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相助。”
凌雲雖然遇險,卻依舊十分地鎮定從容,這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質,純屬個人風格。
不過人皇筆和地皇書同時現身,凌雲就知道這次的事情鬧大了,當然要表示謝意。
因爲他們倆上一次同時出手,還是爲了幫助凌雲搶奪寧靈雨的天道饋贈,那次的動靜,如果只靠凌雲自己,他絕對應付不了。
“不必拘禮。”
地皇書古樸無華,懸浮在凌雲的身前,它持續散發出一圈圈濃黃色的光暈,形成了一個土黃色的蛋殼,將凌雲完全包裹,自成空間,萬法不侵。
但這時候,外面那些詭異的手掌卻還沒有放棄,它們瞬間融合凝聚,化成了一隻赤紅色的巨大手掌,泛着赤紅色的妖異光芒,對着地皇書弄出來的土黃色蛋殼狂轟!
“還不死心!”
凌雲耳畔響起地皇書器靈的輕喝,緊接着他就看到,籠罩自己身體的土黃色光芒,驟然擴大,如同被人猛烈吹起來的氣球,向着四面八方蔓延開去!
凌雲周圍的泥土瞬間被黃光逼退!
“共工觸山確實是真,但我們的敵人卻不是他,而是你手中這把刀曾經的主人,上古大魔神蚩尤。”
“共工的這點兒元靈,裡面自然有他的一絲意志,他是能感知到我和人皇筆的氣息的,本來也不會露面找你的麻煩,可你這一路過來,千不該萬不該,你讓火靈鳳凰給你開路……”
“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到底我也不過是一本書,人皇筆也不過是人皇用過的一支筆罷了,它縱然那麼桀驁不馴,也從來不敢以人形受你一禮。”
土黃色光芒猛然熾盛,緊接着凌雲眼前的地皇書就消失不見了,他的身前,多出來了一個人。
轟隆隆!
凌雲知道,人皇筆器靈格外喜歡裝逼,尤其喜歡玩兒神秘,不管什麼事情,都愛藏着掖着,懶得跟凌雲說明白。
到如今,人皇筆器靈幻化出來的樣子,凌雲已經見過多次了,但是迄今爲止,凌雲除了在地皇書的扉頁上看到過可能是“地皇”的畫像之外,還沒見過地皇書器靈的樣子呢。
一陣地動山搖過後,凌雲發現自己的身體周圍,多出來了一個方圓十幾米的空間,這跟凌雲施展的黃泉土皇功不同,這裡再也不會合攏,乃是地皇書開闢出來的真正的空間!
既然地皇書都這麼說了,凌雲也不是愛矯情的人,他自然也就不再堅持,而是直奔主題:“前輩,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啊?那團凶煞之氣如此厲害,竟然是你們的敵人?”
地皇書器靈身形一閃,避開了凌雲這個大禮,直接說道:“你叫我們一聲前輩也就叫了,但今後類似這樣的禮節,就免了吧,事實上,你現在是我們的主人。”
這下凌雲徹底踏實了,他再次對着地皇書抱拳一禮:“還請前輩現身一見。”
地皇書幻化的形象,簡直就是按照凌雲腦子裡想象的地皇書器靈的樣子完全一致,他趕緊抱拳施禮:“凌雲拜見前輩。”
凌雲很堅持,心說既然你出都出來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總不能讓我對着一本書說話吧,您化成人形,咱們交流起來也不用那麼尷尬,而且大家也能趁機好好地聯絡一下感情。
凌雲頓時目瞪口呆,大腦有些跟不上節奏了,他茫然問道:“這麼說來,共工怒觸不周山,導致天傾西北,地陷東南的傳說,是……真的了?”
這也是一個半大老頭兒,身形很高大,面白無鬚,臉色刻板不苟言笑,眼神慈祥和藹,表情卻保持着一種嚴肅,他穿着純白色的長袍,右手中抓着一本古樸大書,讓人看上去就彷彿看到了一個老學究,或者說是一個教書先生。
他不自然的撓了撓頭:“這怎麼好意思呢?”
他擡手一指還在空間外面瘋狂攻擊的那隻紅色巨手:“那團凶煞之氣,乃是上古魔神共工,在此處灑落的一滴鮮血,藉助不周山的一點山根靈氣,滋養了幾千年化出的一絲元靈。”
而他深入地底,想要尋找的靈根,赫然就是不周山的一點殘存的破碎山根!
地皇書器靈只是說了個大概,但明顯不想多說,他頓了頓,轉過話鋒對凌雲說道:“你今晚來這裡,相對於你目前的境界實力,其實還略早了一些,但我們沒加阻攔,因爲你很快就要築基了,不周山的這點兒靈根,對你築基有極大好處,所以取了就取了吧。”
“哈哈!”
怪不得人皇筆地皇書,說那團凶煞之氣是他們的敵人,可不就是嘛!
“反正大家早晚都要見面的,還是請前輩現身相見吧。”
但地皇書卻不一樣,他以前雖然從不現身,可每次出手都十分的慷慨,給凌雲的好處極多,因此凌雲趁機想要多詢問一些上古內幕出來。
凌雲愕然,他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確實,每次他對着人皇筆器靈施禮的時候,那老傢伙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
“好吧。”
地皇書器靈猶豫了好大一會兒,這纔回了凌雲一句。
“好吧。”
“呵呵,說穿了我們不過是器靈而已,現身不現身的,沒什麼所謂的。”
凌雲:“……”
地皇書器靈果然點點頭:“不錯。”
“呃……”
凌雲又不傻,他一聽就明白了,那團凶煞之氣,就是共工的鮮血藉助這裡的靈氣孕育出來的元靈,裡面有魔神共工的意志!
聽到這裡,凌雲頓時恍然大悟,共工是上古水神,在他面前用火,他能不怒麼?
“所以你徹底激怒了他,但最後他決定對你出手,卻也不是因爲這個。”
凌雲詫異問道:“那是爲了什麼?”
地皇書呵呵一笑:“這還用問,他真正看中的,是你辛辛苦苦錘鍊的這副完美的肉身!他要將你殺死,進而奪舍,然後恢復人形!”
凌雲聽完,再次目瞪口呆,他思索了好半晌,這才狠狠瞪眼,罵了一聲:“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