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很快聞人舒就毫無招架之力,陣亡了。
寧可惹小人,千萬不要惹女漢子。
聞人舒受不了了,滿臉撓痕地道:“你鬧夠了沒有!起開!”
聞人笑正在興頭上,隨手操起一旁的一塊牌匾就往聞人舒頭上準備砸,道:“老子讓你知道,什麼人你惹不得!”
聞人舒吼道:“那是你親孃的靈位,你也敢砸嗎?”
聞人笑愣了愣,往那靈位上看了一眼,輕手放在一邊,道:“哦,那換一塊好了。”
聞人舒已趁她遲疑的時候猛地把她往後一推,自己得以解脫出來。聞人笑換了一塊靈位捏在手裡,氣喘吁吁地對聞人舒勾一勾手指頭,隨時都有砸死這貨的衝動,道:“有種再來啊。”
然而,聞人舒正欲往前動時,剛走了兩步,這時祠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這回是真真兒的。
聞人舒耳朵比較靈敏,在腳步聲剛一進祠堂大門的時候便聽了出來,遂沒再繼續,而是沉沉看了聞人笑一眼,轉頭就往靈臺旁邊的布幔後面躲去。
聞人笑一邊拎着牌位一邊也準備往那邊走,是打算把聞人舒再揪出來胖揍一頓的,邊道:“傻逼舒,別以爲你躲着我就找不到你了!”
話音兒一落,外頭就響起一道沉穩老練的聲音:“是誰在裡面?笑兒嗎?”
聞人笑渾身一震,回過頭去,恰好見來人正正走到了祠堂的門前,一看見祠堂裡的光景,就定住了。聞人笑定睛看去,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
方纔騙聞人舒時情急之下喊了一聲爹,媽媽的怎麼真的把爹喊來了!
眼下站在門口瞠大圓眼的老頭,可不就是欽國侯嘛,他進來一看見滿堂狼藉,祖先牌位倒了一地,怎麼受得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聞人笑眼珠子一轉,由拎着牌位改爲抱在懷裡,坐地上就開哭,抹抹眼角悽哀哀道:“娘,女兒差點就去地底下陪你了,真的好想你啊,女兒就想來看看你,
跟你說說話,也讓你不那麼寂寞……”
欽國侯胸口起伏了半晌,顫手指着聞人笑,良久才說得出一句完整的話:“死閨女,你抱的不是你娘,是你祖爺爺!”
聞人笑看了看牌位上的字,又把牌位放下,道:“哦哦,抱錯了,我換一個。”
欽國侯氣得不行,道:“好好的祠堂被你搞成這樣,要是我不來,你今晚是不是得一把火把祠堂燒了?”說着衝過來就準備教訓聞人笑。
聞人笑舉着牌位頓在欽國侯眼前,眼巴巴道:“爹,有話好好說,娘看着呢。”
欽國侯忍了又忍,才勉強忍下了想要拍死她的衝動,道:“你最好給老子一個解釋!”
聞人笑當即轉頭指向旁邊的布幔,道:“這都不是我乾的,是傻逼舒乾的!”說着就走去布幔旁,一把掀開布幔。
然後她愣住了。
天殺的,這後面居然是一扇窗!聞人舒這廝已經從這窗戶逃走了,哪裡還有人!
太倒黴了!這祠堂被搞得一塌糊塗,完全是他的錯嘛!可是現在怎麼辦,根本抓不到他人!他這個人不僅壞心腸,怎麼還這麼狡猾!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聞人笑嚴肅地想,不如她也從這窗戶逃走吧……
剛爬到一半的時候,欽國侯就把她逮了回來,氣呼呼道:“想跑?還沒那麼容易!”
聞人笑回過頭,衝欽國侯賠上笑臉:“嘿,爹……”欽國侯實在是要揍她了,她笑不出來了,只有乾哭,“爹啊,我錯了……看在孃的份兒上,你就饒了我吧,今晚風太大了,都是風吹亂的啊……”
欽國侯真要打吧又不好當着聞人笑的娘打,況且聞人笑死而復生,他總是揣有兩分溺愛的,恨鐵不成鋼地道:“今晚你要是不把這祠堂收拾乾淨,給列祖列宗賠罪,就別認我這個女兒!”
聞人笑默默地去收拾牌位,順口道:“噢,那你認我這個爹吧。”
話一出口,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欽
國侯擡起眼看着她,反應了一會兒,然後終於毫不猶豫地把她揍了。
聞人笑很苦逼:“明明是你自己先說錯的嘛,怎麼能怪我呢……”
聞人笑的娘是欽國侯的髮妻,已故去多年。欽國侯常年在外鎮守邊疆也就罷了,如今回到上京,夜夜都會來祠堂爲髮妻上一炷香,聊表思念。
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只是他沒想到,聞人笑敗家都已經敗到了祠堂。
於是就有了現在聞人笑辛辛苦苦地把散倒的靈牌都扶起來,並按照輩分的先後順序排列整齊,順帶聽欽國侯在旁邊嘮叨了一下聞人家的家譜。
幸好做成牌位的這些木材都相當講究,沒有一塊損壞的,不然欽國侯非打斷聞人笑的狗腿子不可。
聞人笑聽她爹提起她孃的時候,分外感慨。她娘也不是什麼顯赫官戶,只是普通富足人家的大家閨秀一枚,偶然的機會與欽國侯結緣,從此結爲夫妻恩恩愛愛。
欽國侯說着就嫌棄地瞥了她一眼,道:“你爹和和孃的感情故事你千萬不要太羨慕,爲父跟你說這些,只不過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在這個時代,一個女子要想嫁一個好的夫家,大家閨秀是得多麼重要。你再看看你,現在成天瘋瘋癲癲,哪裡有半分大家閨秀的樣子,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聞人笑想了想,認真地問出心中疑惑:“既然我娘嫁給你這麼幸福,那她爲什麼那麼早死?你又爲什麼要娶二孃?”欽國侯一噎,說不出話來,聞人笑眼觀鼻鼻觀心,若無其事又道,“哦,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答。”
良久,欽國侯道了一句:“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單純的情啊愛啊就能夠解決的。”
聞人笑道:“所以說嘛,大家閨秀有什麼用呢,文化過硬還不如拳頭過硬,夫家要是敢不聽話……”聞人笑握緊拳頭,對着自己的拳頭吹了一口氣,“我揍他全家。”
欽國侯扶額:“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魯,我記得你以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