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會騙人。
“幾年過去，凌姑娘都有孩子了。”帝江的目光又掃到了在院子裡玩耍的夙凌的身上，脣角掛着慈母般的微笑，道，“哦，不對，現在應該改口叫軒轅夫人了。你們夫妻二人能夠修成正果，也很不容易。“
凌珞把夙凌招過來，攬在懷裡，淺笑着道：“我們都是做孃的人了，你和洛歌之間，不見得比我和煜就容易了。”
“帝江阿姨，抱抱。”
夙凌有點人來瘋，伸出兩個小爪子，對着帝江招手。
看到夙凌那精緻的小臉，還有烏溜溜的晶瑩眸子，帝江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融化了，伸出雙臂，應了夙凌的心思，抱了過來。
“小時候就這麼帥氣，長大了定然也跟他爹一樣，是個禍國的臉。”帝江誇讚着，抱着夙凌的動作，溫柔且嫺熟，道，“以前在人界的時候，我就是這麼抱尋兒的。”
“嘿嘿嘿。”夙凌看上去挺喜歡帝江的，不時轉過頭來對着凌珞擠眉弄眼的。
這般和樂融融的模樣，凌珞的心也禁不住柔然了下來，戒心也放下了不少。
可是抱了一小會兒，帝江的臉色禁不住就有些蒼白了，一隻手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着。
“怎麼了？不舒服嗎？”
洛歌非常的貼心，湊上前去，一隻手放在妻子的脊背上，輕輕地拍着，幫她順氣。
“沒事，陳年舊疾罷了。”帝江面色蒼白的對着洛歌微微一笑，神色有些虛弱。
“哎呀，是不是夙凌太重了。”小傢伙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夙凌到娘這邊來。”
凌珞伸出手來，把小兒子給招了回來。
“嗯嗯。”
夙凌異常的乖巧，回到了娘妻的身邊。
尋兒看到帝江這副虛弱的模樣，神色禁不住有些黯然，道：“我們遇見孃的時候，她就已經是這副破落的身體了。”
“我來看看吧。”凌珞美眸微閃，看向洛歌懷裡斜倚着的帝江，道，“珞兒略通醫術，或許可以幫上點兒忙。”
凌珞上前，走到了帝江的身邊，伸出一隻手來，放在了帝江纖細的手腕之上，細聽她的脈搏。
細弱且紊亂，非常雜亂，一會兒急速，一會兒又若有似無。
“怎樣？”洛歌對凌珞投以疑問的目光。
凌珞眉頭微蹙，搖了搖頭，道：“帝江的症狀，很奇怪，似三魂七魄不全……”
話還沒有說完，帝江似受了驚嚇，趕忙把手腕從凌珞的手裡縮了回來，更往丈夫洛歌的懷裡縮了縮，眸子裡劃過一絲驚懼之色。
“怎麼了？”凌珞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沒什麼。”帝江不敢直視凌珞的臉，頭一個勁兒地往洛歌的懷裡扎，道，“軒轅夫人，你的身上，是不是有生命之木，那東西讓我感到很害怕。”
凌珞恍然大悟，想起在誅星門的時候，那個糟老頭子曾經把自己的十根主枝之一給了自己。
“嗯，的確是有。”凌珞點了點頭，給了帝江一個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