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是在下前不久在杏園一家客棧裡偶然買下的。那賣主是一位遊行俠客,現在也不知去向何處了。”
高崇順口編了一個瞎話搪塞過去。
“緣分,這真是緣分。”房嶽林摩挲着玉牌,感嘆,“實話告訴高兄,我雖見過不少徐家之玉,但大多爲徐家的弟子雕琢,根本比不上徐家家主的手藝。這塊玉如果沒有猜錯,它應該出自徐家正統傳人之手。”
高崇非常配合地點頭,面上一副很認同的表情。
“在下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靈氣的玉石。”
房嶽林一時間竟不想將這玉還回去,但看着高崇也甚是喜愛玉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惺惺相惜起來。
“高兄,”房嶽林坐端正,神情非常誠懇,“房某自知這樣的請求唐突無禮,但實在喜愛這塊玉,房大人您出個價,在下覺不還價!”
“哈哈哈。”高崇仰天朗笑三聲,連連擺手,“房大人,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
房嶽林皺起眉。
“好玉自然要贈給愛玉之人。”高崇伸手指了指房嶽林,“在下認識的人中,就屬房大人對玉最有研究。在下雖然也知道這塊玉石世上絕無僅有,但放在我這兒不免就埋沒了它。”
“那……”房嶽林有些不可置信,手上卻把玉石緊緊收緊衣袖,“高大人的意思?”
“這玉,就贈與房大人了!”高崇一揚手,笑得格外大方,“你我二人都爲六王爺鞍前馬後,今後還需共同努力啊!”
“那是自然。”
房嶽林一雙精明的眼睛笑得特別舒心。
今日真是好運氣,得了這麼好的寶貝,還遇見這樣一位大美人兒!
暫且不管他高崇究竟想幹什麼,左不過是日後有官場上的什麼事情,讓他幫襯着些。這些都不重要。
房嶽林回頭看向剛纔他一激動,冷落了的蘇季千。蘇季千也正在他看來的一剎那,臉上擺出一絲絲幽怨和賭氣。微微撅起的朱脣閃耀着鮮果般的
光澤,房嶽林喉間一緊。
“千姬,來,你看看這玉。”
房嶽林討好地從袖中掏出那玉石。
“哦,房大人,在下還有些事情想討教柳先生,就先離開一會兒。”
高崇很有眼色地提醒。
“高兄去忙,去忙!”
房嶽林連連點頭,巴不得他趕緊走,不要耽誤他的好事。
蘇季千認命地看着高崇離去的身影,門一關上,房嶽林驀地從椅子上彈起來,一把就抱起蘇季千,散着一股異味的嘴巴就朝他臉上啃去,模糊不清地喊着他的名字:
“千姬……千姬……美人兒……”
蘇季千強忍着想把他掐死的衝動,欲迎還拒地推開他。
“房大人,不可以。”
嬌滴滴的聲音像貓兒的爪子一般撓着他的心,他飢渴難耐地再次撲過去:
“怎麼不可以?!”
“葉樓有規矩,不能賣身的!”
蘇季千連忙躲開,口中說着不要,面上楚楚動人的神情卻能刺激每一個男人的感官。
“那爺就幫你贖身,帶你回房府如何?”
房嶽林被蘇季千的話點醒,熱的發燙的大腦終於能開始稍微思考一下。他雖身爲朝廷官員,但柳三言的面子他不能不給。
更何況,有傳言說柳三言現在就住在二王府之中。雖不知是真是假,卻總要提防一些。
“……”蘇季千嬌羞着垂頭,躊躇片刻,卻有些悲傷,“柳公子怕不會同意吧?”
“爲何不同意?”房嶽林眉頭一豎,“他還能強押着你不讓本官贖身不成?!”
“賣身葉樓的舞女是和柳先生簽訂了契約的,在三年之內不能離開葉樓。”
蘇季千隨口扯謊。
“本官付他違約金便是!”
房嶽林拍着胸脯,財大氣粗。
牆壁對面的葉非茶在空氣中給蘇季千狠狠點贊。
不愧是她教育出來的葉樓二把手,夠機
靈!
“算了房大人。”蘇季千很懂事地搖搖頭,臉上盡是犧牲自己幸福大家的大無畏神情,“違約金可是天價,千姬不願意讓您破費。”
“無事。”房嶽林一顆心都因爲千姬的懂事融化了,他色眯眯地伸出手,“來,到我這裡來。本官帶着你去見柳先生。”
千姬躊躇了一下,擡眼試探地看着他的表情。房嶽林挺挺胸膛,讓她放心。蘇季千忍着把他手剁掉的衝動,順從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中。
房嶽林一把抓住,將她攬入懷中,重重在她脖子上一吻,順帶伸手捏了一把她的小翹臀。
蘇季千臉色一黑,眼中殺意隱隱。
平日裡走路一向沉穩緩慢的房嶽林此時腳下生風,速速來到柳三言平日自留的包廂內。門口的小廝衝房嶽林鞠躬請他稍候,柳先生正在屋內休息。
房嶽林前腳出房門,後腳柳三言就已經帶着葉非茶啓動葉樓每個房間內都會有的機關,順着牆內狹窄剛容一人通過的暗道回到房中。
讓葉非茶在暗道內等候,柳三言走出去,關上機關,理一理衣裝,示意小廝讓房嶽林進來。
房嶽林這才鬆開摟着蘇季千的手,率先踏入房門。
蘇季千用力抖了抖紅色的豔麗衣袖,金眸中的寒意幾乎可以凍結一切。站在前面的房嶽林莫名其妙抖了一抖,卻沒有在意,臉上堆着笑就去同柳三言噓寒問暖了。
“柳先生啊!真是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柳三言報以和煦的笑容,擡眼,不動聲色看一眼蘇季千,看見這個向來有些放浪形骸的男子眼中的寒意,心中爲房嶽林捏一把汗。
色字頭上一把刀,房嶽林,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把持不住。
“方纔在下聽小廝說柳先生在休息,可是身上不舒服?在下來的真是太不是時候了。”
“無事。”柳三言搖搖手,側身讓房嶽林走進來,蘇季千也想跟着走進去,卻被他淡淡攔下,“千姬,你無事就下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