“我知道的,全都告訴馬登了,還有什麼好問的,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不要在折磨我了,就把我放在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讓我自生自滅吧,該死的,送我去監獄好不好。”
小奧利弗說着說着眼淚就流出來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對於現在的自己,能夠坐牢都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好了,你不要再做美夢了。”杜羽伸出手,拍了拍這傢伙的腦袋頓了頓問道:“我問你,你爲什麼要指使萊特兄弟和我們打官司?可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爲無聊。”
“萊特兄弟?什麼萊特兄弟,我就知道一個海爾兄弟,不知道還有一個萊特兄弟啊。”小奧利弗擡起自己的腦袋,用着自己含情脈脈,並且十分無辜的表情看着杜羽。
如果是一般人,看着小奧利弗這個表情,估摸着就被他給騙了,但是杜羽是誰?在這個世界混跡了這麼久的時間,什麼樣的事情,什麼樣的人他沒有見過。
特別是這小奧利弗,你要讓他一會兒變成中了五千萬的表情,一會兒變成絕望的要死的表情,他分分秒秒就給你轉換的非常完美。
你要是相信他,那可就真的是自討苦吃了。
“趕緊的,說實話。”杜羽沒有興趣和這個傢伙廢話,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我,我真的不知道。”小奧利弗爲了表現自己的無辜,不惜的用一口有些結巴的語氣,來表現自己的無辜。
“不知道你個蛋蛋。”杜羽直接擡起手,在這傢伙抱着紗布的腦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哎呦,哎呦,饒命,饒命,這纔剛剛縫合好的傷口。”小奧利弗疼的臉抽筋。連忙求饒。
“我再問你一遍,這事兒,到底是爲了幹什麼。”杜羽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戲謔,看着小奧利弗,那表情彷彿是在說,你說不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如果不說的話,看老子用什麼辦法搞死你。
“我,我真的不知道。”小奧利弗看着杜羽的表情,咕咚的嚥了一口口水,他猶豫了一下。但是讓杜羽失望的是,他這麼一下猶豫,並沒有說出杜羽想要知道的信息,而是搖搖頭,繼續用那無辜的眼神,配合着不知道的搖頭。
“傑克。”杜羽直接站了起來,對着病房外面的傑克喊了一句。
“啪嗒。”
一聲聲響,病房的房門被推開。
傑克,任衝,二愣子三個人推門而入。
三個人都用着疑惑的眼光看着杜羽。
一秒的停頓,任沖和二愣子的眼光,都有意無意的落在小奧利弗的身上。
“我擦,還真是菊花殘。”二愣子一下子沒有忍住,嘟喃了這麼一句,聽的小奧利弗現在恨不得就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
“我現在要怎麼辦?”小奧利弗的內心一陣無力感。
“怎麼了?杜先生?”傑克疑惑的看着杜羽。剛剛是杜羽把他叫進來的。
“剛剛來之前我和你們馬登隊長打過電話了,他說這個小奧利弗的傷也好了差不多了,今兒個晚上就回到監獄睡吧。對了,那個沐浴露啊,暫時就不要放回去了,這三天,都用肥皂吧。”杜羽淡淡的說道。杜羽的語氣,是非常認真的語氣,可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聽着杜羽的話,傑克,二愣子,任衝三個人都是愣住了。
擦,三天三夜的菊花殘啊。
估摸着真的就是死在裡面了吧?
“咕咚。”傑克嚥了口口水,點點頭說道:“好吧。”
說着,傑克就是朝着杜羽走了過來,拿出自己掛在肩膀上的對講機,輕聲的說道:“各單位注意,犯人要轉移回監獄,請個單位做好準備。”
這醫院看似防守非常鬆懈,當然實際情況定然不是這樣的。畢竟小奧利弗的身份擺在這裡,指不定就有死黨來救他,獵鷹兵團那麼大,總有他培養出來的忠心不二的小狗。
“不,不,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ωωω. Tтkā n. ¢ o
本是安靜的小奧利弗,聽着傑克對着對講機說出來的話,他終於是相信了杜羽所說都,連忙大聲的喊了三個不字,表示自己再也不要回到那個殘酷的監獄,那個噩夢一般減肥皂的夜晚。
“這可由不得你。”傑克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擡起自己的手朝着小奧利弗的肩膀抓了過去。
傑克自己都是有些於心不忍了,嘖嘖嘖,真的太慘烈了。但是沒有辦法,誰讓這傢伙,到現在都還不老老實實交代呢。
“我說,我說,我都說。”
在傑克的手碰到小奧利弗的肩膀的瞬間,小奧利弗連忙大聲的交代。
“出去吧。我再和他談談。”杜羽聽着小奧利弗的話,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看着傑克說道。
“好吧。”傑克點點頭,也不再猶豫,和任衝二愣子兩人一起走了出去,將這個小空間再一次的留給杜羽和小奧利弗兩個人。
“說說吧。”杜羽走到牀頭,站在小奧利弗的面前淡淡的說道:“告訴我。你的理由。”
“炸樓。”小奧利弗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吐出了這麼兩個字。炸樓。
果然。
聽着小奧利弗這兩個字,杜羽的心頭冒出兩個字,果然。果然有後招,果然是這種會造成非常大影響的事兒。
小奧利弗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遲遲沒有說話的杜羽,似乎是深怕杜羽一生氣,又把自己投進那該死的監獄一般,連忙在杜羽說話之前接着說道:“這都是本傑西做的,這一切都是本傑西做得,他想的,他安排的,我只是一個同意者,我甚至不知道炸彈在哪裡,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炸彈。”
“解釋這麼多,有意義嗎?”杜羽聳聳肩幫,微微蹲下了自己的身子,看着小奧利弗說道:“我知道,在你的心裡,你還有希望,而給你希望的那個組織,我也知道。我等着。”
說着,杜羽沒有再在這個醫院之中多待下去,轉身,朝着病房外面走了出去。
“呼,呼。”
待到杜羽走出病房,整個病房之中,又剩下小奧利弗一個人。他的臉上,剛剛表現出來的那種可憐的,鬱悶的,要瘋了的表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狠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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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羽和傑克簡單的交流了幾句,便是帶着任沖和二愣子兩人從醫院走了出來,徑直的朝着雙子大廈而去。
“二愣子,打電話給馬登,就說是我讓你找他的,讓他帶排爆專家來,那個該死的雙子大樓裡面有炸彈。”杜羽坐在車後面,看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二愣子說道。
“好。”二愣子應了一聲,拿起自己的電話,重新撥通了杜羽幾分鐘前纔是打過的那個電話。看着二愣子那怪異尷尬的表情,想必在又是聽到了馬登那風騷無比的一段直白。
還真是一個不長進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