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北曜眼眸深沉,他忘不了當他走到那邊窗下時,心頭突然生出的一絲莫名其妙的心悸。
而後,袖子裡一直沉睡着的天雪狐突然就破袖而出,向着右邊酒樓的二樓直躥而出,他想也不想地直接跟了過去,正好看見她暈倒。
他將她扶住,看着她臉色青白,閉目無息的模樣,心中既有揪心剜骨般的痛惜,又有一股沖天而起的怒氣。
他出手了。
在他出手的時候,天雪狐到了駱清心的身邊,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
把那五個殺手對付了之後,他就抱着駱清心從窗口飛掠到對面的屋頂,而後,直接在屋頂之間飛掠,一直到把駱清心送到她自己的房間。
即使是送到她自己的房間之後,他也沒有驚動別人,就自己守在她的牀前。
整個過程,天雪狐都咬在她的手腕上,像是手腕掛件。
直到他把她安頓好,給她蓋上薄被,天雪狐才放開她的手腕。
而那隻狐狸,卻喝血喝得肚兒滾圓,用尾巴把肚子一遮,就在駱清心的枕邊睡起大覺來。
端木北曜原本是想把這天雪狐放進袖子裡的,可這小雪狐雖睡着,卻死死地扒住枕頭。
端木北曜替她裹好腕間傷口,這天雪狐聞毒而喜,既然它不吸了,說明駱清心中的毒已經清除。
他守了半夜,駱清心一醒,天雪狐也醒了,這又是一個意外。
端木北曜道:“不是我救你,是赤風救了你!”
小狐狸頓時又蹦噠起來,極像是在得意地求表揚。
駱清心撐坐起來,看到那軟絨絨,白雪一樣的毛團在她手邊跳來跳去,顧不得傷重,兩手一圈,先把它攏住,這小東西太可愛了,哪怕她上輩子是殺手,心也被這小東西萌化了。
抱住小狐狸後,她才道:“謝謝,我欠你一條命!”
端木北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地慢慢地道:“那你準備怎麼還?”
駱清心:“……”
他是不是不知道什麼叫施恩不忘報?
好吧,這畢竟是救命之恩,她不假思索地道:“以後你遇到危險,我也會拼死相救!”
端木北曜:“……”
跟她討論這個問題,註定不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轉移話題道:“那些殺手爲什麼要殺你?”
駱清心下巴在天雪狐赤風毛茸茸的身上蹭了蹭,才道:“誰知道?看錯人了唄。”
端木北曜目光深幽,帶着幾分探究,不過,駱清心正順着赤風軟軟的毛,注意力都在一隻小狐狸身上,他有種被忽視得很徹底的感覺。
大概自己也覺得這回答有些敷衍,畢竟端木北曜救了她的命呢,她嘿然道:“那些殺手說我長得像一個人。他們之前並不認識我。”
端木北曜從這兩句毫無關聯的話裡,捕捉到一絲特別的信息,他擰眉道:“他們並不認識你,卻奔着你而來。來了之後,你身份已經改變,他們不能確定你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但是,卻因爲你的容貌,而覺得你是他們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