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陽公主道:“父皇過獎,皇妹天真率性,您不常說這是難得的品性嗎?”
皇帝看着溪陽公主的眼神又暖了幾分,他越發覺得這個女兒識大體。
皇后目光看過去,心裡暗暗氣苦,偏偏陵昌公主沒有眼力見,上躥下跳地坑娘。皇后覺得,是應該好好找人給陵昌學學規矩了。
不過,瑞王妃這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把擎越給擠兌了,她很清楚,別看端木北曜病病歪歪的,但皇帝對他着實不錯,寧妃只留下這麼一個兒子,她死之後,皇上對這個老三的照顧可非同一般。
不過,反正是個病秧子,照顧得再好又怎麼樣?
也正因爲他是個病秧子,現在老大老二老四和他能平和相處,不也是因爲他反正活不過二十二歲,不必把他放在心上嗎?
對於誰想要那個皇位,皇后自己無子,反而沒有那麼在意了。
皇帝見氣氛有些僵,淡淡地道:“開宴吧!”
他身邊的貼身太監急忙揚聲道:“皇上有旨,開宴!”
御膳房早就準備好,此時聽到吩咐,魚貫地把宴席送上來。
皇帝和皇后落坐在主位,其他皇子皇女們分別在兩桌。
沒有見着二皇子端木正煒,他領了差使,出京去辦差了,不在京城。
宴席開始,既是爲端木北曜病情有所好轉而召見賜宴,端木北曜理當攜駱清心一起向帝后敬酒以謝恩。
端木北曜輕輕扯了扯駱清心的衣袖,駱清心一看,自然懂了。
可是,這時候她的心中卻突然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情緒,不等端木北曜站起,她就已經站起來,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想要把皇帝一刀刺死的慾望。
此時她正想走向皇帝。
她的匕首昨夜已經被端木北曜收起,她後來也沒想起來,再說,進皇宮也是不讓帶武器的。所以,她順手就拿了一根筷子。
對於她這樣的好手來說,一支筷子奪一條人命,簡直太輕鬆了。
她邁開步,就向帝后那一桌走。
端木北曜看到她腳下一動,一把抓住她的手,整個身子一個踉蹌,便歪倒在她身上。駱清心腳下一絆,幾乎摔倒,她不悅地回過頭來。
端木北曜低聲道:“你想做什麼?”
駱清心冷笑一聲,眼裡現出絲危險的光芒。
端木北曜看着她陌生的眼神,伏在她的肩頭大聲咳了起來。
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像很快就會回爲咳血而死一般,滿臉金紙,呼吸急促,死死地抓住駱清心不放。
駱清心想叫他放手,可是當此時候,這樣也很引人注目,她返回,攙住端木北曜,道:“你……這是怎麼了?”
端木北曜虛弱地道:“病……病發!”
有皇帝在前,一個皇子好像就沒有那麼值得殺了。
駱清心的臉色越發怪異起來,不過,只過了幾個呼吸的功夫,她的眼神就恢復清明,轉頭道:“父皇,王爺病發,今日怕是要擾了父皇母后興致了。”
皇帝見端木北曜咳成那樣,心中甚是戚然,擺擺手道:“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