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佩芝之前一直陪着她的孃親在另一邊,所以既沒看見唐菲菲幾個人吃癟,也沒有看見大門口的那一幕,她和駱茵琦來到這邊的時候,又正值端木清原兩人已經落荒而逃了。
而駱茵琦覺得這田佩芝倒是一把很好用的刀,她可以拿來狠狠地削駱清心,當然是說話說一半,留一半,根本不會把關於駱清心的事說給她聽。
田佩芝聽駱茵琦說是什麼楚州來的一個窮布政使的女兒,兒女太多自己養不了,才把這個排行第三的女兒送到六品小官的舅舅家來養,還想充京城人。
雖然田佩芝在京城的勳貴子女圈子裡不算什麼,可是她卻自覺對比楚州來的窮布政使女兒很有優越感。
駱清心並不知道她已經被冠上一個窮布政使女兒的帽子,不過也難怪,這水榭裡也好,別的地方也好,哪個女子頭上不是珠環翠繞?就算是她們身邊帶的丫頭,也有一兩件首飾。
獨獨是她,頭上沒有半點珠翠。
雖然她氣質清華,淡定從容,可在這幫人的眼裡,卻是以衣飾取人的。
駱清心淡淡地道:“與你有關係嗎?”
這種惡意滿滿的話,還有輕蔑挑釁的眼神,她目光掃過,就知道是個沒腦子被駱茵琦當槍使的。
駱茵琦雖不敢暴露她的身份,卻故意挑動別人來欺侮她,也是知道她自己是不會把身份暴露出來,才這麼有恃無恐。
駱清心當然不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裡,迴應得也是漫不經心,其實她連回應也是不想回應的,不過,衝着她來的,她若不聲不響,倒被人以爲她怕了。
這話一出,田佩芝立刻就變了臉,聲音尖利地道:“你怎麼說話的呢?果然是窮鄉僻壤來的,一點教養也沒有。看你的樣子,你們家也請不起教養嬤嬤,一個窮布政使!”
駱清心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我的教養嬤嬤說,對人是需要禮貌和教養的,對狗,就沒那麼多講究,隨便說什麼話都沒關係。”
田佩芝的挑釁聲音可不小,這水榭又是個通敞的地方,蘇淺憶幾個人因爲邊說邊走,和原本在一起的駱清心離開了一段距離,可是也離得並不遠,不過兩三丈遠處。
這邊的聲音,那邊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原本在談論的話題,也被打斷,一個個都看過來。
“你罵誰是狗?”田佩芝頓時怒了。
駱清心嗤笑一聲:“還能聽得出來,總算還沒有笨到家!”
如果說之前還算是不客氣,現在是赤果果的諷刺,而且,毫不隱晦自己的確在罵她。
田佩芝大怒,她是武將之女,也練過拳腳,在心中極度憤怒的時候,又見對方身份地位不如自己,想到的最直接的方式,還是用武力來解決。
而這時候,駱清心所站的位置,在水榭圍欄邊,她原本在這裡吹吹風,看看湖邊風景。
爲了水榭的美觀,圍欄只有三尺多高,而且還可以坐在上面,愜意地吹着湖風。
田佩芝怒極之下,一拳就向駱清心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