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個黑衣人似乎並不想傷害宇翔,出手時未盡全力,用得都不是什麼狠招。而宇翔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那架勢絕對不是蓋的,比劉洋野起來時還嚇人。這些人不想傷他,不代表他也不想傷害他們。
這巷子實在太擠,加之宇翔又出手實在狠毒,這些人很快就趨於下風了,沒多久就敗下陣來。
宇翔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這些人,淡然說道:“早說了,你們偏不聽。”其實他也很累,身上早已大汗淋漓,壓制着呼吸,強迫自己喘氣聲不要太大。他現在這樣子和平常那溫和的樣子實在是天壤之別。
那些人也沒那麼弱,一個打五個,還打得他們連爬都爬不起那真的丟臉了,以爲是武俠小說呢!哪兒那麼厲害啊!那些人慢悠悠地爬起來,看着宇翔,眼神極其認真,卻什麼也沒說,只是輕聲喘着粗氣,看來也十分的累。
宇翔就這樣站在和那些人互看了好一會兒,那些人什麼表情也木有,整個一羣面癱,後來,宇翔實在受不了,冷冷地對他們說了句:“回去告訴你們老闆,我死也不會回去的。”說完,轉身就走,有些風流倜儻啊!不帶走天邊的一片雲彩啊!
那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卻也沒追,最後只得打造回府,聽候主子發落咯。
另一邊的劉洋還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發着呆,憤憤地在心裡罵着孫夜雨還有她那幾個不知在哪兒逍遙去了的沒心肝的損友。
孫夜雨你奶奶的混蛋!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混蛋!薛聖雪張娜娜你們也是混蛋!重色輕友!見色忘友!無情無義!薄情薄意!忘恩負義!道貌岸然!宇翔你奶奶的最混蛋!超級大混蛋!王八蛋!騙老子去告白就不管老子了,我現在被拒絕了你奶奶的連句安慰的話木有!竟然還關機!混蛋!拿我尋開心嗎?真是衣冠禽獸!道貌岸然!令人髮指!人面獸心!牛頭馬面!······
孫夜雨實在心裡煩躁,氣得咬牙切齒,直跺腳,身子向後一仰,倒在椅背上“啊······”了一番,看着天,還是那片藍天,那片白雲。
她知道,這件事誰都沒錯;她知道,他們都有事不能管自己也是無可奈何;她知道,很多時候必須要學會自己一個人,學會自己堅強起來。可是,心,真的好痛,那是她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啊!果然那些言情小說電視劇裡的都是騙人,並不是你默默喜歡他他就真的會被你打動的。愛情裡從沒有先來後到,就算你和他一起長大又能怎樣?最後他還是成了別人的男友······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天,想着,眼淚,不知何時涌出眼眶,劃過臉頰······
十一月的天,黑得有些早,灰濛濛的天空,冷風“呼呼”地吹着。
劉洋還是坐在那個公園的長椅上,也不知坐了多久,擡頭一看,天都黑了,並不想回去,也不想動,垂下頭,繼續坐着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瞬間傳來一道聲音:“劉洋!你怎麼在這兒啊?”
劉洋擡頭,便見滿臉疑惑的宇翔向自己走來,“你手機怎麼關機了?怎麼呢?”
劉洋沒有回答,垂下頭,繼續發呆,宇翔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見她這副樣子,心裡也猜到十之八九,定然是被孫夜雨拒絕了。
“你在這兒坐了多久了?”宇翔看了一眼周圍的景象,感覺有點兒冷了。
“不知道。”劉洋垂着頭回答,“從天亮到天黑。”語氣平淡的仿若什麼事都沒有,但這樣子看着實在不太像沒事。
宇翔在這兒陪她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她的狀態一直沒變過,始終垂着頭看着地上發呆,宇翔嘆了口氣,打趣道:“你打算在這兒坐一夜啊?”
“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劉洋依舊垂着頭,平淡地說道。
宇翔有些惱了,拉起劉洋的手就往前走,劉洋疑惑地擡頭看他,“你幹嘛?”並沒有掙扎。
“帶你去瘋。”宇翔看着前面平淡地說道,自顧自地拉着劉洋往前走。
郭美玲下了課,立刻就跑去男生寢室樓守着,中午時孫夜雨的電話掛的太快了,雖然說讓他好好想想,但她還是立刻就告訴他,這件事她等了一年,她不能錯過。其實她可以打電話說的,但她還是覺得當面說比較好。
蹲在男生寢室樓前的一顆大樹下和阿貓玩兒了良久,孫夜雨才慢悠悠地回來,看見郭美玲時還有些疑惑,“你怎麼在這兒?”
郭美玲站起來,對他笑了笑,“等你啊。”
“等我幹什麼?”孫夜雨搓了搓雙手,將手放進外套口袋裡,這會兒氣溫驟降,他實在有些受不了,腦子也有些迷糊了,問出這話以後他就後悔了。奶奶的自己中午才說了要人家做自己的女友的!
郭美玲沒有回答,走到孫夜雨的面前,踮起腳尖,在他的嘴脣上輕輕地碰了一下就離開了,看着孫夜雨,他有些發愣,郭美玲莞爾一笑,“這就是我的答案。”
孫夜雨笑了笑,說:“你也太直接了吧。”
“直接點不好嗎?”郭美玲笑道。
孫夜雨沒說什麼,只是看着她,輕輕地笑着,郭美玲也這樣看着他,輕輕地笑着。
“咳咳咳······”孫夜雨瞬間咳了起來,郭美玲立刻關切地問道:“你感冒了?”
孫夜雨笑了笑,“沒事。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說着,就往寢室走。
郭美玲看着他的背影,沒說什麼,見他上樓了,便轉身離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疑了,總感覺,孫夜雨好像不是真心想和她交往,他的笑,還是那樣,皮笑肉不笑的,眼神還是那麼波瀾不驚,卻讓人看不透。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他今天好像和平常有些不一樣,似乎不太開心,但又說不上來,好像又和平常一樣的。
不過郭美玲還是心情大好,步伐都有些雀躍了,看着天邊,露出一團得意的笑。
孫夜雨,不管你現在對我的感覺怎樣,我是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劉洋真是砸破腦袋也沒想到,宇翔竟然會帶自己來PUB。想她一個20歲的大好青年,雖然從小叛逆瘋狂,但說實話,她真沒來過PUB。
宇翔拉她到吧檯坐下,點了兩杯酒,那個內保好像說了幾句讚美劉洋的話,但她沒注意聽,她還沒回過神兒來。
宇翔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道:“怎麼?傻了啊?”
劉洋轉頭看他,“沒想到一個學法律的人,也會出入這種聲色場所。”
宇翔笑了笑,“沒事兒,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劉洋:“······”
“額!”宇翔瞬間湊到劉洋的臉前,“劉大校花,你該不會沒來過PUB。”
劉洋扭頭不看他,什麼也沒說,宇翔拍了拍她的肩,嘆道:“沒事兒,沒什麼丟臉的,你今天就好好瘋一下吧。”
“······”
內保把兩杯酒推到他們面前,看了眼劉洋,又看向宇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哥們兒,你可真厲害!這麼好看的大美女都······”他沒說完,但那副樣子,誰都知道他要說什麼。
宇翔看了一眼劉洋,她沒說什麼,只是拿着酒杯看裡面的酒,宇翔笑了笑,也沒解釋。
宇翔喝了一口酒,看看劉洋,她還是拿着酒杯看着裡面的酒,好像沒有喝下去的意思,宇翔立刻打趣道:“你該不會沒喝過PUB。”
“喝過。”劉洋輕輕地說道,“我酒量很好,只是,瞬間想到了一些事。”
“哦?”宇翔饒有興趣地看着她,“關於孫夜雨?”
劉洋看了他一眼,“人有的時候太聰明,就不可愛了。”
宇翔笑了笑,“我是男人,不需要可愛。”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不。”劉洋看着酒杯輕輕道,“我想說。”
宇翔將手臂支在吧檯上,用手撐着腦袋,看着她。
劉洋看着酒杯,輕輕地說道:“那是我們還在上高中的時候,一個週末,我和幾個朋友偷偷在家喝酒,他瞬間跑來找我借筆記,發現我們在喝酒,我怕他說出去,就逼他也喝,讓他成爲共犯。我們好幾個人架着他,往他嘴裡灌,然後他就惱了,大吼了一聲,我們就都放開了他,他站起來,只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她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笑了笑,“後來,我才知道,那天他出了一身疹子,他對酒精過敏。”她“咯咯”地笑了幾聲,“現在想想,那次做的還真過分啊!”
宇翔輕笑了一聲,“你還真是······”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真不知孫夜雨是怎麼長大的,有你這麼個青梅竹馬。”
“所以,他才討厭我啊!”劉洋盯着酒杯說道,手指不禁有力,猛的舉起酒杯,仰頭將裡面的酒全灌了進去。
“喂!”宇翔顯然被她的行爲嚇到了,立刻伸手去阻止她,卻被她揮開,宇翔只好在一旁看着她。
“嘣!”劉洋猛的將酒杯放下吧檯上,垂下頭,喘了一口氣,起身。
“喂!你要幹嘛去啊?”宇翔急忙問道。
劉洋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跳舞,瘋狂。”轉身,走向舞臺中央。
宇翔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也好。”
劉洋在舞池中央舞動着,不時有男生過來,想要和她貼近,她全然沒有理會,自顧自地舞動着。
宇翔只是看着,邊喝着酒,內保站在他對面,用手支着下巴,也看着舞池中央的劉洋,對宇翔說道:“你女友被人吃豆腐你不擔心啊!”
宇翔笑了笑,“她沒那麼容易被人吃豆腐的。”轉身,看着內保,將空酒杯推到他面前,“再來一杯。”
內保笑了笑,“你還真放心啊!”轉身去調酒。
宇翔輕笑一聲,轉頭看一眼劉洋,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劉洋在舞池中忘情的舞動着,此時,她忘了孫夜雨,忘了告白失敗,忘了自己,腦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是瘋狂地舞動着。
當然,她忘了煩惱不代表她沒有感覺,身後有人在她的腰上抹了一把她自然感覺到了,但是她卻裝作沒有感覺到一樣,繼續跳舞。
她這態度,自然使得身後的色狼更大膽了,手又伸向了她的腰,劉洋臉上一團冷笑,手向後伸,猛的抓住那隻手,轉身,將那人的手反扣,伸腳踢了一下那人的膝蓋後面,那人“啪!”一聲跪下。
是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男人,頂着一顆五顏六色的雞窩頭,挺清瘦的,一臉流氓相。
劉洋一腳猛踩在他的後背上,那人一下趴在地上,劉洋卻未放開他的手,反而更用力了,“啪嚓!”的骨頭聲在這喧鬧的音樂聲中極其之小,但那人自己卻聽的極其清楚,立刻求饒:“疼疼疼,快放手!”
劉洋卻未動,笑了笑:“你耍流氓之前就該先做好防範啊!現在喊疼有什麼用?”說着,腳上也用了點勁兒,在他的背上狠踩了幾下。
那人立刻呃呃叫疼。
周圍的人都停下來看着他們,只嘆:此女好彪悍!幸好沒有惹之!
內保把酒推到宇翔的面前,看着舞池中央,說道:“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說她沒那麼容易被人吃豆腐了。”
宇翔疑惑,順着內保的目光看去,就看見劉洋一腳踩在一個男人的背上,還一手抓着那人的一隻手。
宇翔笑了笑,看着他們,看看劉洋還能整出什麼來。
劉洋一直不放手,那個流氓只好一直求饒:“快放手!求你了!我再也不管了!求你放手吧!我要疼死了······”
“早知道就學乖點啊!”劉洋輕笑道,鬆開手,擡起腳,轉身走了。
宇翔笑着看着劉洋向自己走來,“看起來爽多了啊!這麼喜歡打人?”
劉洋走到他身邊坐下,搶了他手上的那杯酒,猛的灌下去,喝完後,舒了一口氣,轉頭看宇翔,“打人當然爽啊!尤其是今天,只可惜剛剛那樣實在不盡興。”
“要去上次那個武術館嗎?”宇翔饒有興致地看着劉洋。
“不。”劉洋笑了一下,她臉上已有些紅昏了,“今天喝酒。”
宇翔沒說什麼,罷了,今天就讓她喝個夠。直接找內保要了幾瓶屬性很烈的酒。
而那個流氓爬起來一後,卻走進了角落裡的一個隔間裡,那裡面坐着一個身着銀白色西服的青年男人,看起來二十幾歲,長得不錯,輪廓分明,一臉舒服相,但又給人感覺很成熟的樣子。他身旁坐着一個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美女,他們身旁站着兩個身穿黑色西裝,戴着黑色墨鏡的男人,看着似乎是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