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家的大門口,竟然越來越熱鬧了,唐夫人都不知道該有什麼表情。
她是該榮幸她一個內眷夫人的生辰,竟然不但有郡王世子前來,還有皇子親臨?而且還是兩個?
端木赤燁不禁一怔,看向那個明明天氣還不冷,卻已經圍着狐裘,拿着暖爐,咳嗽虛弱,面容蒼白卻俊美的人,結舌道:“皇……皇兄?”
萬宜芳和駱茵琦卻都怔住了,萬宜芳一雙眼睛盯着端木北曜,他這是爲駱清心出頭?那他認識不認識駱清心?如果認識,他爲什麼不把駱清心抓回去?如果不認識,他爲什麼要替駱清心出頭?
端木北曜捧着暖爐走近,他氣質高華清貴,哪怕是慢步而行,卻自有一種從骨子裡生出的貴氣,每一舉手,每一投足,都帶着那種天潢貴胄自帶的尊貴氣息。
明明是個病弱之身,明明這一身畏冷的打扮在這個季節顯得很怪異,可是穿在他身上,竟然沒有半分違和感。
哪怕只有他一個人這麼穿,好像別人只是過着秋天,他就已經過到冬天去了,他卻一個人穿出了一份氣場,那種尊貴之氣,換了別人或者壓不住,可是他壓得住。
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好像踏在別人的心裡,卻也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而那些目光,在落到他臉上之後,是既想留連不去,卻又不敢仰視。
一個人長得太漂亮了,總會給人一種既看不夠,又覺得多看是褻瀆一般的感覺。
在場的女眷們,不管什麼年紀,都不自覺地稍稍摒了呼吸,除了駱清心這個異類。
而駱茵琦,卻是怔了一怔,有點面熟啊,和那個穆北似乎有些像?不過,也僅只怔了一下而已。
端木北曜化身穆北的時候,是經過易容的,穆北還沒有現在的端木北曜好看。而且,兩個人是兩種不同的氣質。
一個清貴高雅如遠山之雪,讓人覺得不似生在凡間,而是天上的仙人臨凡,不帶一絲煙火氣,若不是病弱的模樣讓人心中生出幾分可惜,這就是一個完美到連高明的畫師也畫不出的人物。
一個卻陽光寬和如山腳之鬆,挺拔帥氣,卻接地氣,不是那麼高高在上,也不是那麼讓人只敢遠觀不敢直視。
若說有一點點像而已,那大概就是兩個人都漂亮得不像話。所以,駱茵琦在看了一眼之後,就把心中原本生出的一絲疑惑給悄悄消散了。
再說,若真是那個穆北,又怎麼會不認識那天一起的駱清心呢?
看他一路走過來,連看駱清心一眼都沒有。
這不是熟人之間應有的態度。
駱清心在心裡悄然翻了幾個白眼,這混蛋還真會裝。
其實在牢獄司裡,她能確定他就是端木北曜,也不是因爲長相,而是因爲兩人近距離之後,他身上的氣息。
在瑞王府裡,她被他壓制在牀上,兩人那麼近距離接觸了。
牢獄司裡,雖然穆北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但每個人身上的氣息都是不一樣的,雖然只是極輕微的差別,可駱清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