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着陳陽等人被警察帶走,江帆招手叫過大堂經理,陰沉着臉不怒自威:“以後遇見這種小混混不要客氣,要給他們一些懲戒纔是,被這羣狂徒攪了生意,我們用什麼來彌補這個損失?和氣生財這話是對有素質的人講的,幸好今天被我遇見這事,要不然看你怎麼收場!”
面對劈頭蓋臉的怒斥,大堂經理點頭哈腰唯唯諾諾,低着頭不敢直視江帆的眼睛,方纔站在旁邊看着江帆的身手,他有些傻眼。想不到這個看起來玩世不恭的少爺,身手十分了得,竟然徒手對付十幾個凶神惡煞的狂徒。心中更添幾分敬畏,嘴上不住地奉承着。
“好了,以後多加註意就是了,我們做生意不能太過招搖,但也不能過於軟弱。這裡客源疏密,今天我手下留情不想生事,以後多找幾個中用的保安,不要只顧着嘴上功夫。”對於大堂經理阿諛獻媚的言辭,江帆話裡話外帶着幾分不悅,臉色始終陰沉着。
這也叫手下留情?您要放手一搏的話,估計會鬧出人命!大堂經理微微錯楞的站在原地,眼睛裡充滿恐懼,低聲附和着:“少爺教訓的是,以後我一定盡心着力,保證不讓您失望!”
“嗯,但願如此!”江帆無奈地搖搖頭,轉身走回包房。
經過一番不愉快的爭鬥,江帆失了胃口,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地看着二女吃飯。方纔外面的打鬧秦梓涵聽得真真切切,看見江帆神色不悅的樣子,本想關心地詢問一番。轉念一想,這傢伙陰晴不定,還是不要招惹的好,硬是把關心的話咽回去。秦梓馨腦細胞比較簡單,對着美食大快朵頤,絲毫不影響食慾。
風捲殘雲過後,直到杯盤狼藉,秦梓馨拍拍圓鼓鼓的肚子,對着江帆擠出燦爛的笑容:“江帆哥哥,這裡的食物真是人間極品,快要撐死我了。能每天光顧這種地方,想不胖都難。奇怪呀,你怎麼一點都不胖呢?換做是我,恐怕早變成小豬了。”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這句明顯是恭維的話。情緒低落的江帆被秦梓馨逗笑,看着小妮子油漬麻花的嘴脣,忍不住打趣着:“梓馨小美女,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你變成小豬。不過到時候,變不回來可不要怪我呀!”
“哼,江帆哥哥真壞,人家只不過打個比方,你還是先把我姐變成小豬吧。聽說豬寶寶好養活,到時候你們的寶寶也不挑食。”機敏的秦梓馨在關鍵時刻拉出姐姐當擋箭牌,靈動的眼睛似有若無地瞟着面頰滾燙的秦梓涵,捂着嘴發出一陣嬌笑。
口無遮攔的妹妹使得秦梓涵手足無措,羞憤的臉上紅暈不已,秀目圓睜怒斥着:“你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在學校裡都學些什麼呀。吃飽了吧,趕緊給我回去上學去!”
秦梓馨嘟着可愛的小嘴,對着江帆猛使鬼臉,然後故作老成地嘆息着:“我這個姐姐哪裡都
好,就是不解風情啊。現在的學生多苦啊,在學校裡憋悶着無聊至極,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又要逼着人家回去。好吧好吧,我算看出來了,嘴上說的天花亂墜,還不是嫌我這電燈泡礙事。江帆哥哥,今天你請我吃飯,我給你們營造二人世界的氛圍,算是扯平了。”
聖母瑪利亞!這丫頭到底是哪個學校畢業的?什麼樣的老師能教出來這樣一個活寶呀!江帆無可奈何地攤攤手,眼睛裡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如果條件允許,江帆真想跪地拜師,如果練成這種犀利的言辭,還用懼怕誰呀!緩緩站起身來,恭敬地看着秦梓馨:“小美女,在學校吃不習慣的話,隨時可以找我改善伙食。當然,爲了不耽誤你的學業,最好是節假日休息時間。”
領悟能力太強了吧!秦梓馨拍手稱絕,走過來一把摟住江帆的脖子,頓時散發出一陣清幽的體香,小妮子渾不覺意地笑着:“盛情難卻呀,江帆哥哥個你實在太好了,人品得到完美的昇華。說說吧,你在短短几天之內,如何學到我姐姐身上的精髓的?”
這動作太親暱了吧!不僅如此,還爆猛料!這妮子哪壺不開提哪壺,實話說出來必定讓你咋舌不已。總不能說跟你姐姐關係已然破裂水火不容,昨晚還大吵一架呢。江帆嘎巴一下嘴,不知如何作答:“這……”
饒是秦梓涵耐力十足,也經受不住三番五次的刺激。強抑着胸中的憤怒,惡狠狠地盯着有些耍潑的妹妹,冰冷的臉上泛起寒霜:“頑劣難馴,再調皮下去,以後不帶你出來玩了,你就自己一個人在學校憋着吧!”
看着姐姐有些發怒,想到要被囚禁在監獄般的學校,秦梓馨也不禁惶恐。連忙擠出一抹笑容,一本正經地站起來,嘟着小嘴低聲呢喃:“開玩笑而已,何必那麼認真呢!”
“好了,趕快回學校去。不要再貧嘴了,以後在學校裡學點有用的知識,學那些油嘴滑舌的功夫有什麼用?非但不讓人喜歡,卻會遭來反感。”秦梓涵拉着妹妹走出去,生怕她再說出什麼可怕的言辭。這番話也是頗有深意,像是在譏諷一向調侃無度的江帆。
這姐倆真是一個媽生的,指桑罵槐的功夫都很了得。江帆跟着二女走出包房,大堂經理眼神敏銳地察覺到三人的關係非同尋常,平時江帆很少帶着女人單獨來這裡吃飯。善於人際關係的大堂經理陪着一張笑臉,殷勤地爲二女開車門,一副恭謹的姿態。
江帆坐上車,緩緩搖下車窗,對着外面畢恭畢敬的大堂經理讚許地點點頭。旋即便開着車子離開小漁港,直奔雲海大學。
送完秦梓馨之後已是下午三點。或許是彼此已產生隔閡的緣故,車上的二人依舊交流很少,並沒有因爲秦梓馨的出現而改變僵局。男女之間的關係微妙至極,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能理解其中深意,第三者很難參透。這也正是
很多夫妻面和心不合的原因之一。
“下午還有什麼安排麼?要是沒有的話,我送你回去休息吧。”沉悶的氣氛還是被江帆打破,一邊開着車,一邊透過後視鏡有意無意地打量着閉眼假寐的秦梓涵,嬌豔的臉上透出幾分疲憊。或許昨晚她也沒有睡好吧,強勢的女人挺不容易的。不知爲何,江帆竟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在短暫的接觸中,他已經開始關心上這個外表強悍內心柔軟的合法老婆。
“嗯,好吧。謝謝你今天招待梓馨,這丫頭說話口無遮攔,你別介意。其實她是一個挺單純的孩子,只是我爸媽平時太過嬌慣她,才使得這孩子不懂禮數。在辦公室捉弄你,也是她一時興起,完全沒有惡意的。總之,希望你能多擔待。”說出這番話之後,秦梓涵如釋重負般吐口氣。實際上她很想與江帆促膝長談,眼前這個男人神秘感十足,昨晚連夜看完那本泛黃的日記之後,她更加迷茫。日記裡記載着他部隊生活中的瑣碎事件,記錄着一個感性男人的點點滴滴。一個玩世不恭的浪蕩公子斷然不會有如此細膩的感情,這也正是秦梓涵改變看法的原因之一。
原本江帆就沒把秦梓馨捉弄的事情放在心上,倒是秦梓涵這麼一解釋卻顯得有些生分。江帆無奈地苦笑一聲:“沒關係,或許因爲我和梓馨是一類人,我不覺得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倒是很喜歡女孩子純真活潑一點,這纔是人性善良可愛的一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得不說,語言是一種藝術,有些話看起來簡單,實際上想要別人聽得順耳卻是智者才能掌握的技巧。秦梓涵莞爾一笑,不再言語。聽得出來,江帆的字裡行間透露出抗拒的意味,那扇幾欲敞開的心扉重又關起來。
時間不長,保時捷停在秦梓涵家的別墅門前。江帆跳下車,關上車門便要走。忽然聽見秦梓涵焦躁的聲音:“哎呀,差點忘記你沒開車,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這樣你還要多跑一趟。我順便走一走,好久都沒有放鬆過了。”江帆宛然謝絕,提步走向寬敞的馬路。
看着那個堅定執着的背影,秦梓涵眼中茫然無狀。暗忖自己太笨,總是在很高興的時候做出掃興的事情來。若是能主動一點,斷斷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可是這種事情該如何主動呢?如今這個時代,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的女孩簡直都絕種了。而秦梓涵,恐怕是絕種時代唯獨保留的碩果吧!
日影西斜,微風輕柔。江帆並沒有打車回家,而是沿着寬敞的馬路散步。這一年來,很少有時間如此清閒,微風吹拂着臉頰,難免讓他感覺心情舒暢。
正在江帆悠閒地吹着口哨邁着方步的時候,後面轟鳴的馬達聲刺激着他的耳膜,扭過頭一瞧,一輛摩托車正緩緩駛來。
(本章完)