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不禁抽了抽脣角,心想你說的倒是輕鬆,這些雷神炮每一尊價值十萬金,相當於一具人元階的神甲。
威力雖是不俗,可這價格卻實在是太昂貴。以大秦的國力,也一樣承擔不起。且太過笨重,實用性遠不如一具人元階的神甲,戰力強大而又靈活。
“七年之前,少府天工院與內工坊,一共才試造了一百二十尊雷神炮。之前奉國公大人命,分別送了四十尊給慶陽與界牌縣。如今就只剩下了十尊,還得十日之後才能送抵。”
嬴衝不由嘆了口氣,他早知這是奢望。思忖了片刻,嬴衝就又給李綱與郡守高飛下令:“我記得城內還儲藏有總計十萬方的黑曜石?本公需在城內,修建幾十座街壘。此事由李節度副使負責,高郡守輔助,最好是在一日之內完成。城內的所有玄修,都任你二人調度。”
說完這句,嬴衝又傳了三張信符,給虞雲仙及雲真子李小仙三人。此時宿州城內,時時刻刻都在對方箭雨威脅之下,修建街壘不易。要想在一日之內完成,也就只能依靠玄修的法力了。
李綱並未多說什麼,直接領命離去。王承恩卻有些心驚的看嬴衝:“這城牆莫非守不住?”
嬴衝未曾答話,一言不發。心想這城牆倒是能守住,可他擔心的是,今日擊退匈奴之後,對方的所作所爲——
就在二人談話時,遠方那千餘輛牌車,已經到了四里距離。沿途又有百餘輛牌車破碎,死傷近兩千。
可到這刻,那些雷神炮,卻已是放開了前方的牌車不打,轉而將炮口,對準了更後方推進過來的投石機。依然是一炮一車,精準之至。對面總共才六百餘輛投石機,短短不到半刻,就已損毀超過六十具。
對面的那些天位,也早就坐不住。儘管這些‘雷神炮’,都藏於黑耀石製作的堅實塔樓內,可從那炮窗處仍可下手。而匈奴軍中的神射手,不下百位!
只是每當那箭只襲來,窗口處總有符文閃現,無形的力障,將這些最高達萬牛力量,甚至數萬牛的箭只,都全數阻擋在外!
王承恩見狀也毫不擔心,嬴衝將護城陣中的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此。這座大陣,雖沒法護住整個宿州城的空域,可如只是遮護這幾十個小小的炮窗,卻是綽綽有餘!
隨後就在那些牌車到達二里距離時,嬴衝的臉上,終有一絲喜色現出。此時赫然一股南風颳起,往北面對衝而去。只是短短二十幾息時間,就已由弱轉強,隱約可與對面抗衡。
可見風力對衝之下,空中無數的氣旋形成。那北風依舊,卻再不能如之前那般肆虐,
“傳令諸軍,上城——”
隨着嬴衝一聲令下,那城牆之後。各處藏兵洞中,無數的將士奔走而出。動作井然有序,先是將那一輛輛備用的大型櫓盾與弩車投石機等等推上城牆,佈置好了各種防具,隨後又齊齊張弓搭箭。
此時已無需嬴衝去指揮,城牆上的各部,都傳出了怒吼咆哮聲。須臾之間,各部數萬支箭同時飛空而起,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仰射。拔升百丈後,紛紛墜空而下。
牆頭上數百架巨弩,也同時齊射,瞬時就使上百輛的牌車同時粉碎。只是造成的傷亡不多,哪怕是那僅有的二十架萬牛弩,也比不得雷神炮的威力。穿透力或者更有勝之,然而殺傷力卻遠遠遜色。哪怕是使用爆裂箭之後,也還是不如。
可即便如此,當這一次齊射之後,城下的那些奴軍,也至少死傷了兩千之巨!
而嬴衝的目光,則自始至終都未在城下。他正遠眺看着十數裡外,那些匈奴鐵騎。當南風颳起之時,這些匈奴騎士的射程就已大幅度的縮短。
然而那三十五萬鐵騎,卻在短短半刻之內,連續疾近數裡。依然是使用奔射之法,數萬羽箭騰空而起,再次覆蓋宿州城牆。而嬴衝的麾下,亦是還以顏色,當第二次齊射之時,同樣數萬羽箭,漫射十里之外。
須臾之後,當雙方箭落,宿州牆頭瞬時一片的悶哼怒嚎聲。哪怕是有垛牆與盾櫓遮護,也依然有二百四十餘人死傷。
尤其對面,近百名天位神射。這些人奈何不得那三十架雷神炮。可此時對付那些盾櫓,卻是得心應手。
所有死傷之人,自有協助守城的民壯,將他們擡下城牆。嬴衝沒去理會,依然是注目着十里之外。
對面匈奴鐵騎的死傷亦不多,都是在高速馳射,哪怕是宿州城七萬羽箭覆蓋,也極難命中,只能見那騎陣之中,大約千餘人墜落馬下,
王承恩看在眼中,不禁心憂。這一次雙方對射,死傷雖是在一比五的程度,看起來是很划算。可賬卻不是這麼算的,宿州城內的將士,哪怕最頂尖的精銳,能在十日之內開弓三十次,就已是很了不起了。平常的將士,二十次就已至極限。
可對面匈奴人七部輪射,似這種程度的箭雨,至少可射出一百五十輪。
“這匈奴人的騎射,果是名不虛傳。國公大人,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王公公稍安勿躁。”
嬴衝未等這位說完,就指了指下方:“這樣的傷亡,他們撐不住的!不用擔心。”
王承恩往城下方看了眼,才發現那些牌車,在數百架重弩的打擊下,又損毀了近百輛。
此時那些奴軍,距離護城河,還有足足一里距離。而那些牌車的內部,大多都是裝滿了泥土,極其的笨拙。
匈奴人的目的,不用問就可知是爲填平護城河。可似這樣下去,哪怕這些奴軍死光了,都未必能夠辦到。
之前的匈奴十萬奴軍,到此時只剩八萬出頭。再看遠方那些投石機,則已損壞了二百有餘!
一瞬間王承恩就已明白,嬴衝的目的,正是欲以重弩,大量殺傷這些奴軍。如無奴軍攻城,他們宿州軍,又何需從藏兵洞裡跑出來,與對面的匈奴鐵騎對射?
看來確是他多慮了,這位國公大人的兵法,着實了得——
果然當五輪齊射之後,城下破碎的牌車又增加了三百餘輛。而隨着那原本的兩千牌車,縮水到了現在的不到千輛,越來越多的奴軍士卒,暴露在了宿州軍的羽箭之下,死傷頓時劇增。
當那奴軍的傷亡超過了三萬,對面十里外的匈奴鐵騎中,終於傳出了鳴金聲響。剩下的那些奴軍士卒,頓時如蒙大赦,紛紛將那些牌車置於不顧,轉身奔逃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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