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一切反應，全部落在了凌珞和軒轅煜的眼睛裡，尤其是在一邊仔細觀看的軒轅煜。
“洛歌，說真的，剛開始聽到你在皇宮裡跪了一夜的消息的時候，我還真的被你對阿籬的深情感動了一把呢。”
既然珞兒讓他配合，他自然要配合得極好。不多戳幾句，怎麼能探出虛實來。
“呵呵，姓軒轅的，你在跟我開玩笑麼？”洛歌的脣角勾着一個無奈的淺笑，冰眸淡淡地瞟了軒轅煜一眼，道，“被那種可怕的女人摧殘了一千多年，我又不是受虐狂，還對她心存愛念。”
凌珞轉過頭，注意到“秦梟亞”的身體狠狠地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地痙攣着，一副極爲痛苦的樣子。
八九不離十了。
軒轅煜挑眉，脣角微揚，勾出一個極致炫目的弧度，調侃道：“說真的，混沌對你那種毀天滅地的感情，也足可感天動地了。”
洛歌的脣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微笑，好笑地看着軒轅煜，道：“軒轅兄的口味還真是獨到啊，要不你去試一試？”
軒轅煜敬謝不敏：“不用了，還是洛兄你獨自慢慢品嚐吧。”
諷刺的口吻，輕嘲的語氣，聽在混沌的耳朵裡，都成了毀天滅地的打擊。
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神色也越來越沮喪，整個人就像是被抽空了靈魂一般。
原來，歌對她已經不僅僅是恨意了，而是深深的不屑和鄙夷。
如果說恨是源於愛，那麼她就還有撐下去的勇氣；但若是被最愛的人厭棄和鄙夷，那就真的連一點撐下去的意義都沒有了。
混沌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彷彿一尊已經歷經了千萬年的被風化成溝壑的石像一般，說不清的斑駁。
“我們去覲見皇上吧。”凌珞鬆開了洛歌的手，把他整個人，都交給了軒轅煜。
她的男人有多小心眼，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所以，肢體接觸還是能少就少吧。
放開了洛歌之後，凌珞轉過頭，直面迎像了某個已經石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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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副將，要跟着我們一起嗎？”
混沌立在原地沒有說話，一雙眸子已經變成了赤紅，眼睛裡閃爍着蝕骨的恨意，死死地盯着凌珞。
凌珞心下一沉，就是這種眼神。
她絕對不會認錯的。
眼前這具身體裡的鬼物，百分之兩百，是混沌沒有錯。
“好。”
超乎凌珞意外的是，混沌竟然答應了。
東宸國的早朝已經散了，四人一行，就直接去了洛融的御書房。
經過宦官的通報，洛歌、凌珞還有軒轅煜，就入了御書房，混沌在門外候着。
“參見皇上。”
“參見父皇。”
凌珞和洛歌跪下行禮。
軒轅煜則是直挺挺地站在一邊，脣邊噙着薄笑，神色愜意。
洛融本來在低頭批閱奏章，身邊站着朝中丞相，兩人似乎在討論什麼。
丞相遠遠地看見一個年輕男人竟然看到自己不下跪，臉色頓時就變了。
竟然有人不把東宸國的天家威嚴放在眼睛裡？簡直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