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也算悲催,心裡雖有各種鬱悶各種失落,但卻沒人可以講,她只能這樣地閒逛。可能,美女就是招人妒忌的吧!同寢室的人基本都對她避而遠之,做什麼事都喜歡把她排除在外,更不用說其他的女的了。可能,也是因爲她的性格實在不招人喜歡吧。哪怕不愛刻意討好別人,但卻不知爲什麼常常聽見其他女的在背後說她假,說什麼“劉洋這個人真的很假,在那些男生面前裝的那麼甜美可人,其實特別喜歡發脾氣,還天天爆粗口。”“而且,連衣服也不洗,特別懶。”“是啊,她就知道裝。”這些話她原本也不在意,但孫夜雨也這麼說她,而且當着她的面說的,她才越發覺得自己真的很假,哪怕認可他們說的都是事實,但卻沒有一絲悔改之心,還是堅持做自己。
雖然,大學的生活沒能使劉洋結交什麼好姐妹,但也不代表她沒有好友。高中那會兒,劉洋也有兩個可以交心的閨蜜,一個叫薛聖雪,一個叫張娜娜,和她一樣都是學習優秀內心叛逆的女的。她們是生活上的好友,學習上的競爭者,劉洋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她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光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只可惜,高考後,她們就分道揚鑣了。薛聖雪去了魔都復旦大學,劉洋雖然和張娜娜考上了同一所大學,但是爲了孫夜雨,最後還是留在了本地。爲了這件事,張娜娜整整一個月沒有理劉洋,但最後還是抵不過劉洋每天一個電話的道歉。
哪怕還是好友,哪怕時常打電話聯繫,但是距離遠了畢竟就遠了,劉洋也不好總是拿孫夜雨的事去煩她們。
劉洋拖着鬱悶地步伐,帶着那顆各種鬱悶的心走到了籃球場旁,“唉!”嘆了口氣,走到一旁地長椅上坐下。
球場上在正進行着球賽,時不時有女的尖叫的聲音,似乎很熱鬧,但劉洋卻沒有心情去觀看。她靜靜地坐在長椅上,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子,腦子裡滿是孫夜雨,各種他對自己不待見的表情,話語。想到這些,她才瞬間意識到,孫夜雨好像真的很討厭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哪裡讓他這麼討厭了,爲什麼他總要這樣對待她?
她就這樣坐在長椅上,低着頭髮呆,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很久,可能沒多久,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雙鞋,一雙籃球鞋,看這樣式和大小一定是男生的。
她擡起頭,是宇翔。
宇翔對她笑了笑:“怎麼在這兒?心情不好。”
可能一般人都覺得在陽光照耀下的笑容一定是十分耀眼的,尤其是帥哥。但宇翔的笑容卻不是這樣的,正是因爲在陽光照耀下,又是仰視,劉洋才發現他笑起來時原來一直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哪怕他長得很帥,但這也沒能使他的笑容有多耀眼,那不是發自內心的笑,怎麼也不可能耀眼的。
不知爲什麼?劉洋有一種感覺:宇翔是個心裡有傷的人。
“怎麼呢?我臉上有東西?”宇翔被劉洋看得有些不自在,擡手摸了摸臉。
“沒有沒有。”劉洋連忙說道,剛打算站起來,一動脖子,就悲劇。
“咔!”劉洋連忙伸手去按脖子,“啊······”
宇翔立刻想幫忙,伸出手,又不好意思碰女的,有些手足無措,“我也聽到了,你還好吧?有沒有事?”
劉洋按着脖子活動了幾下,說:“還好還好,好像不疼額!”
宇翔有些汗,但沒事是好事,“那就好。”走到劉洋身旁坐下,轉頭看她,問道:“你上午沒課?”
劉洋看看宇翔,垂下眼,低下頭,低聲道:“翹了。”
“心情不好?”
劉洋點點頭。
“和男友吵架了?”
劉洋晃晃頭,擡起頭,“他不喜歡我。”無奈地笑了聲,“可能我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
“暗戀?”宇翔實在沒想到身爲校花的劉洋也會有暗戀的人,頗感意外。
劉洋看着遠方,無奈地笑了笑,“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暗戀者,喜歡他喜歡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那麼明確的暗示他,可他卻還是不明白。”
“可能他並不是真的不明白。”宇翔叨唸道。
“什麼?”劉洋轉頭。
“啊?沒什麼?”幸好沒有聽見。宇翔知道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對劉洋來說就真的太殘忍了。
可劉洋這人聽力好的很,怎麼可能真的沒聽見呢?而且,那個可能性她也不是沒想過,但她一直安慰自己不可能,是自己在瞎想。現在連旁人都這麼說,她怎能不傷心?
宇翔不是個擅長安慰人的人,哪怕他很想對劉洋說幾句安慰的話語,但他卻不知道怎麼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能就這樣看着劉洋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子發呆。
可能,什麼都不說更好。聰明的人,總能自己調整好心情,哪怕心裡悲劇萬分,也可以笑出來。
不知又過了多久,劉洋瞬間擡起頭,看着宇翔問道:“對了,你怎麼在這兒啊?沒課?”
“上體育課了。”宇翔的目光向籃球場上瞟了瞟,球場上依然在進行着激烈的球賽,球場旁的女的們不時發出尖銳的尖叫聲。
“那你這算是逃課吧。”劉洋對宇翔笑了笑,哪怕笑着,但宇翔仍能看出她眼裡的失落。
“我不介意逃得更徹底一點。”宇翔笑道,宇翔的原則一直都是:既然你要僞裝,那我就陪你。
“跟我來。”劉洋拉住宇翔的手腕,站起來順着道路快步向前走。
“你還真帶我逃課啊。”宇翔驚訝道。
“你說不介意的。”劉洋笑了笑。
這世上的人啊,都假。宇翔在心裡這樣想,任由劉洋拉着自己。
“加油啊。”“打啊。~”“出拳!快啊。。”“啊。~”······
此時,宇翔周圍正充斥着各種叫喊聲,他實在有些疑惑,完全沒想到劉洋會帶他來武術館,而且還是這種披着武術館的皮其實是競技館的“武術館”,剛剛看外面的牌子打着“青龍武術館”,他還以爲這兒是教傳統武術的了。果然什麼事物都不能只看表面啊!
宇翔和劉洋站在擂臺外,擂臺周圍圍了很多人,有十幾歲的少年,也有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大叔,但是女的實在是少的可能,除了幾個大概是陪男友過來看比賽的太妹,她們似乎對比賽不感興趣,而劉洋似乎對這樣的競技賽很感興趣,跟着周圍的人羣一起興奮的叫喊着。
看來大家的情緒都很高漲啊!而擂臺上,選手們的鬥志也很高漲,正在比賽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很清瘦的小夥子和一個高大且看起來競技經驗十分豐富的中年男人,那個小夥子看着清瘦,但出手卻是極狠,而那個中年男人顯然是久經沙場,十分巧妙地招架住了小夥子的攻擊。這兩個人在擂臺上“廝殺”着,嘶吼着,似乎都極其地想要贏。
宇翔十分不解,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個武術館,看起來並不是以營利爲目的的,而圍觀的人看起來也都只是普通人,並沒有什麼有錢人,這裡也沒有下注的地方,也就是說,這兩位在這裡這麼拼命的“廝殺”其實只是切磋而已。
人還真是奇怪啊!只是切磋而已,用得着這麼拼命嗎?
宇翔顯然覺得他們太可笑了,但還是拍了拍劉洋的肩,對她問道:“這裡不是以營利爲目的的吧?”
“啊?”劉洋驚詫地回頭,顯然沒聽清他說了什麼,這裡實在太吵了!
宇翔拉過劉洋的手臂,衝着她的耳朵叫道:“我-說-這裡應該不是以營利爲目的的吧?”
“哦。”劉洋點了下頭,表示自己聽見了,“不是啊。”拍了一下宇翔的肩,笑道:“不錯啊!你挺善於觀察的嘛。”
宇翔挑了一下眉,略有顯擺之意地說:“我是學法律的。”
劉洋一臉無語地白了他一眼,轉頭繼續看比賽。
宇翔也感到無趣,又把劉洋扯過來,問道:“所以說,上面那兩位應該沒有任何贊助吧?”
“沒有,怎麼?”劉洋疑惑。
“這只是切磋武藝?”
“是啊!怎麼了?”劉洋更加疑惑了。
“那至於怎麼拼命嗎?”宇翔說這話時有些嘲笑的意味兒。
劉洋轉頭看擂臺,有些意味深遠地說:“對他們來說,贏,可能就是最重要的。”
連命也不要嗎?宇翔心想,晃晃頭,還是不能贊同。
現下,那個中年男人顯然佔據上風,那個青年小夥子已被逼的毫無還手的餘地了,只能不停的躲避攻擊,果然薑還是老得辣啊!
“那個男人啊!”劉洋的目光聚焦在那個中年男人的身上,很認真地說道,“他是這個武術館的館主,以前是個職業散打運動員,是個很厲害的人。”
宇翔有些迷惑,問道:“你常來這兒?”
劉洋轉頭對他笑了一下,又轉頭看向擂臺,一臉憧憬地說:“我一直想打倒他。”
“啊?”宇翔實在疑惑了,“你一個美女,對打架感興趣?”
劉洋轉頭看他,笑道:“不可以嗎?我很喜歡打架的,我姑父就是開武術館的,我從小就練,我以前還獲得過武術比賽的冠軍了。”
“我記得你昨天跟我說你是學散打的。”宇翔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冠軍?她?真沒看出來。
“對啊!我是學過散打,但也經常和姑父練散打。”劉洋瞟了一眼擂臺,笑臉盈盈地說,“等那個瘦子下來了,我就上去,讓你看看我的本事。”
“還是不要了吧,那可是職業選手額!”宇翔顯然有些擔心,畢竟一個女的和一個大老爺們兒比打架絕對是凶多吉少。
“對我這麼沒信心啊!”劉洋有些不滿地說道,“我承認我是打不過他,但我和他交手過好幾次,現在不還是好好的站在這兒。”劉洋上揚了一下下巴,一臉自信,近乎高傲的樣子。
宇翔汗顏,正打算再說點兒什麼時,就看見擂臺上那個小夥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了,汗水在空中飄揚,他重重地摔下去了,“咚”的一聲響,聲音絕不算大,但在場的人卻都聽見了,一時間周圍沒了聲音,那個小夥子躺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最終沒能再站起來,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瞬間之間,整個場館又沸騰了起來。
“一會兒看我的。”劉洋得意地對宇翔說。
“那個,他纔打完一場,你又上去挑戰,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宇翔看着那個館主氣喘吁吁地樣子,對劉洋說道。
劉洋對他笑了一下,向擂臺走去。
那個倒下的小夥子已在旁邊幾個圍觀羣衆的合力下給擡下去了,場館的館主坐在擂臺旁喝着水,擦着汗,看起來十分累的樣子。
劉洋走到館主身旁,對他叫道:“吳叔!”
館主回頭看她,笑道:“洋洋你個小娘們又來啦!”
“和我打一場吧!吳叔。”劉洋看着他,認真地說道。
吳叔嘆了口氣,“今天不打了,我這老手臂老腿可沒以前那麼利索了。”
劉洋翻了翻白眼,“吳叔,你還沒到40歲了,別在這兒裝老。其實,你就是不想和我打吧。”
“我現在一天最多打兩場,剛纔就是第二場了。”
“別這樣嘛!吳叔,我大老遠的過來,你就這樣對我啊!”劉洋拿出了殺手鐗,撒嬌加裝可憐,“我今天還倒黴的很,沒打到車,可是走過來的。而且,我今天還帶了朋友了,你總不能讓我在朋友面前丟臉吧。”
“那打輸了不丟臉啊?”
“你是職業選手嘛,輸給你沒什麼的。”劉洋抓住吳叔的手臂不停地晃晃,“求你啦,吳叔!”
吳叔一直不明白,像劉洋這樣的美女,幹嘛不想想怎麼好好打扮自己,非要對打架這種事這麼有興趣!唉!
“好了,好了,別再晃了。”吳叔最終還是受不了劉洋的撒嬌,讓步了。
“你同意和我打了。”劉洋興奮地叫道。
“我今天是不能再打了。”吳叔說道,“不過,你可以和我徒弟打,入室弟子,挺不錯的一個孩子。”
“哦?”劉洋饒有興趣地嘆道。
“阿偉啊!你過來!”吳叔大聲叫道。
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男人走了過來,看着絕對是訓練有素的,體格十分健碩,可能是學體育的。劉洋知道吳叔的大部分徒弟都是體校的,他是絕不會教職業選手的,也不準徒弟以後以打架爲職業。
宇翔還站在剛纔的人羣裡,看着劉洋在那邊和館主以及一個高大的青年男人在認真地聊着什麼,似乎聊得很起勁。而他身邊的那些人都在討論着剛纔的比賽,各有各的看法,爭論紛紛。宇翔實在無心參與,他也學過功夫,在他看來比賽什麼的都是浮雲,關鍵在於現實運用。
就在衆人還在議論紛紛時,又有人走上了擂臺,一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美女,和一個身材十分健碩的青年小夥兒。
他們走上臺後,整個場館頓時安靜了很多,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當然,有不少人覺得疑惑,怎麼上去一個女的啊?
吳叔走到擂臺中間,充當起了裁判,他沒有向大家介紹他們,直接就對劉洋和阿偉說:“雙方握手。”
劉洋和阿偉禮貌地握了一下手。
吳叔擡起手,看了看他們,他們都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吳叔才揮下手,“開始!”
一晃又是中午,孫夜雨去學校便利店裡買了兩個麪包,實在是不想再吃學校食堂了,那是對生命的嚴重破壞啊!孫夜雨一直覺得,如果要評選什麼食物最難吃的話,他們學校食堂做的東西一定都能評上去的。
孫夜雨咬着麪包慵懶地走到寢室樓下,阿貓果然又回到了寢室樓門口趴着了,果然還是喜歡呆在老窩裡啊!
孫夜雨伸手去摸了摸它的頭,它還是一臉淡定,沒有任何反應,孫夜雨早已習慣,把手上的另一個麪包餵給它吃。給阿貓餵食現在已經是孫夜雨每天必做的事了。
阿貓是隻灰色的哈士奇,孫夜雨進校之前,它就在這兒了。那時候它還是挺瘦的,沒有負責照顧它的人,三餐十分沒有保障;有的時候,一些學生心血來潮都跑來給它;有的時候,一天也沒有一個人來給它餵食。那時候,它還會自己去找東西吃。自從孫夜雨進校後,基本每天都來給它餵食,就算有時候有事不能來給它餵食也會找人幫忙代喂,阿貓見三餐有着落了,自然就懶了,也懶得動了,天天趴在男生寢室門口,不願動一下,除非有生理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