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株開放的異常嬌豔的花類植物,周身呈現一種火紅色,擺放在窗口,太陽光照射上去,猛一看,真的就如一簇火焰在那裡燃燒着,端的是非常好看。
只不過,在白秀眼裡,那一株看似如火焰一般美輪美奐的植物,無異於等於看到一個長着獠牙利嘴,伸出猩紅色長舌頭的厲鬼,在向人索命。
“高大哥,你這盆花是從哪裡來的?”白秀打斷高長義的思考,手指指着那盆花問道。
高長義順着白秀手指方向看去,等看到那盆火紅色花時,眼睛裡露出不加掩飾的喜愛之情,笑着道:“那是我從黃良山那裡拿來的,怎麼樣?這盆火焰花不錯吧,只要一想起我拿的時候,那孫子滿臉肉痛之色,我至今有一種解氣之感!”
“火焰花?”白秀心中輕輕呢喃,旋即冷笑一聲,這應該叫‘鬼羅剎’纔對,這種花專門吸收人類的陽氣爲養分,看似美輪美奐,其實惡毒無比,殺人於無形,所以取名叫鬼羅剎。
因爲故老相傳,羅剎一族裡,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在那裡,沒有一個醜人,可這個族羣卻天生殘暴陰毒,無論男女都非常奸詐狠辣,殺人不眨眼。
只不過,讓白秀所疑惑的是,這種鬼羅剎應該只有地獄中才生長,怎麼眼下在陽間也會出現這種花?
想到這裡,白秀不由對着高長義說道:“張大哥,你確定是你主動從黃良山那裡拿走這盆花的?”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白秀突然腦子裡面想起,昨天在見到黃良山的時候,在其身上感覺到的那股陰邪氣息波動,如今再加上這盆鬼羅剎也是從對方那裡出現的……
“這肯定的了,我至今只要一想起那孫子滿臉肉疼的表情,就感覺很解氣,哈哈!”高長義說着大笑起來,話語中絲毫不掩飾他對黃良山的打擊心態。
只不過,他的這種解氣笑容,很快便被白秀接下來的話語僵硬在臉上。
“張大哥,如果你不想早死的話,那就趕緊把這盆花毀掉吧,否則,你最多隻剩下半年的壽命!”白秀淡淡說道。
這一句話落下,高長義原本微笑的面孔瞬間僵硬,緊接着,身子豁然從沙發上站起,滿臉的不可思議,手指指着窗戶口那盆鬼羅剎,聲音結巴道:“白老弟,你……你是說,造成我如今身體這幅局面的是這盆火焰花?”
“不錯!”白秀點頭肯定道。
“高大哥,你口中所說的這盆火焰花,其實本名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鬼羅剎,這種花的成長所需要的養分就是我們人類的陽氣。”
“這……這怎麼可能?”
高長義被白秀突然說出的話語驚呆了,滿臉的不可思議,即便他定力再強,猛然間聽到造成自己身體虛弱勞累的因素竟然是一盆花,也會膛目結舌。
看見高長義那副震驚的表情,白秀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從沙發上站起,朝着窗戶邊那盆鬼羅剎走去。
說也奇怪,就在白秀身體靠近那盆鬼羅剎之際,那株開的茂盛的鬼羅剎嬌豔欲滴的花朵竟然輕輕顫動起來,其情形就如同一個人遇到了危險,潛在的會恐懼發抖。
緊跟在白秀身後的高長義見到這一現象,頓時眼珠子差點凸起,因爲他沒有感覺到房間裡有任何空氣流動啊,怎麼好好地那什麼鬼羅剎會顫動起來呢?難道……
似乎在爲了證明高長義心中的猜想,白秀站在那盆鬼羅剎身邊,眼眸盯着那因恐懼而顫抖的花朵,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森然的弧度,手指一搓,一簇火苗便從手指尖“蓬”的一下冒出。
站在白秀身後的高長義看到這一幕,驚得嘴巴變成“O”型,他從沒想到,以往在電影裡看到的一幕竟然會如此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眼前。
幸虧以往時候高長義已經知道白秀擁有着非凡的能力,心中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否則,此刻保不準會嚇得跑出房間。
眼前這一幕,已經可以能用神蹟來形容!
只是,還不等高長義心中震驚念頭落下,接下來的一幕更是狠狠挑戰了一次他的內心承認能力。
因爲,他看到,當白秀手指尖火苗緩緩靠近那盆鬼羅剎之際,那株鬼羅剎全身枝幹和花朵竟然顫抖的愈發厲害,其情形就如同受到狂風暴雨的打擊。
更加不可思議的,似乎知道自己躲不過這場危險,那株鬼羅剎身上竟然吐出冒出一道道黑色氣息,這些氣息一出現,就快速凝聚成一張猙獰兇惡的鬼臉,朝着白秀身體兇猛撲來。
俗話說的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別說鬼羅剎這種兇物了!
“白秀,小心!”站在身後的高長義看到這一幕,頓時驚得大喊起來。
只不過,他的這種擔心很顯然是多餘的,那張鬼臉撲得快去的更快,當其碰觸到白秀手指尖那一簇九陽真火時,頓時發出“刺啦”一聲刺耳的聲響,緊接着一聲如同嬰兒般的淒厲慘叫聲從那張鬼臉裡面傳出。
下一刻,那張鬼臉就化作一道道黑色氣息鑽進鬼羅剎枝幹裡消失不見。
高長義把目光看向窗口那盆鬼羅剎,再次目瞪口呆,因爲他發現,原本還嬌豔欲滴開放的鬼羅剎,此刻竟然變得萎靡不堪,無論是花朵還是枝幹都猶如受到狂風暴雨的摧殘,慘不忍睹。
冷冷瞥了一眼牀上死不瞑目的女人,人影捂着胸口艱難從牀頭櫃上翻出手機,熟練的拔出第一個電話號碼,聲音沙啞道:“你趕緊過來一下,出事了!”
…………
市長辦公室裡,白秀和高長義相對而坐,即使已經過去了一刻鐘時間,茶几上的茶水早已經冷卻,高長義臉上依舊有一種心有餘悸的驚恐。剛纔所經歷的那一幕,簡直就是挑戰了他內心的承受極限。
“對了,我想起來了!”
忽然,高長義眼睛一亮,開口說道。
“什麼?”白秀翻了翻眼皮,神色波瀾不驚。
“那鬼羅剎其實並不是我主動向黃良山要的!”高長義說道,“我記得第一次見到鬼羅剎的時候,是黃良山專門拿出來給我看的,那個時候,我就已經心動,開口向對方索要,沒想到卻被黃良山回絕了。”
“再然後,是過了大概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某天,在一場酒宴上,黃良山主動和我打賭,說是他輸了,就把那盆鬼羅剎送給我,後來,他真的輸了,我就得到了那盆鬼羅剎!”
高長義回憶道:“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黃良山在我當時拿走那盆鬼羅剎的時候,表面上看上去痛心疾首,其實眼神中根本沒有真正的痛心,媽的!他肯定就是兇手,在我所遇到的人裡,也只有他最有動機對我出手!這個陰險孫子,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爲了利益施展出如此陰險的手段!”
高長義回想起以往的事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咬牙切齒咒罵。
白秀聽得心中一動,如果真按照高長義所說,那黃良山的懷疑就更大了,想到這裡,他便迅速站起身,對着高長義道:“高大哥,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去黃良山家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需要不需要我給派出所打個電話,讓他們調集一些人手過去幫助你?”高長義問道。
“不用了,我們現在只是懷疑,如果對方真是兇手的話,那樣做只能打草驚蛇。”白秀搖頭拒絕道。
“也好!既然這樣,那就麻煩白老弟了!”高長義感激道。
白秀笑笑,走出房門,和莫柔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迅速下樓,走出市政府大門後,手指快速掐了個法訣,對着半空一點,頓時,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映入腦海之中。
這股氣息就是黃良山身上的生命主氣,昨天在見到黃良山的時候,白秀就已經記下了對方身上的生命主氣,沒想到,這麼快就會用上。
此刻,白秀所用的法術叫做追蹤術,只要腦海中追蹤之人的氣息在一定範圍內不超過二十四個小時,那麼就會瞬間捕捉,簡直比衛星定位還來的準確。
“咦,他這是要去哪啊?怎麼朝着郊區方向去了?”
捕捉到黃良山氣息後,白秀嘴裡輕輕呢喃,隨後立即攔了輛出租車,朝着目標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