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芊芊搖頭,茫然的道,“不,你不是蕭臨楚,你不是,蕭臨楚不會不要我的,他不會!頦”
她大哭了起來,引來了四周不少好奇的眼色,蕭臨楚伸手一個掌刀,將她劈昏在懷中,回頭看着大夫道,“愣着幹嘛?過來看看她是怎麼回事!”
大夫上前,接過了張芊芊,蕭臨楚索性撤手,讓張芊芊倒在了大夫的懷中。
他蹲在那裡,皺着劍眉,聲音冷肅,“怎麼樣?她有沒有恢復的可能性?”
大夫伸手幫張芊芊把脈,緩慢的搖頭道,“應該只是受了刺激,好好的調理,避免再刺激到她,會有復原的可能!”
蕭臨楚鬆了一口氣,站起身,“帶她去展家,找幾個大夫,好好看着!夥”
那大夫怔楞的看着蕭臨楚,蕭臨楚擰眉道,“聽不懂我的話嗎?”
大夫慌忙應是,顫顫巍巍的抱起了張芊芊,跟着蕭臨楚朝着展家走去。
展家其實是見不得張芊芊的,無奈,展嚴跟鬼迷心竅一般,口口聲聲維護着張芊芊,展嚴又是展家的獨子,展家的人也只能隨了他。
這邊,蕭臨楚帶着大夫和張芊芊,剛剛進門,那邊,展嚴就帶着御醫走了過來。
一見面,展嚴就慌里慌張的道,“三哥,宮裡的人,正在四處尋你呢,剛剛從刑部傳來消息,說是皇上找你,找的很急!”
蕭臨楚擰眉不悅的道,“有沒有說什麼事情?”
展嚴搖頭,蕭臨楚抿脣,“先去看看芊芊怎麼樣了,若是展大人問起來,就說是我吩咐下來,先讓芊芊住在展家!”
“好!”展嚴臉色一喜,點頭看着蕭臨楚。
蕭臨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最近朝廷的事情,你先擱在一邊,芊芊這邊,就勞你費心了!”
展嚴喜上眉梢,點頭開心的笑,蕭臨楚勾脣,轉身離開。
展嚴則是看着蕭臨楚的背影,心裡一陣雀躍。
三哥這是同意,替他做主,撮合他和張芊芊了。
以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爲,芊芊跟蕭臨楚是一對,連他都覺得,芊芊原本就該是蕭臨楚的。
可是現在,芊芊毀容瘋掉,天下第一才女,淪爲天下笑柄,這樣不再完美的張芊芊,他纔敢想敢靠近。
不過這樣的張芊芊,怕是展家的人,從爺爺到叔叔伯伯,都不會同意。
不過有了蕭臨楚的支持,只要他肯出面說句話,展家看在蕭臨楚的面子上,也斷然不敢爲難他和芊芊。
展嚴彷彿勝利在望,開心的闊步跑了起來,第一時間衝進了張芊芊所在的客房。
皇宮,琉璃殿。
據說這是赤月國公主的寢宮,可是老皇帝一生無女,所以這裡已經空置了多年。
鳳雲輕進宮之後,老皇帝覺得,她和白謹住在一起,白謹難免會偏向蕭臨楚,所以不妥,就派人打掃了琉璃殿,讓鳳雲輕搬了進來。
這樣每天陪着老皇帝下棋聊天,吃吃喝喝,玩玩睡睡,盯着簫亦陌批改奏摺的日子,太過無聊,鳳雲輕有些想念,宮外的日子了。
她躺在牀上,睜着眼睛,看着牙牀上精緻的紗幔,還有粉色紗幔上唯美的花紋,心思一陣澀然。
出去又怎樣?藍楓越每天哭哭啼啼,蕭臨楚和張芊芊不清不白,她出去只不過是徒增煩惱,不如呆在宮裡,過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紈絝日子。
越是這樣安慰自己,心裡越是難過,她對蕭臨楚的思念,已經到了氾濫成災的地步。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不知道他的傷口,好了沒有,不知道他聽到常公公的傳話,會不會立刻來到宮裡見她?
還是,他會爲終於拋開了自己這個包袱開心不已?
鳳雲輕蹙眉,眸光黯然,在她心思百轉的時候,牙牀的紗幔倏然被撩起,接着一陣微冷的風襲來,隨着身邊的牀榻微微一陷,她溫軟的身體就被拉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
鳳雲輕看見了一雙幽深的鳳眸,那如黑翟石般的眸子,帶着戲謔的光彩,她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被蕭臨楚輕輕的親吻住了嘴巴。
她怔楞的看着他,秀
眉蹙成一團。
蕭臨楚離開了她的脣瓣,伸手輕揉她的眉心,“好好的,皺什麼眉頭……”
鳳雲輕低聲,“你還是來了!”
蕭臨楚瞟了她一眼,鬆開了她一些,摟着她的肩膀陪着她一起躺着,“不然呢?”
她不說話,神色幽幽,蕭臨楚捏了她的肩膀一把,有些埋怨的道,“你瘦了!”
鳳雲輕苦澀一笑,“瘦了不好嗎?省得你抱着我的時候,總是說我很重!”
蕭臨楚翻身,面對着她,那雙狹長的鳳眸,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低聲,“雲輕,你相信我嗎?”
鳳雲輕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緩慢點頭,蕭臨楚微微一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釋然的道,“給我兩年時間,兩年之後,不管你想去哪裡,想做什麼,我都陪着你!”
鳳雲輕呼吸一窒,緩慢的道,“那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不許見張芊芊,每天陪着我,護着我,寵着我!哪怕我不會讀書不會寫字,只會做一個什麼都愛吃的飯桶,也不許嫌棄我!”
蕭臨楚勾脣一笑,修長的手指,摩擦着她白皙的下巴,用性感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以前也是不會讀書不會寫字,我一樣沒有嫌棄你!”
鳳雲輕擡眸,怨懣的看着他道,“你有!”
蕭臨楚看着她小鹿般,水汪汪的大眼睛,心裡一軟,點頭,“好,我有……”
鳳雲輕頓時委屈的想哭,“你果然有,我就知道,你雖然被逼無奈娶了我,可是一直都是嫌棄我的!”
蕭臨楚,“……”
鳳雲輕見他不說話,身子一轉,揹着他,嚶嚶的哭了起來。
蕭臨楚心都疼了,伸手抱住了她,將她攬入懷中,用手擦拭她臉頰上的淚道,“別傻了,我要是嫌棄你,怎麼還會這個時候來找你?”
鳳雲輕停止半真半假的哭,扭頭看着他,蹙着眉頭,眼淚汪汪,“那你說,是我漂亮,還是張芊芊漂亮?”
蕭臨楚皺眉,十分無語的道,“你漂亮!”
“你撒謊,明明就是張芊芊漂亮,你自己也說過,我就算修煉一百年,也比不過張芊芊!”鳳雲輕得理不饒人的道。
蕭臨楚覺得,哄女人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體力活,他翻開身體,嘆息一聲,“在你們女人的眼裡,容貌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鳳雲輕點點頭,一本正經,“當然了,要是你長的跟街頭的王二麻子一樣,我纔不會喜歡你!”
蕭臨楚伸手,抓住了她的腰肢,低頭看着她,“要是你長的跟街頭的杜媒婆一樣,我還是會喜歡你!”
他一本正經,神色溫和,眸中卻充滿了溺色,鳳雲輕臉色一紅,低頭,“我纔不相信你呢,你們男人哄起女人,都是一套一套!”
蕭臨楚身體一轉,壓在了她的身上,低聲,“成婚這麼久,我何時騙過你?”
鳳雲輕咬着脣瓣,仔細思索,似乎,他確實沒有騙過自己。只是,他任何事情,都不明不白,弄的她糊里糊塗而已。
她不說話,他就低頭,細緻的親吻她的臉頰,她的耳朵,直到她臉色紅紅的,跟一隻熟透了的蝦子一般,他才緩慢的道,“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要和你一起,一輩子的……”
鳳雲輕心裡憋悶,想起了張芊芊,沒頭沒腦問了一句,“張芊芊呢?你跟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許諾一個月之後會娶她,你跟我這個飯桶在一起,豈不是辱沒了你這位天縱英才的三皇子?”
蕭臨楚面帶微笑,“才女跟飯桶比起來,還是飯桶比較實用……”
他的話音未落,鳳雲輕的粉拳,已經揍在了他的身上,他疼的眉頭一皺,悶哼一聲。
鳳雲輕臉色一白,忘記了他有傷在身,趕緊起身解開他的衣服道,“是不是很疼?對不起,我忘記有傷了,快給我看看,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她扒開他的衣服,看着他胸口和手臂,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傷處,秀眉緊蹙,“流血了!”
蕭臨楚盯着她的臉,幽幽的說道,“別管它……”
鳳雲輕搖頭,“怎麼能不管?都這麼久了,傷口還在出血,我去找御醫幫你看看!”
她剛剛想要
下牀,卻被他懶腰一把抱住,接着緊緊的摁在了牀上。
他俯視着她,兩條手臂,將她圈禁在牀榻和懷抱之間,呼吸逐漸變得粗重混濁。
鳳雲輕屏住呼吸,知道自己扒他衣服的動作,引發了他的獸慾,身體僵硬的說道,“蕭臨楚,你冷靜一點!”
蕭臨楚低頭,親吻她的脣,一點一點掠奪她的呼吸,沉聲說道,“冷靜不了,鳳雲輕,配合一點,我不會弄疼你!”
鳳雲輕臉色煞白,伸手攀上了他的胳膊,搖頭,“不要在這個時候,起碼,不要在你將要娶張芊芊的時候!”
蕭臨楚一口咬住了她的脣瓣,阻止她的傻話,粗啞着聲音迴應,“我從未想過要娶芊芊,我一直都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給我們的夫妻關係,一次名正言順的機會!”
她蹙着秀眉,攀着他胳膊的手,緩慢鬆開,他察覺到她態度的變化,吻變得更加激烈。
呼吸交融,這一場魚水之歡,蕭臨楚暢快淋漓,他連胸口的傷處裂開,都渾然不覺,摟着她,沉沉欲睡。
鳳雲輕更是體力不支,一整個晚上,不停求饒,最後在哭泣中昏厥過去。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老皇帝氣怒不已。
常公公還是沒有找到蕭臨楚,沒有辦法跟他傳話,那句你不回來,就讓小六跟鳳雲輕圓房的話。
他拄着柺杖,在長秋宮走來走去,簫亦陌面無表情的改着摺子,在老皇帝憤怒走動一百多遍的時候,他放下硃筆,忽然開口,“父皇找不到三哥,不妨去貴妃娘娘那裡問問!”
老皇帝回頭,“謹貴妃會知道老三在哪裡?”
簫亦陌但笑不語,老皇帝將柺杖敲的“篤篤”作響,“來人,傳謹貴妃見架——”
白謹慌里慌張就來了,老皇帝面色已經冷到極點,怒道,“老三呢?要是他再不出現,朕就下旨,將楚王府所有人,滿門抄斬!”
白謹無奈,皇上這是威脅不了小楚,所以拿整個楚王府威脅自己了?
不過小楚已經夠讓他生氣的了,要是自己再讓他生氣,怕是皇宮裡又不得安寧。
她緩慢點頭,“皇上若是想知道,小楚在哪裡,就隨着臣妾一起!”
早在鳳雲輕進宮的時候,她就派人監視了鳳雲輕,自然知道,昨晚自個兒的寶貝兒子,在鳳雲輕那裡過了一、夜。
她在前面帶路,老皇帝和一羣太監宮女,走到後面,眼看着到了琉璃殿,老皇帝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
怕是他那兒子,昨兒自個兒都爬上了鳳雲輕的牀。
儘管這樣,他還是要去求證一遍。
門被推開的時候,宮女走到前面,撩起了三層珠簾,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呆在了那裡。
只見鳳雲輕蜷縮在蕭臨楚的懷裡,軟軟的露出了一張粉色的臉蛋,而蕭臨楚則是赤着上半身,一隻手抱着鳳雲輕,一隻手隔着薄被,搭在鳳雲輕的腰間。
鳳雲輕聽見珠簾碰撞的清脆之聲,只當哪個宮女,秀眉一蹙不耐煩的在他的懷中拱了幾下。蕭臨楚眸子依舊閉着,皺眉,安撫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才徐徐睜開了眼睛。
他擰眉看着眼前的一衆宮女太監,還有白謹和老皇帝,不耐煩的將眉頭皺的更緊。見薄被嚴嚴實實蓋着鳳雲輕,這才閉眸親吻了鳳雲輕的額頭幾下,又用自己的下巴抵着鳳雲輕的腦袋,呼吸平穩的睡去。
老皇帝被無視了個徹底,氣的咬牙切齒,可是想想,這不正是自己要的結果嗎?這纔將舉起的柺杖放下,一擺頭,大口呼吸平息怒氣的道,“走!”
白謹無奈,睨了兒子一眼,蹙眉走了出去。
琉璃殿的外面,白謹跟老皇帝起了爭執,這一次,她十分堅持。
“鳳雲輕爲妃,我沒意見,她好歹也是藍雪國的公主,但是張芊芊定然爲妾!”白謹堅定的說道。
老皇帝臉色難看,“朕說過,有朕在的一日,那個張芊芊休想入楚王府的大門!”
“皇上,您能管的了小楚幾時?再說,這鳳雲輕雖然嬌憨聰慧,但是絕對不能夠是這赤月皇宮,唯一的女主人!”白謹斬釘截鐵。
老皇帝氣的顫抖,“朕就知道,你們一直拿自己當做主人,可是朕告訴
你,除了央兒的母親,沒有人是這個皇宮的女主人!”
白謹面色煞白,頓時說不出話,一瞬不瞬的看着老皇帝,老皇帝瞪了她一眼,拄着柺杖,顫巍巍的離開。
白謹淚如雨下,沒有想到,算計了半輩子,她在他的心裡,依舊是妾的身份。
她一直以爲,不肯立她爲後,只是因爲他對蕭晉央生母的承諾,可是到頭來,竟然是這個結果。
她失落的站在那裡,淚水打溼了整個臉龐,越是不讓小楚娶張芊芊,她就越是要支持。
她倒是要看看,她忤逆他一次,會怎樣……——題外話——親們,今天更新晚了,趙姑娘最近不舒服,還是去醫院打針了啊,大家見諒,還有,爲毛月票不漲?爲毛?爲毛?這一章小楚和雲輕的船戲,我真是白寫了,這可是冒着蹲局子的危險啊,估計分分鐘都被退稿,速度,給月票,月票!嚶嚶嚶,我快要被爆菊了哇……求諸位投月票保住趙姑娘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