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杜羽說話的功夫,那支捆綁有高爆炸藥的箭矢已然是從數百米之外的距離穿行到了杜羽的面前。漆黑的箭矢,雪白的炸藥包,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森然的氣息。
“東哥小心!”危急時刻,格桑一聲大吼,用自己比常人龐大兩三倍的身體將謝文東保護了起來。那些血殺組的成員也是極爲衷心,竟是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用血肉之軀鑄成一道防線,擋在了謝文東和格桑前面。
“任務完成!”數百米之外,一座高達五十層的樓頂上面,一個面色冷峻,額頭上一道疤痕從左眼眼角一直延伸到嘴巴附近的禿頭中年男子,收起手中的黑色長弓,冷冷的說道。
一瞬之間,杜羽感覺到自己周圍的時間流速緩慢了無數倍,急速飛來的捆綁有高爆炸藥的箭矢,在他的眼中竟變得如同蝸牛在爬行,慢的不行。
“這種感覺!”杜羽又驚又喜,竟是不顧眼前的危險,閉上了眼睛開始體悟這難得的意境。恍惚間,杜羽似乎感覺到了,任前正將頭埋在沙發地上屁股高高的翹起露在外面,謝文東鎮定自若的神情以及格桑那臉上的緊張與焦慮,袁天仲從背後抽出一把銀白色的長劍嚴密警戒,以及數百米之外的高樓之上禿頭男子臉上的冷酷與殘忍。
沒錯,是感覺到,而不是看到!
這種感覺,這種意境,玄之又玄!
“嗖!”但是,這種意境眨眼即逝,杜羽的耳中再次傳來箭矢那尖銳的破空之聲。
“真是可惜呢。”杜羽嘆了口氣。下一刻,他的雙眼募得睜開,兩條金黃色的小龍出現在他的眸子中央,宛如神魔。當然,他的這個樣子,只有站在他的對面的人才能夠看到,至於任前、謝文東等人只能夠看到他的背影。
“龍吟劍,拜託了,威力不要太強,我可不想被他們當成怪物!”杜羽輕聲說道。若隱若無中,一聲高亢雄壯的龍吟聲傳出,這是龍吟劍的劍魂在呼應杜羽。不過,這聲龍吟只有杜羽可以聽得到,別人卻是無法聽到的。
“轟!”杜羽的體內,金黃色的光芒在綻放,龍吟劍上的一條九爪金龍覺醒了。這條九爪金龍雖然很小,卻透發出一種無上的威嚴,金色的瞳孔,金色的鱗片,金色的手抓,就像是黃金鑄成的一樣,它圍繞着杜羽的元神開始環繞,一股絕大的力量透體而出。
“哎呦我草!這力量太強大了,這不是告訴你不要太強的麼!”杜羽嘴裡面說着,卻是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這股力量,將其注入到龍吟劍的實體上。
“轟!”就在這個時候,漆黑的箭矢射到了杜羽的近前,捆綁在其上的高爆炸藥轟的一下子爆開了,一股絕大的充滿了毀滅性的力量的波動向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意欲將整個房間裡的所有人絕殺。
“杜羽!”在刺目的爆炸光芒中,任前厲聲嘶吼着,因爲他赫然看到杜羽就站在爆炸的最中央!
“給我消失吧!”杜羽淡淡的說道。他體內的龍吟劍在不住的顫抖,劍身之上衝出刺目的金光,金色的光芒凝結成一條長約三米左右的九爪金龍,怒吼咆哮着撲向前方。
這種場景,若是被別人看到,必定會驚呼出聲,大叫神仙啊妖怪啊之類的。不過慶幸的是,剛纔的那條九爪金龍被爆炸的光芒所掩蓋,除了袁天仲滿臉震驚的望着杜羽的背影,謝文東臉上露出一絲釋然之外,其餘的人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那是?”數百米開外,絕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杜羽的方向,嘴巴張的大大的,久久不能合攏。在這一刻,他居然感覺到一股發自靈魂的戰慄,而這種感覺對他來說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隊……隊……隊長,我……我們……”絕弓旁邊,一個身材纖瘦、個子小小的男子,磕磕巴巴的說道。由於過度的恐懼以及緊張,他已經連話都是無法說的通順了。
“廢物!”絕弓狠狠的一個耳光扇過去。纖瘦男子不敢還手,哆哆嗦嗦的任由絕弓搶過手中的望遠鏡。
“原來是他,怪不得,怪不得!”絕弓透過望遠鏡,看到了麥林大酒店總統套房內,站在窗戶旁邊手持金黃色大劍的杜羽。杜羽此刻正對着他微笑,左手對他豎起中指,進行挑釁。
“隊長,他是誰?”另一個手持狙擊槍的女子問道。
“是‘羽’。”絕弓將望遠鏡扔給纖瘦男子。
“‘羽’,難道竟是那世界排名第一、獵鷹奎恩家族的那個羽不成?”女子驚呼道。
“自然是他,你以爲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從我的手上逃得性命!”絕弓說道。隨着他說話,額頭上的疤痕不住的抖動,看起來很是嚇人。
“隊長,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女子皺起了眉頭。
“撤,放棄任務!”絕弓乾脆利落的回道。
“隊長,你這麼做不符合我們組織的規……啊!”纖瘦男子猛地發出一聲慘叫,不知何時,女子來到了他的身後,將鋒銳的匕首插入他的胸口,用力的攪爛了他的心臟。
“走吧,去找小奧利弗算賬。”絕弓看都沒看死去的纖瘦男子一眼,“日他先人個闆闆的,他居然拿一個億讓我去殺那個‘羽’,誰不知道現在‘羽’的任務報酬已經漲到了十個億了,草!”
“是!”女子恭敬地點點頭。
夜幕下,兩條人影兔起鶻落,快速的消失了。
“哎呦我草!杜羽,剛纔真是帥呆了,酷斃了,簡直都無法用語言來比喻了!媽的,真是羨慕死我了!快說,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教我修煉!”酒店內,拜託了生命危險的任前就像打了激素一樣,不住的圍繞着杜羽繞着圈圈。如果不是杜羽體內的龍吟劍還在發光,身上不由自主的向外散發無形的氣勢,恐怕這貨會直接撲上去。
“傳說而已,低調,低調,”杜羽收起龍吟劍,風騷的甩了甩頭髮,得意的說道,“怎麼,你想學啊,可以,求我啊,你求我啊?哈哈哈”
“我去年買了個表!”看到杜羽風騷得意的模樣,任前在心中默默說道。
“東哥,你沒事吧?”杜羽和任前兩人鬥了兩句嘴,便齊齊的向謝文東的方向跑過去。
“放心吧,我沒事。”謝文東在格桑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他的臉色有些發白,但精神依舊是很好,並沒有因爲突然到來的刺殺而驚慌,非常鎮定。只是,他望向杜羽的眼神很是炙熱,讓杜羽有些不習慣。
杜羽知道,謝文東肯定是看到了他剛纔的模樣。一個人,用一把劍擋住了高爆炸藥的威力,那可是隻有在電視電影中才能得一見的詭異畫面,謝文東即使再怎麼超然,再怎麼看透世事滄桑,也不得不感到震驚。
“你們所有人,將今天看到的東西爛在肚子裡面,知道嗎?”謝文東冷冷的環視了一下血殺組的成員。
“是,東哥!”血殺組的成員齊齊答道。
“好,這裡已經沒事了,你們都出去吧。天仲,你留下來。”謝文東揮揮手,再次屏退了所有文東會的人。
“東哥,這裡的話恐怕不安全,我們還是去另一個房間吧。”杜羽燦燦的說道。他面對謝文東炙熱的眼神,有些難以適從。
“杜老弟,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謝文東眸子裡光芒熾盛,一眨不眨的盯着杜羽。
“我……哈哈!東哥,我就是杜羽啊,還能是什麼人。”杜羽打了個哈哈,說道。他並不太願意暴露自己是修煉者的身份。
“哦?”謝文東的目光不冷不淡,看着杜羽。一聲疑惑,沒有太多解釋,卻讓杜羽沒有辦法在繼續隱瞞下去。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也是一名修煉者吧。”這時,站在一旁的袁天仲開口了。“我來自望月閣。”
“望月閣?”杜羽皺了皺眉。
他並沒有聽說過望月閣這個名字,因此也不會知道這是一個屹立於華夏國東北部長白山上的一個強大的隱世門派。雖然杜羽沒有聽過,但是從一開始袁天仲看到自己的手上的戒指,就可以知道,這一定是個修煉者門派,看來,卻是同道中人,自己剛剛出手,有非常刻意的去隱藏,但是這也只是針對普通人而言,若是同道中人,還是能夠非常明顯的看出來。顯然,在隱瞞也沒有多大意義,不過杜羽對於自己的修煉者的身份,也不想交代太多,他能看出來多少,那就多少吧。自己沒有義務和必要去交代出來。
“你沒有聽說過望月閣嗎?”袁天仲似乎對杜羽的反應有些納悶。他本以爲杜羽的修爲那麼強,身爲修煉界中之人,應該聽說過望月閣纔對。
“我只是一介小輩,剛進門不過幾年,不太瞭解。”杜羽尷尬的說道。杜羽說的是非常謙虛,別人聽起來也沒有什麼,確實,普通人眼裡幾年時間算的上是個老手,但是修煉界,你幾十年都還是個新手也正常,只不過他們都不知道杜羽到底有多麼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