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絕頂風流* 仇恨的目光
夏凌青一襲黑衣黑裙,胸前別了一小束白色的花朵,她與向雨峰擦肩而過之時,瞥了向雨峰一眼,然後便徑直地走到沈書禮的靈臺前,拜了三拜。
“老……師……”沈妮睜大了美目,望着面前的這個似姐似師的女子,無聲的眼淚從沈妮的眸子裡面流散出來,撲進了夏凌青的懷抱。
夏凌青嘆息了一聲,輕輕地拍着沈妮的肩膀,安慰着這個失去了父愛的小女孩,對,就是小女孩,在夏凌青的眼裡,不管沈妮變成什麼樣子,她都是個小女孩。
沈妮哭着,在夏凌青的懷抱裡面哭着,就像是滿含心事,壓抑了許久的人一般,一下子在夏凌青的面前發泄了出來。在楊楚楠的面前,沈妮是一個懂事,聽話,乖巧的孩子,父親的去世,本就對這個深愛着父親的女子打激太大,在這個時候,不管沈妮有多愛她父親,她都不能像母親一樣,去哭,去悲傷,因爲,她不能倒,她要是倒了,那麼母親,很可能就真的倒下了。
她要照顧母親,照顧這個家,所以,沈妮即使要哭,也不會在楊楚楠的面前,她會找個那麼一小塊沒人的地方,去偷偷地落淚。
而在向雨峰的面前,她是一個以夫家爲一切的女人,她瞭解向雨峰,瞭解向雨峰現在所做的很多事情,在向雨峰的女人當中,向雨峰最不會欺騙,也不會隱瞞任何事情的,就是沈妮,包括楊柳晴雨,也無法讓向雨峰可以把所有的事情與她傾訴。
沈妮懂得這些,她也更加珍惜這些,所以,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再因爲自己的柔弱,自己的眼淚,而再讓向雨峰增加另外的負擔。
悲傷,哭泣,所有的這一切,沈妮都只能掩藏在心底,不管是在楊楚楠面前,還是在向雨峰面前,她都不露痕跡地做着,但心中壓抑的久了,就會需要釋放,而夏凌青這個像姐姐一般的師長,正好把沈妮那壓抑在心底裡面的一切,給點燃了。
看着哭得像個委屈的孩子一般的沈妮,夏凌青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低語着:“這麼小,這麼小,爲什麼,老天卻這麼的不公,爲什麼,不去懲罰那些真正的惡人,這些惡人,纔是需要狠狠嚴懲的人呀!”夏凌青再一次地往向雨峰的方向瞥了一抹,那眼底裡面的寒光,讓向雨峰渾身巨顫。
剛纔,就在剛纔與向雨峰擦肩而過時,夏凌青就瞥了一眼向雨峰,而正是這一眼,讓本來想與她說話的他,一下子把話給吞進了肚子裡,那個時候,向雨峰還不明白,爲什麼她會用那種眼神如此地對待自己,他甚至有些不信,畢竟兩人多年沒見,而且當初夏凌青的離開,並不是向雨峰對不起她,或者是始亂終棄,在向雨峰以爲,夏凌青可以怨自己,可以恨自己,但都不可能像剛纔那樣,那刀子一般的目光,仇視自己。
對,就是仇視自己,這樣的眼神,向雨峰很熟悉,卻也很陌生,熟悉,是因爲,他經常在對手的眼睛裡面看到這些東西,陌生的是,她的女人,此刻正在用這種眼光看着自己。
爲什麼會仇視自己,這個女人爲什麼會這麼地看自己?
當夏凌青第二次再用這種目光看自己的時候,向雨峰真的很想走前上去,去質問她,他向雨峰究竟做了什麼,爲什麼要對看仇人的眼神看自己,難道是因爲過多的怨才生出的這般仇意嗎?當初要走的人是你,這些年來,從知道你在意大利之後,我派了人在你的身邊,你卻把他們給打發了,並且還讓人帶回來那麼一句話,我向雨峰就算是再沒臉沒皮,哪裡還敢去讓我的人在你夏凌青的面前晃悠?
現在你回來了,一句話不說,什麼也不講,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我到底做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你可以怨,可以恨,爲什麼卻要用看敵人的方式來看我,這是爲什麼。
這些話都是向雨峰現在最想說的,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以及他此刻的身份,都容不得他去做。
“老……師,你要走嗎?”沈妮詫異地望着夏凌青,她沒有想到,對方剛來,就要離開。“你陪妮兒好嗎?妮兒好累。”
夏凌青的眼睛裡面充滿了不捨,她溫柔地爲沈妮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叫姐姐吧,以後,你是我的親妹妹。”
“嗯!”沈妮重重地點了點頭,她緊緊地抓着夏凌青的手臂,“姐姐,你陪着妮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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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青搖了搖頭,心裡即有惋惜又有心疼,又有對某人的不值:小丫頭,你還是這樣,還是沒有變,還是總在替別人着想,你把姐姐留下來,陪着你雖然是原因之一,但更多地卻是爲了那個惡人,只要姐姐陪在你的身邊,就會給那個惡人說話的機會。可是小丫頭,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姐姐不能留下,現在姐姐只要一看到,就會想到那個嬌弱的身影,在姐姐印象裡面,還從未見到過她如此的模樣。
姐姐可以原諒,這個惡人對姐姐所做的一切,畢竟姐姐愛着他,但,卻絕不能容忍他……
夏凌氣嘆息一聲,她吻了吻沈妮的額頭說道:“姐姐不是不想陪你,而是姐姐還有其它的事情要做,這一次來東陽,就是爲了祭拜一下先生,接着便是看看當年的那個溫柔可人的小女孩,如此長大了沒有。”
“姐姐……你就不能爲妮兒留下嗎?就會妮兒,行嗎?”
夏凌青依然搖頭,若是留下了,就意味着留下了,在別人的眼睛裡面,她就是留下了,沒有人會去在意,她是爲誰而留下。別人或許會說,她夏凌青就是以沈妮做幌子,爲那個惡人而留下了呢,現在只一想到那個惡人就在自己的身邊站着,看着自己,夏凌青的這心中的怒意就騰騰地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